姬清微微閉着雙眸,濃長卷翹的長長睫毛,像是一隻黑色蝴蝶,輕輕的停在她白淨的臉頰上棲息,微微顫動着蝶翅,那麼的纖細而美好。
臉頰上的緋紅,不知道是被池水薰騰的,還是因爲男人肆意的愛撫而變得如此。
姬清覺得自己無力抗拒,似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剛纔還那麼厲害的將男人壓在身下,狠狠的,刁蠻的,覺得自己有一種鹹魚翻身的得意感覺。可是現在……似乎這強弱之分又變換了一下方向,她又回到了原點,成爲了被“欺負”的那一個。
身子漸漸的發軟,她無力抵抗,似乎……也不想抵抗了。
水波輕輕盪漾着,原本用來修煉的溫泉池,卻似乎又多了另外一個用途。
終於合二爲一,姬清口中發出小貓兒一般的輕聲叫喊,想到剛纔還在這池子邊上和百里仙兒談話,臉上的溫度頓時攀升了一大截,燒得她滿心的羞澀。
她鴕鳥一般的閉着眼睛,彷彿這樣就可以不用面對羞人的一切。
男人幽深暗沉的鳳眸之中,卻含着點點笑意。
他一手環住姬清嬌軟的身子,另外一手控制着平衡,強健精悍的小麥色身軀上肌理分明,極爲堅實,光裸的脊背之上不知道是汗珠還是水珠,隨着他激烈的動作而顆顆滑落,看上去有一種極爲驚心動魄的力量美感。
“清清,看着我。”
拓跋烈覺得不滿足了。
他伸手拍了拍姬清緋紅的臉頰,素來清冷的聲音增了幾分沙啞,更爲低沉動聽,他誘哄一般的說道,“看看我。”
“不,不要……”姬清卻更鴕鳥的,將腦袋偏向一側,就是不看他。
她還生着氣呢。
剛纔如果不是她那麼機智的利用池水將他給藏起來,他們這衣衫不整的樣子就要被那麼多人看到了,多丟臉呀!
再說,明明是他欺負她,現在還在更霸道的“欺負”他,她爲什麼還要順從了他的意思呢?
偏不!
姬清這麼羞惱的想着,完全忽略了自己是因爲羞赧,纔不敢睜開眼睛的。
“呵……”拓跋烈低低一笑,咬住了姬清小巧精緻的耳垂,低沉悅耳的聲音鑽入她的耳中,“看我,如果不想今晚上都不能休息的話……”
姬清,“……”
這算是赤裸裸的威脅嗎?
似乎是被這句話給激怒,姬清想也不想的就睜開了黑亮的杏眸,惡狠狠的瞪向拓跋烈。
可是,當她朝他看去的時候,卻一下就怔住了……
男人……或者應該說是少年……
居然,如此的妖孽。
姬清看呆了。
這麼看過去,拓跋烈冷峻精緻的面容極爲的精緻,帶着幾分狂放不羈的野性,令人移不開眼睛。她一直知道他生得好,可是卻仍舊被猛然驚豔到。
少年的五官雖然精緻得過分,但是輪廓清朗俊逸,隱隱能透過少年的容貌推測到男人面容的堅毅,男性的味道十足。
然而,此時少年的容色卻比成年之後要柔和幾分,少了冷硬的堅毅,卻多了幾分瑰麗。再加上他臉上身上都帶着水珠,又或者是汗水,堅實的胸膛汗珠滾落,打在水面上,滴開小小的漣漪。
一顆,兩顆……
姬清只覺得,她陡然有些口乾舌燥起來。
她抿抿脣,黑亮的目光目不轉睛的看着少年,落在他冷毅的面容上。
少年濃長黑直的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略微有些狹長的鳳眸瞳色深深,裡面閃爍着細碎的亮光,就像是從暗黑的天幕之上剪下了一段星光藏入他的眼中,看上去那麼的深邃而迷人。
高挺的鼻子,勾起淡淡弧度的紅脣,似笑非笑,帶着揶揄的神色……
看入拓跋烈的眼中,見到他眼中那戲謔的神色,姬清這纔有些暈乎乎的回神,覺得清醒了幾分。
只不過,不清醒還好,起碼她不覺得羞赧。這一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又中了眼前這個男人的“美人計”,甚至看他看呆了,姬清頗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膚淺的小東西。”低低罵了一句,拓跋烈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
姬清不甘心被罵,腦子裡念頭一轉,一句話便脫口而出,“也不知道你要我看你做什麼?難道以後等你恢復了本來的樣子,和你歡好的時候,還要懷念你現在的樣子嗎?”
帶着鬱悶將這話一說完,姬清幾乎是剛一落音便後悔了。
這個男人本來就吃自己的醋,可她卻偏偏這麼說,這不是在激怒他嗎?
她絕對是腦子進水了!
難道是因爲泡溫泉,這水分都跟着藥力進入了她的腦子不成?不然,爲什麼她會說出這種話?
天啊,她一定逃不過了……
姬清猜得很準,幾乎是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便聽到了男人低沉中蘊着幾絲怒氣,卻帶着笑意的聲音,“姬清,很好!”
然而,她便明顯的感覺他的動作一下便變得狂野起來,池水翻涌,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艘小小的船兒,被捲入了波浪之中,起起伏伏全然不由自己。
欲哭無淚。
姬清可憐兮兮的覺得,今夜還真的有可能不能停了。
誰叫她激怒了他呢?
當拓跋烈心滿意足的放過姬清的時候,姬清已經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氣。
嬌軟的身子依偎在拓跋烈的懷中,姬清閉上眼睛,輕輕的喘着氣,感覺連擡一擡手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
就着溫熱的池水,拓跋烈將她的身子清洗了一番,又用木靈力爲她紓解這身上的疲憊,姬清這才感覺稍微好了一些。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姬清從拓跋烈的懷中坐起,對上他沉沉的眸光之中,她清澈的杏眸之中滿是鬱悶,“你早就算計好了的吧?”
雖然她並沒有他聰明,但是也沒有傻到家好不好?
從這男人的行爲舉止來看,似乎他早就盤算好了,要在這裡要了她……
不然,中午時分他眼中流露出來的神色,那是爲何?
“是。”拓跋烈點頭,倨傲自得。
“你怎麼能算計我呢?”
“這不是算計。”
“還不是?”
“疼愛自己的女人,爲什麼是算計?”拓跋烈湛黑的鳳眸中含着一絲寵溺,垂眸看向懷中不滿的小女人,聲音清冷的說道,“並且,你不覺得,你今日要被懲罰?”
“我做錯了什麼?”姬清挑眉看向拓跋烈,伸手大膽的戳向了他的胸膛,“拓跋烈,你自己色膽包天,居然還將責任推在我的身上,你太能耐了吧!”
剛剛糾纏了那麼久,她不覺得他還有那個體力能“懲罰”她,囂張一點,好歹也能挽回一點顏面。
哼!
抱着這種想法,姬清氣焰也囂張了起來。
拓跋烈鳳眸微眯,伸手抓住了姬清在他胸前亂戳的手,“我色膽包天?”
“不是嗎?”姬清抽回自己的手,反問道,“不然,我做錯了什麼?”
她覺得自己今日奉公守法,良心行事!
除了他在地洞之中欺負她,又在溫泉山谷之中欺負她……她一直都是受害者,好不好?
“地洞之中……”拓跋烈剛纔說出口,可是才說了四個字,卻緊緊的抿上了雙脣,不欲再說。
這該死的小東西。
她真的沒有做錯事?
在地洞之中,朝後退的時候竟然用小屁股撞上了他的臉……臉啊!
作爲堂堂赤焰軍的主帥,馳騁沙場的修羅戰神,有哪個人敢用屁股貼上他的臉?
還有,在百里仙兒那羣人走過來的時候,這個該死的小東西居然掩耳盜鈴的將他推入了池水之中,然後,又坐在了他的身上……氣勢洶洶的,簡直像是一頭母獅子!
這輩子,他還沒有被人壓過!
那簡直是……
光是想想,拓跋烈便覺得自己的耳根有些發紅,卻不是氣的,而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不想說了,可是偏偏姬清黑亮的眼睛卻直直的看着他,似乎執拗的想要一個回答。
他擡手摸了摸鼻子,冷然倨傲的皺眉看向姬清,“少問!”
“偏要問!”姬清一副不說清楚不罷休的勁頭,翻身坐在了拓跋烈的身上,咄咄逼人的戳上了拓跋烈的胸膛,“你不是說賞罰分明嗎?不是大公無私嗎?呵……我看你這些都是說來好聽的。欺負我的時候盡心盡力,說起理由的時候支支吾吾,你這樣怎麼服衆呀?”
“盡心盡力?”拓跋烈忽而搖頭,認真的看向姬清,“你還能這麼精神,是我沒有盡力。”
大掌握住姬清的手臂,拓跋烈猛地將姬清拉入自己的懷中,脣角勾上一絲笑意。
“你要做什麼?”姬清真的有些慌了。
開玩笑,剛纔才結束,難道現在……
“你。”言簡意賅的一個字。
低頭封住了懷中人兒的雙脣,拓跋烈打算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什麼叫做真正的盡心盡力。
原本已經漸漸平靜下來的池水又開始了晃動。
這一晚,自然是沒有時間去找百里仙兒等人的。
夜幕四垂,靜寂無人,只有火堆燃燒發出來的噼啪聲。姬清一邊吃着拓跋烈烤好的獸肉,一邊捶着痠痛的腰,一臉苦大仇深。
力量決定人權,她算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