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轉了個身,看向了木樓方向,絲毫不擔心背後的白詭會突然出手,偷襲自己,雙眉緊皺,沒有人會比她這個創造者更加清楚,施展秘術冰鳳後的施術者會是一種什麼狀態。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你可要快點決定給不給我魔典,蘇家的那個小丫頭可是撐不住多久。”白詭有所得意道。
蘇白突然轉身雙眸緊盯着白詭。
白詭不爲所動,輕哼一聲道:“怎麼,現在還想着趕過去救那個丫頭?你覺得自己又那個可能嗎?”
話音剛落,四名黑衣血奴極爲協調的上前一步。
蘇白卻是並未有所行動,因爲就在剛纔,她察覺到了兩道氣息,一道不弱很是陌生,另一道自己可是尤爲熟悉。
白詭收起了笑容,擡頭看向了木樓方向,明顯也是有所察覺。
玄王初期血奴一步一步的朝着蘇芊芊走去,僅有數步之遠時,止住了腳步,擡起了籠罩在血色玄光下的右手,朝着蘇芊芊的修長脖頸抓了過去。
蘇芊芊看向了黑衣血奴後方,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笑了起來。
如果血奴懂得情感的話一定能發現蘇芊芊的不正常表情,可惜沒有如果。
就走黑衣人就要抓到蘇芊芊時,突然停止,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猛然轉身,繼續朝前遞出右手。
黑夜之中一抹刀光一閃而逝。
一聲輕響,黑衣人的右手從手腕處整齊斬落。
枯瘦手掌離開身體之後,突然融化成一灘濃稠的黑色液體,並且散發出陣陣作嘔的氣味。
黑衣血奴卻是絲毫不在意,也感受不到疼痛,刀落之時夾雜着血色玄力的左拳朝着持刀主人揮了過去。
“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響傳出。
倒飛在地的吳塵揉着肚子拄着鎮魔刀站了起來,暗想這就是玄王的實力嗎,果然很強啊,至於胸骨斷裂一根,對於武修來說也不過只是家常便飯罷了,早已習慣。
一拳打飛吳塵的黑衣人並未繼續理會吳塵,轉身遞出左手繼續朝着蘇芊芊抓去。
而另外三個黑衣人彷彿事不關己,除了封鎖住了蘇芊芊的退路之外,一直站在一旁,寸步未移。
眼看黑衣人又一次把手伸到了蘇芊芊的脖頸之前,吳塵猛然一個起跳,數倍之大的法相浮現在了身後,同樣舉着一把武力所化的鎮魔刀,朝着黑衣血奴砍去。
“轟隆”一聲響起,激起了一股灰塵,落地後的吳塵卻是皺起了眉頭。
塵散,青石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黑衣血奴不見蹤影。
蘇芊芊突然驚聲道:“在後面吳塵哥哥。”
聲落,吳塵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明知道黑衣人就站在自己身後的吳塵並未回頭,因爲那樣太慢,會來不及。
武力凝聚後背形成了個厚厚的狀若烏龜般的黃殼。
吳塵還是有所低估了玄王全力一擊的實力。
“咔嚓”的破碎聲想起,血色玄力凝聚而成的尖錐,輕而易舉的擊碎了武盾,進入吳塵體內,只見法相的腰身處,也出現了一條肉眼可見的縫隙。
吳塵藉助衝力,脫離了原地,踉蹌了幾步又吐出一口淤血。
耳邊響起拾荒略帶笑意的聲音:少主,要不要老奴出手解決這個不人不鬼的傢伙?
吳塵端正的搖了搖頭,示意對方不用出手。
吳塵突然擡起頭,雙眸透射出一抹暗紅,一股血腥味擴散在渾身周遭,激發血燃秘術之後的吳塵這才發現,血月之下的自己,武力猛然增拓了數倍有餘,一呼一吸之間都感覺到了無比的舒暢,剛纔所受之傷也不再對自己造成影響。
淡黃色的碩大法相也籠罩着一層暗紅色透明外衣,腰間的縫隙也被暗紅色武力所填充。
玄王初期的黑衣血奴這一次終於打算先解決掉礙事的吳塵。
一步一步朝着吳塵走來的黑衣人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吳塵退後一步,碩大法相卻是前進了一步,手中的鎮魔刀舉起,迎上了黑衣血奴左手的血錐。
短刃相接後,法相不算狼狽的倒在了一旁。
而黑衣血奴也是連退了數步。
一旁的吳塵可沒有閒着站在一邊、就在兩者相接之時,身形藉助黑夜隱匿不見,再次浮現時正是法相與黑衣人相互碰撞之後,絲毫不差。
黑衣血奴剛站穩了腳跟,吳塵的鎮魔刀也朝着其後背砍去。
經管如此仍是有所失算,就在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黑衣血奴憑空向左平移了一步,本該落在脖頸之處鎮魔刀,砍在了右肩,撕裂了整條右臂。
吳塵也是收到了來自於黑衣血奴混雜着玄力的猛然一腳。
倒飛在地的吳塵掙扎了數次才艱難的爬了起來,輕微感知了一下體內至少有三根肋骨斷裂,並且都是粉碎性的一時間難以恢復。
擦了嘴角血痕的吳塵卻是陡然間笑了起來,經管笑容有些慘烈但還是笑了出來。
吳塵發覺眼前的黑衣人經管有着玄王的修爲,甚至於不懼傷痛和死亡,但卻不懂得變通,一根筋。
就像剛纔明明沒必要用右臂硬抗吳塵的鎮魔刀,經管這樣是最爲快捷簡單,還能回贈吳塵一腳,可自己卻是失去了整條右臂,平常修士眼中的得不償失,在黑衣人眼中也只會是理所當然,吳塵猜測眼前的黑衣人應該就是別人煉製的類似於傀儡之類的存在,這讓吳塵想憑藉雄厚的神識磨滅對方識海的想法破滅,因爲傀儡不存在識海。
失去右臂的黑衣血奴若無其事的朝着吳塵走來,步履依舊輕緩,血色尖錐依舊鮮紅若雪。
連吸一口氣都覺得胸腔針一般刺痛的吳塵演算了一下憑藉自己存活下來的可能性,最後發現是零。
吳塵現在的修爲也不過是武魂後期,相當於玄將巔峰而已,就算是武修可越級戰勝玄修,頂多也就勝過玄師中期,而眼前的黑衣人不管怎樣,也是個玄王初期,讓一般修士面對對方怕是難以撐過三合之數。
吳塵放鬆的躺在了青石板上,對空喊道:“再不出來你家少主可能真的要死了啊!”
一個滄桑且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嘿嘿,少主等着,老奴這就處理。”
人未至一股烏灰色龍狀玄力率先遊走,當從黑衣人身體穿過後,黑衣人突然止步,慢慢的化爲一灘濃稠液體。
剛纔還所向披靡的玄王血奴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了,或者說是再死一次。
躺在地上的吳塵看着頭頂的血月,卻在想着,自己這算不算是英雄救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