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利用風卦隱藏在風中,行蹤飄忽,只有在釋放寒冰鎖鏈和刺出匕首的時候纔會露出纖細的身形。
她肌膚如玉般白皙瑩潤,就算在淺淡的月色之中,卻似乎也泛着淡淡的瑩潤光澤。特別是將她手中的匕首淡金色的微光映照在她臉上的時候,襯得她容貌更甚,那雙清澈乾淨的杏眸之中似乎也落下了點點碎光,十分的瀲灩動人。
猶如月光之下的月季花,美麗,卻帶着刺。
她隱藏得很好。
一擊得手之後便隱入黑暗,靜靜等待着時機,等着下一次猶如靈狐一般迅疾出手,將敵人的性命收割。
紛亂戰局之中,不在意她這個天人境八層修爲的人很多,覺得她這個修爲並不能對戰局有什麼影響,因此忽視了,但是卻有一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不過,就算髮現了姬清的行動,那人卻並沒有做聲,反倒眼中透出一絲興味的表情。
不是驚訝,也不是疑惑,而是饒有興致。
暗暗的,那人甚至配合起姬清來,甚至有意識的將淩水國的刺殺者朝着角落之中逼,不動聲色的不斷將淩水國那幾個天人境七八層的修煉者推到戰局邊緣。
姬清自然是不會放過機會的,她猶如在暗夜之中行走的鬼魅,三招便足夠對付一名修爲和她差不多的黑衣人,並且能在瞬息之間就將那人制服,一劍封喉。
想要做到這個地步,得需要極大的控制能力才行,而她在自保之中也慢慢的悟出了一絲對戰的心得。
華麗的招式也許只能算是舞蹈,而殺戮之道卻講究的是精煉快速,去繁爲簡。
就在姬清越發如魚得水的時候,漸漸的,淩水國的人也發現起不對勁來。
“大哥,小七小八他們都不見了!”陡然,一聲驚呼響起,“小五,小九也不見了……”
就在這一聲驚呼聲還沒落下的時候,姬清手中又是一道金芒閃過,瞬間又收割掉了一條人命。
七個天人境七八層的修煉者,她剛纔已經殺掉了六個,只剩下了這最後一個。
現在她也算是明白了,今日截殺她們的一共有十一人,而這十一人中只有一個是蒼炎國的人,似乎還是熟人,是曾經在甄府的時候交過手的。
剩下的十個人都是淩水國的,應該是一個專司暗殺的小團體,只是今日在這裡卻陰溝裡翻了船,十個人被她殺了七個。
如果說原本姬清沒有暴露行蹤,可當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收割掉最後一個黑衣人性命的時候,便已經成爲了淩水國剩下三個修煉者的眼中釘。
“賤人,是你殺了他們!是你殺了他們!我要你死!我要你替小五他們償命!”三人之中,身材最爲魁梧的那個人一看就是個火爆性子,見到姬清殺了最後一人那一幕,目疵欲裂的便朝着她衝去。
“小二!”領頭的老大卻是一聲沉喝。
剛纔他一心想要殺了拓跋烈,而拓跋烈的修爲強悍,沒有了姬清的顧忌之後,以一對四完全不落下風,比他們想象之中的要棘手很多,是以他並沒有精力分心去看戰局。
哪裡知道,就在他全心想要對付拓跋烈的時候,他的這些兄弟卻遭了毒手。
誰能知道一個看似嬌嬌柔柔的女子,竟然能有如此強大的能力?
心中暗恨不已,可是他卻更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兩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們兄弟雖然修爲強悍,但是卻不一定能奈何得了這兩人。
是以,他見到魁梧男人朝着姬清憤怒撲去,便驚醒的喊上他一聲,想要阻住他的行動。
只是……很顯然已經晚了。
看着魁梧漢子幾乎瞬息時間便朝着她的所在撲來,姬清卻一點也不慌。
她調動了體內的血脈之力,腳下蓮步微動,瞬間遠離了幾米遠之後,冷笑一聲說道,“原來是小二……小二不在酒樓裡端盤子,卻來這裡做什麼殺人的勾當?這世事艱險,你難道不知道獵人變獵物是常有的事情嗎?”
冷冷嘲諷了兩句,姬清眼看着那人又快要撲到面前,手中一道冰藍色的寒冰鎖鏈射出,可惜卻被魁梧男人早有察覺的躲開。
“想困住你爺爺我?哼……這是怎麼回事?”魁梧男人得意的話說道一半,卻猛地驚呼出聲,只覺得自己腳下踩着的地面彷彿瞬間變成了一灘沼澤,正將他沉重的身子朝着裡面拉。
“困住你,我自然有很多辦法。”姬清淡淡一笑,一邊飛退着,一邊搭弓射箭,三根土黃色的羽箭朝着身陷泥沼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魁梧男人射去。
這是飛星墜月弓的技能,湮滅,能改變敵人附近的土元素屬性,使用起來的時候往往能起到出奇制勝的作用。
錚,錚錚!
“小娘們兒,我弄死你!”魁梧男人揮劍斬開姬清射來的幾道靈箭。
他怒氣衝衝的剛要從沼澤之中出來,卻見剛纔射向他又被他揮開的三根靈箭沒入地面之中後,拖住他身子的沼澤竟然驀地變成了一片平整的地面。
和剛纔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雙腿從膝蓋到腳踝已經被緊緊的埋在了土中!
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可是卻足夠耽誤一息時間。
而一息時間,能做很多事情。
“該死!”魁梧男人一聲怒吼,想要脫困而出,可是卻聽到嗖嗖數聲,一陣淡金色中縈繞着絲絲赤紅色光芒的箭雨從天而將,狠狠紮在他的身上,將他給傷得體無完膚。
更要命的是,除了疼之外,竟然還有火球在他身上爆開!
他可謂是吃了大虧了。
這一番交戰,他竟然完敗。
見狀,剛纔出聲喊住魁梧男人的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卻在瞬間被他按捺下去。
剛纔姬清和魁梧男人交手不過短短几息時間,可是她卻在這麼短的時間之中,乾脆利落的傷到了天人境十層巔峰的魁梧男人,給他留下了不輕的傷,足以見得她的實力並不弱,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強橫,也許還有別的手段也不一定。
今夜,不能再戰下去了。
“三弟,我們走!”領頭的黑衣人朝着另外一人喊道。
他並不打算放棄魁梧男人,畢竟魁梧男人只是重傷,這傷勢要救的話並不棘手。話音一落,他便朝着魁梧男人的身邊飛掠。
姬清冷冷一笑,並不打算阻止他的行動,窮寇莫追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她從從容容的又隱身在虛空之中,消失了身形。
領頭的黑衣人飛掠到魁梧男人身邊,猶如拔蘿蔔一般,將他從地上一拔而起,和另外一個黑衣人一起迅疾朝着遠處飛掠,很快便消失了身形。
清河鎮的郊外,現在又只剩下了三個人。
和之前有些不一樣的是,現在姬清不是被拓跋烈抗在身上,而是俏生生的站着,一雙冷眸看着嚴珂。
三人對峙,明顯嚴珂再也佔不到任何便宜。
姬清杏眸看着嚴珂,問身邊的拓跋烈,“這是什麼人?我記得上次在甄府的時候就和他交過手,當時他似乎剛剛突破萬壽境,現在……”
現在倒是十分的熟練了。
她聰慧機敏,當時嚴珂在追擊她的時候,那搖搖晃晃凌空飛渡的樣子落入她的眼中雖然只是一瞬,但是她卻也猜到了他的大概修爲。
只是,她沒有想到,不過短短的時日,他便能將凌空飛渡用得如此的熟練。
“夜影組的嚴珂,最大的頭子。”拓跋烈淡淡回答了姬清的疑問,“夜影組唯一一個不用夜姓的人。”
唯一,往往意味着特權。
而這個嚴珂,便是在夜影組享受特權的人。
姬清微微皺眉。
關於嚴珂的傳聞她聽到過一些,都並不是什麼好話。
什麼性格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算輕的,說他殘暴嗜血,陰森如鬼的也許更加貼切。
甚至,還有的人說他極爲擅長拷問犯人,每每人犯在落入他手的時候,他最喜歡一邊拷問犯人的時候,一邊從犯人身上割下血肉,然後就那麼當着犯人的面生吃,嚇得犯人肝膽俱裂的時候便什麼都招了。
更有人說,他曾經和皇上提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那便是每次有死刑犯處決的時候,死刑犯的屍體都交給他處理。而他便趁着這個便利,將死刑犯的心臟掏出來生吃,據說他相信這樣可以增加修爲……
關於嚴珂,無論多可怕的傳說,似乎都有那麼一份真實,只因爲這個人太過神出鬼沒,出現的時候那氣息也太過陰沉冷凝,叫人從心裡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只不過,姬清看到的是另外一個方面。
“他是不是易容了?”她問道。
這個嚴珂,和上次他看到的那個面目普通的男人,雖然相貌都十分的普通,可明顯並不是同一個人。
“是。”拓跋烈點頭,“他每次出現,用以示衆的面容都不一樣,並且他行蹤詭異,所以到現在爲止,還無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難怪,嚴珂還有一個喜歡剝人臉皮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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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清有些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