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爾的帶領下，他們進入山洞。
山洞確實經過建設，內部沒有土塊碎石，頂部和四周都經過水泥覆蓋，算得上是臨時據點。
來到一間簡陋的病房，病牀上躺着的人正是尼克·弗瑞。
枕頭墊得比較高，所以弗瑞一眼就看見了走進來的羅寧等人。
“你們可算來了。”
說話還是有氣無力，不過這對一個差點要死的人來說已經顯得很不容易了。
“怎麼樣了？”希爾問。
“脊柱受傷、鎖骨粉碎、胸骨斷裂、肺部破裂、肝穿孔，頭還疼得要命，除了這些都挺好。”弗瑞慢悠悠地道。
對於一位雷厲風行的指揮官來說，這樣慢吞吞地說話很難受，可是沒辦法，他連一點力氣都沒有，張口說話都很費勁。
“他們給你開膛，心臟都停了。”黑寡婦還是搞不懂弗瑞是怎麼起死回生的。
“河豚毒素B，能把脈搏降到一分鐘一跳，班納想用它放鬆，對他沒有多少效果，我們廢物利用了。”弗瑞說。
“幹嘛這麼保密？連我們都瞞着？”史蒂夫問。
“爲了讓人覺得局長真的被謀殺了。”希爾回答道。
“死的人沒辦法再次被殺，另外，我也不知道該相信誰。”弗瑞補充道。
“也許在我們那裡你可以更快地恢復過來。”羅寧說。
“他們一定猜到了神盾局與守望先鋒有聯繫，我去你那隻會給你們帶來麻煩，而且絕沒有此處這麼隱蔽。”弗瑞說。
“其實你可以告訴我心靈權杖放哪兒的，我去把它奪回來，現在的神盾局可是魚龍混雜。”羅寧就害怕心靈權杖被九頭蛇拿去搞破壞。
提到心靈權杖，弗瑞胸口一緊，差點把這事兒忘了，不過倒不用太過的擔心，心靈權杖這至關重要的東西他保管得很好。
“那個地方很隱蔽，我給你說了你也找不到，而且它需要A級授權纔可以開啓，除了我沒人……”
說到這裡，弗瑞猛地起身，一陣咬牙切齒，悶哼出聲，身體帶來的疼痛也無法讓他心裡的焦慮消散。
麻煩大了。
弗瑞執意要起牀，希爾給他搭手穿好衣服，弗瑞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照片，一張黑白照片，亞歷山大·皮爾斯中年時期的照片。
“皮爾斯這個人拒絕接受諾貝爾和平獎，他說和平不是一項成就，而是一種責任。”
嘴上說得比誰都好聽，一幅正人君子的做派，偏偏他那時候還天真地以爲皮爾斯這人很偉大，沒有比皮爾斯更對和平事業執着的人了。
結果呢，現在勾結九頭蛇，做出一些連上帝都無法原諒的事情，危害國家乃至整個世界。
“瞧！就是因爲這種人害得我不敢相信別人！”
弗瑞將照片扔在桌上，手指尖重重地戳着它，歷數皮爾斯揹着他犯下的罪行。
“當時羅寧先生配合我們剿滅神盾局內部的九頭蛇，在很長一段時間造成人手緊缺，皮爾斯藉着舉薦的名義向局裡輸送了幾位人才，我不以爲意，因爲我相信他。幾個人當然不足以釀成這樣的後果，我懷疑他還在背地裡捏造虛假信息往局裡安插九頭蛇成員。”
“對，一定是這樣！”
弗瑞捏拳敲打桌子，因爲不敢用力的原因，所以聽起來沒啥氣勢，不過從其眉宇也可以看出他此刻非常生氣。
“皮爾斯同樣擁有神盾局A級權限，所以我擔心……”
弗瑞的擔心正是羅寧所擔心的，這下壞了。
不過相比於此，顯然是阻止洞察計劃更爲重要，因爲那關乎着幾百萬人的生命，其中就包括在座的各位。
“心靈權杖可以暫時擱置一旁，當務之急是我們要阻止空天母艦起飛。”羅寧說。
“我覺得理事會不會接我電話的，那幫老頑固已經徹底被皮爾斯忽悠了，他們比誰都想讓空天母艦上天，因爲洞察計劃是迄今爲止他們最支持的自我防衛做法。”
弗瑞說完後將手邊的手提箱打開，厚大的海綿墊上嵌着三枚芯片。
“這是什麼？”站在旁邊的獵鷹好奇問道。
“當三艘空天母艦飛到三千英尺高，它們會和洞察衛星組成三角形，然後徹底武器化。”
希爾將筆記本的屏幕對向他們，圖形很形象地展示了空天母艦與衛星連接成的區域覆蓋整個地球，堪稱恐怖。
“我們得攻擊那些空天母艦，把‘定位刀鋒’換成我們自己的。”弗瑞道。
羅寧點點頭，原來這三枚芯片有個特別的稱呼，叫作“定位刀鋒”，作用應該是將自我甄別敵人的算法更換掉。
“只換一兩個沒用，我們必須把三艘空天母艦都連上，因爲即使只剩一艘能正常運作，還是會有很多人被殺死。”希爾補充道。
“我們不得不假設那上面都是九頭蛇的人，我們得闖過他們，把定位刀鋒插進去。也許，只能說也許，我們能搶救。”
史蒂夫本就不高興，先是在他身邊安插一個特工鄰居，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然後稀裡糊塗地開展這項狗屁洞察計劃，害得他們幾次死裡逃生，現在聽到這話更氣了，還想搶救？
沒門！
“我們不搶救，我們要摧毀空天母艦，還有神盾局。”史蒂夫面容嚴肅地道。
“神盾局和這事沒關係。”弗瑞說。
“你把任務交給我，我就得這麼幹，神盾局叛變了，這是你自己說的，九頭蛇在你鼻子底下壯大，卻沒人發現。”
“我們幹嘛要在這山洞裡見面？因爲我發現了，都是皮爾斯那隻老王八做的。”
“在此之前有多少人白白犧牲？”
史蒂夫問得弗瑞啞口無言，確實，因爲他的疏忽和對皮爾斯的絕對信任，才釀成這樣的禍患，導致不少神盾局特工因此白白死亡。
“神盾局、九頭蛇，一個不留！”史蒂夫語氣堅決。
“他說得對。”希爾也贊成這樣的做法。
弗瑞內心糾結萬分，他不想讓神盾局就這樣滅亡，它還有偉大的使命沒有完成，還沒有綻放它的光輝。
“別看我，這是你們神盾局的事情。”
對上弗瑞夾雜一絲希望的眼神，羅寧擺手道。
“好吧，現在我們聽你的命令，隊長。”
百般猶豫之下，弗瑞還是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