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的精練小廝忽然想起,前廳好像還有一個客人,放好玄晶之後又跑了過去察看,前廳之內是空空如也,轉念也沒過多在意,畢竟今天的收穫差不多都比擬他前十幾年所賺玄晶總合。
而且想着雖然還有沒到手的但一定會更加豐厚的兩成,轉身美美的睡覺去了。
躺在牀上的吳塵沒有絲毫擔心即將而來的“危險”,一直在想着散修口中所講的那個玄師修爲白衣女子,吳塵幾乎可以肯定,白衣女子就是獨自離開吳家的吳菱。
可吳塵想不通的是對方爲什麼離開,又爲什麼出現在魔角山,並且做着怪異的事情,難不成魔角山真的存在着非常吸引對方的東西,還是說,吳菱恢復了什麼記憶,想起了什麼。
吳塵又搖了搖頭,因爲從散修口中聽來的消息,吳菱好像還是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恍若一張白紙的吳菱。
“真是讓人操心吶!”吳塵擡頭看着紋路可見的木質房頂。
突然一陣細細索索的腳步聲,被吳塵敏銳察覺,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木門縫隙裡突然飄進了一張明黃色的長方形薄紙,隱約可見褐紅色符紋,是一張符文,符文如同羽毛般無聲的躺在了木質地板上,褐紅色符紋微微閃爍
符文與陣法有些相似,甚至是循序漸進的,普通玄修想成爲一個陣法修士,首先要做的第一步便是嘗試着畫符,在特殊的紙張上書畫符紋,符紋大成之後纔敢嘗試着去銘刻陣法符文,最後能熟練的把一個個陣法符文成功組成一個陣法,便成爲了地位崇高的陣法師,可陣法修士永遠只是那一小撮,無數人都會止步於符文師。
所以說陣法師一定就是符文師,而符文師可不一定就是陣法師。
飄進房間之內的是一張迷霧符文,號稱玄將之下無可倖免,是短髮男子多年的珍藏,這次爲了萬無一失特地拿了出來。
一刻鐘過去,屋內的迷霧已然散去,短髮男子還是駐足在了門外,另外三人微微有些心急。
短髮男子沉聲道:“在等等,符力馬上就要完全發作了。”
幾人也只得按耐住自己,等着短髮男子的命令。
莫約又過了半刻鐘,一直在計算着時間的短髮男子起身,輕輕的推去精練小廝臨走前特地未關的木門。
屋內的吳塵已經呼呼大睡微微響者鼾聲,一副萬分舒坦的模樣。
吳塵可並不是在假裝睡覺,而是久不見短髮男子破門而入,加之也沒有想過用武力抵禦迷霧符文,微微侵入體內的符文之力和淡淡的倦意襲來,就這樣睡着了!
短髮男子還有些疑慮,因爲迷霧符文的作用是讓人陷入昏迷可不是像吳塵這樣的沉睡,不過還是歸咎於吳塵是武修之上了。
一切都像短髮男子所設想的那般順利。
吳塵被四人束縛住手腳,輕緩的擡起,藉着通亮的月夜把吳塵擡到了驛站不遠處的一處雜林之中。
隨意的清掃出一片空地把吳塵放了上去,短髮男子上前,細緻的對着吳塵全身上下都摸索了個遍。
短髮男子陰着個臉,因爲吳塵渾身上下別說是紫玄晶了,就連綠玄晶都沒發現。
短髮男子盯着吳塵平平淡淡的臉龐,暗自懷疑難不成真的是看走眼了。不過一想到吳塵的種種行爲又推翻了心中所想。
一旁的散修也是心急,突然想到什麼對着短髮男子道:“會不會是這小子帶的有銘刻了芥子陣紋的法器?”
短髮男子也是恍然大悟,是了,一定是這樣!
短髮男子懶得自己摸索,拿過早就準備在一邊的涼水,一股腦兒的倒在吳塵臉上。
涼意澆醒了吳塵好夢,迷糊睜開雙眸的吳塵感受着自己的現狀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心裡彷彿是有着不下萬匹的玄馬奔騰。
可就在吳塵打算找眼前四人算算賬的時候,短髮男子卻是先一步開口:“小子說說吧!把芥子器藏在那了?”
吳塵沒忍住,突然“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哈哈哈!”的笑聲響徹在了寂靜的雜樹林裡,久蕩而不絕。
短髮男子黑着個臉,另外三人也是各自圍了上來。
抽出腰間一把刀柄磨損嚴重的短刃,打算給吳塵一個教訓。
可刀遞一半,便停在了原地,低頭看去,吳塵不知何時掙脫束縛的手,鉗在了自己手腕上。
吳塵笑着猛然一用力,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起,隨即短髮男子握着自己斷裂的手腕痛叫不止。
看着短髮男子另一隻手正打算握向腰間大刀,吳塵笑眯眯的朝着對方胸口遞出了看似軟綿綿卻迅疾異常的一拳。
短髮男子剛觸碰到大刀的手指又鬆落下來,身影沒有移動半毫,卻是直愣愣的平躺下去,白目瞪天,表面無傷,內臟盡碎,生機全無。
只差半步就邁入玄將,而有大好前途的短髮男子就這樣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吳塵又是笑眯眯的看着其它三人,恍若剛張開血盆大口的惡魔。
不等三人開口求饒或是做着無謂掙扎,吳塵又是接連的遞出兩拳,兩個散修應聲而倒,死狀與短髮男子如出一轍。
僅餘的散修便是講述魔角山異事的中年散修。
中年散修身體微顫,還未從突入其來的變化中回神過來,長年在刀尖上滾肉的他此時只覺的一陣陣的恐懼。
他如何能想到看着人畜無害的吳塵,竟然會是如此之恐怖。
這一刻中年散修反而有些怨恨已然死去的短髮男子。
雜木林中驚起一聲不知名玄鳥叫,怕是天要漸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