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速戰速決吧。”姬清說道。
兩個人對戰一個,還不是輕輕鬆鬆的?
“好。”拓跋烈頷首。
兩人商量一定,還沒動作,便聽到一聲低沉中帶着極爲沙啞的詭異嗓音響起,“兩位想要知道我的真實面目嗎?”
“不想。”姬清冷眸看向嚴珂,“裝神弄鬼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說着,和拓跋烈對視一眼,一人搭弓射箭遠程攻擊,一人手持長槍朝着嚴珂猛攻而去。
“那還真是可惜了。”嚴珂沙啞的聲音大笑,也聽不出哪裡覺得可惜,“有幸見到我嚴珂真容的都是死人,可姬靈師若是想要看的話,我卻是心甘情願的。”
“少廢話!”
“怎麼是廢話呢?我是在和姬靈師培養感情呀,姬靈師上次在甄府對我動手動腳,欲行不軌我都默默的承受了,難道姬靈師現在打算翻臉不認人?”
姬清,“……”
這人,不僅陰晴不定,還厚顏無恥吧?
之前的那些傳言是怎麼傳出來的,她怎麼覺得這嚴珂倒像是一個喜歡拈花惹草的紈絝子弟?
這種人,越是搭理他,他反倒越來勁。
所幸,姬清懶得理會他了。
而拓跋烈則更是沉默無言,他一雙冷眸如刀般緊緊盯着嚴珂,手中的攻擊越來越猛烈。天羅槍在他手中猶如活過來一般,極爲快速的刺出收回,在一息之間便刺出了幾十下,在空中化成了一道殘影。
嚴珂在應對的時候頗有些狼狽,再也騰不出時間出來戲弄姬清。
“你們兩個都太不好客了。爲了你們的安危,我千里迢迢的趕過來,卻只遭到了這種待遇,我心中甚爲傷心,現在要去找一個地方好好的養傷了……”
話音一落,嚴珂的身影頓時一頓,猶如蒼鷹一般飛快的朝着夜空之中掠去,幾乎轉眼之間便消失了蹤影。
拓跋烈收槍站立,一雙沉靜的眸子看着嚴珂消失的方向,卻並沒有追擊。
“怎麼了?”姬清走到拓跋烈的身邊。
“這人的言談舉止,似乎有些熟悉。”拓跋烈說道,眼中若有所思。
“說不定是我們遇到的怪人太多了,又碰到這麼一個怪人,便覺得熟悉。”姬清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阿烈,我總覺得以後不會那麼的風平浪靜。蒼炎國雖然將其他追殺我們的人都調遣了回去,但是卻留下了這麼一個最難纏的夜影組頭子。還有淩水國和戰風國池家發佈的懸賞追殺令,以後類似今夜的這種麻煩,怕是不會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歸有辦法。”拓跋烈聲音低沉悅耳,“我不會讓人有可能傷到你。”
“也是,等到咱們的勢力興建出來,起碼在天凰秘境之中,咱們不用擔心任何人。”姬清微微一笑,心情又放晴,“再說有你在身邊,我也不怕。”
敵人強大,但是他們也並不是停滯不前,更何況他們有歸元界和天凰秘境這樣的保命利器,就算遇到了極大的危機,大不了躲進碎片世界就好了。
打不了就跑,這是姬清的準則。
雖然看上去有點膽慫,但是她也從來沒有將自己定義成爲一個硬漢,明知前方是一條死路還要去硬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活這一輩子最要緊的便是性命,留着一條性命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有轉機,但若是自己的命都沒有了,那等於將最後一絲希望都葬送了。
有時候,選擇活着,比選擇死亡更不容易。
想到這裡,姬清又想到了在她面前自殺身亡的柳菲,心情頓時有些低落起來。
“我們迴天凰秘境吧。”姬清說道,“我已經將通天靈塔裡面能闖過的關卡都闖完了,在出發去上京城之前,我都不用再出來了。”
“……”拓跋烈,“好。”
聲音聽上去十分的平靜,但是卻略帶一絲可惜。
看來,還沒有嚐到足夠的甜頭,他的身體又要皈依佛門數天了。
晨曦微露。
天邊泛白的雲層透出一點光,看上去有點清冷,天地之間仍舊是一片猶如被清水稀釋過的墨色。不過隱隱的日光從雲層之中透出來,看着今天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天氣。
拓跋烈伸手攬住了姬清的纖腰,帶着她朝隱蔽處飛掠,等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這才凝聚光門進入天凰秘境之中。
……
轉眼又是三日過去。
天凰秘境之中,規劃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城鎮已經建好了小半。
甄直早在城鎮建設之前便畫了許多的草圖,考慮了各個方面的因素,極大的減少了出錯的機率。又因爲工人和三萬赤焰軍的全力以赴,這才能得以在不到一月的時間內就有如此的成果。
站在高山之上,看着新建好的城鎮,姬清只覺得心裡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衝動。
這裡,是他們的家了!
井然有序的街道,整整齊齊的猶如站崗士兵的房屋……無一不叫人心喜。
當置身其中的時候,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之上,腳下是切割得極爲平整光滑的青石,而街道兩側則有着有模有樣的店鋪。白牆黛瓦的高牆之後,還隱約能看到有大樹的枝椏從其中伸出。
腦海之中幻想着以後遊人如織的場面,頓時覺得十分的令人憧憬。
一開始從外界直接運送進天凰秘境的三進宅院只是爲了解決姬清一家和甄直一家的居住問題,因爲有些舊了,和新建的城鎮有些格格不入,也爲了避免在城鎮施工的時候吵鬧,因此並不在城鎮之中,而是被移到了另外一處。
此刻,姬清便在宅院之中,被甄氏和陳氏拉着一起剪窗花。
這個新年,倒是也過得有滋有味。
火紅的窗花被剪出來,貼在透亮的窗紙之上,大紅色的燈籠也高高的掛起,四處都洋溢着新年的味道。
不過,姬清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剪好了窗花之後,姬清走出房間正打算去書房找拓跋烈,卻見到一道高大欣長的身影從廊下朝着她走來,正是拓跋烈。
“阿烈,我想到了一件事。”姬清朝着拓跋烈迎去,臉上帶着笑意,“上次不是說了要從外面買上一些年貨,將這個新年過得熱熱鬧鬧的嗎?我還想到了一件事,定然能讓你那三萬赤焰軍更開心上一回。”
說着,姬清狡黠的眨了眨眼,墨色靈動的杏眸噙着點點笑意,看上去十分的可愛嬌俏。
“什麼事?”拓跋烈脣角也勾上一絲淡笑。
“我想在這兩日爲他們啓靈。”姬清說道,“這三萬赤焰軍有很多都是身具靈根的,白白浪費了靈根也是糟蹋,爲他們啓靈之後,就算短時間修爲並不能迎頭趕上,但是以後好歹對上別國的普通士兵,咱們的戰鬥力能強橫上一大截,不會讓他們吃虧。”
一旦上了戰場,那便是血與火的考驗,危險往往是主旋律。
以後勢力興建的時候,他們也免不了會面臨各種危險,也有需要拿命來搏的時候。這時候,若是自己的實力強上一分,便意味着更有一分活下去的機會。
姬清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悲天憫人的菩薩,但是肯跟着他們的人,敢發動兵變也要跟隨他們的人,她是絕對不會虧待的。
並且,這些最先跟隨他們的赤焰軍士兵,裡面肯定會出現一批能幫他們做事的左臂右膀,他們也需要培養心腹和得力能手。
“好。”拓跋烈湛黑的鳳眸之中暗含欣賞,伸手拍了拍姬清的腦袋,“現在就去。”
“現在?”姬清一愣。
她以爲怎麼着還需要將三萬赤焰軍召集起來的。
“是。”拓跋烈點頭,“我已經將他們召集了起來,就只等着姬靈師過去,便能開始啓靈了。”
他剛纔朝着這邊走來,也是爲了和姬清說這件事,卻不料兩人都想到一起去了。
“啊……”姬清笑得兩眼彎彎,“心有靈犀呀!”
兩人出了大門,便朝着前方飛掠,不多時候便到了一處極爲開闊的地方。
現在新建的城鎮在河流的一側,而這處地方則是河流的另外一側,極爲的開闊,三萬赤焰軍站在地面上,只是佔據了極小的一個方塊。
爲了讓姬清更好的啓靈,早就有士兵搭建好了高臺,姬清縱身躍上了高臺,站在了三萬赤焰軍的面前。
她略一垂眸朝下看去,便見到三萬士兵那目光灼灼的,十分激動眼神。
高臺之下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可是姬清卻分明能從這三萬雙帶着憧憬的眼睛中看到千言萬語,就像……她是給他們帶去希望的所在。
“今天剛想去和你們將軍說啓靈的事情,卻沒想到你們將軍和我想的不謀而合,可見,這給你們啓靈是啓靈定了的。只是呢,雖然我也覺得我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蘊靈師,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能力有限,所以……”姬清說道這裡,俏皮的笑起來,“爲了能爲你們更好的啓靈,不留下任何遺憾,等下你們還是需要分爲幾組。每三千人爲一組,分成十次來啓靈。只要你們相信我,我一定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