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子,這是一張請帖,也可以說是一張通行銘牌。”錦帽男子早有準備的對答如流。
“請帖?通行銘牌?”吳塵回頭指了指高塔道:“你說的是那個?”
錦帽男子點了點頭道:“那個塔就是北州天道塔,簡稱北塔,吳公子今天是趕上了巧時候,北塔的第二層又叫北州拍賣閣,剛好今天開業剪綵,吳公子有時間可以去看看,今天可是又不少的好東西被拍賣的,而且玉帖之中也大致介紹了今天的主要拍賣物。”
吳塵點了點頭,只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對方平白無故的爲什麼要送自己這個玉帖。
戴着錦帽的微胖男子看出了吳塵的疑慮,出聲解釋道:“吳公子不必多慮,這張玉帖並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其實也就包含在了吳公子所付的一百枚紫玄晶之中,方纔公子走的實在是太快,在下還未來得及把玉帖拿給公子公子就已經走了,我這才追了出來。”
聽着微胖男子破洞百出的解釋吳塵並不打算戳破,反正手中的玉帖是對方免費贈予。
點了點頭,抱拳示以感謝。
微胖男子抱拳以回禮,便轉身朝着掛着錢家匾額的傳送陣法大廳走去,腰桿挺立,步履矯健。
掂量掂量手中的玉帖,轉身對着雲半凡道:“走吧,去看看。”
“去拍賣閣?”雲半凡好奇問道。
吳塵點了點頭,雙眸之中透射出異樣的精光,就在剛纔,微胖男子提醒之後,探入玉帖之中的神識稍稍朝着後面翻看,一枚拇指蓋大小的整齊四方黑石便浮現在了吳塵腦海之中,只是盯着這塊浮現腦海中的黝黑泛亮的黑石虛影,都能隱隱感知到這塊拇指蓋大小的異石所散發而出的力量波動,吳塵一愣,是魂石無疑,而且是品質尤爲高的上階魂石。
最讓吳塵感到心驚的是自己對於腦海中浮現的魂石虛影居然感到一絲絲的熟悉,也正是如此才促使了吳塵肯擠出不多的時間前往北塔拍賣閣探究一番。
吳塵點了點頭,雲半凡也未繼續多問, 二人便朝着北州天道塔而去。
同着天道院院袍的二人的俏俊身影倒是煞羨了不少來往行人,或多或少、或嫉妒、或羨慕的打量目光投入到了二人身上,尤其是氣質出塵、身材嬌好、面龐冷峻的雲半凡,引人矚目,而吳塵,大概只要離開了身旁的雲半凡估計也就只能淪爲一個無人所識的路人甲罷了。
站在傳送陣大廳門口的微胖男子擦了擦額頭頻冒的細緻汗珠,擡腳而進。
傳送陣大廳之中又着不少身着黑衣、胸口處繡着“錢”字的小廝,見着了急忙趕往大廳後方的紫衣微胖男子,都停了下來,對着微胖男子彎腰行理,嘴裡還叫着“錢舵主好。”
微胖男子卻像是有何急事,擱於往日碰到有人朝着自己行禮問候定會停下腳步,笑着點頭回禮,碰上了個別小廝指不定還會說上兩句激勵話,可此時的紫衣微胖男子卻是腳不停蹄的朝着大廳後方的小院走去。
拐過了數個彎,又邁出了數條小巷道,一路上碰上的小廝也都由黑衣換了暗紅錦衣。
行至最內處的一堵絕壁前,微胖男子終於停下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躁動的心,臉色趨於平靜,探出右手對着牆面敲了起來。
“咚咚咚”的沉悶聲響迴盪在微胖男子耳邊。
嚴絲合縫的絕壁緩緩的露出一絲間隙,最後擴漲至可容一人通過的低矮門。
微胖男子沒有一絲憂鬱的邁入其中。
身後的絕壁再次緩緩閉合,嚴絲合縫。
絕壁之內是一間不大的小屋,無窗,卻並不昏暗,原因便是源自於石屋之中僅有的一桌一椅俱是閃爍着耀眼紫色光芒。
連見到木匾額之上鍍了一層紫玄晶都忍不住咂舌的吳塵、雲半凡二人,若是見到了絕壁石室之中的通體完全由紫玄晶打造而成的一桌一椅,只怕會是兩眼放光的賴在桌椅前。
微胖中年男子不敢心生本就有卻不該有的貪戀,方纔在黑衣小廝前筆直挺立的腰,高高擡起的頭,此刻,腰近乎彎成了將近九十度,戴着圓形錦帽的高昂頭顱都快埋進了懷中。
“淄溜”一聲響起,端坐於紫玄晶椅子上被玄晶表明自然散發的紫光映照的格外高貴的中年男子,單手握起了玄晶桌上的袖珍茶壺,送至嘴邊,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聲音不再響起,單手握湖的中年男子舒坦的呼出一口氣,這才得有空閒的看向了不遠處的微胖男子,“都辦完了?”中年男子的聲音清冷不雜一絲感情。
微胖男子沒有擡頭直視中年男子,直接低頭髮聲道:“是家主,老奴已經把玉帖送給了您指定的那位吳公子,怎麼送出去的也都是按照您的指示。”
轉念男子難得滿意的輕“嗯!”了一聲。
微胖男子卻是對於突然出現在眼下的傳送陣大廳,也就是錢家在魔角鎮所建的分舵之中的中年男子家主,尤奇是中年家主提出的怪異要求,都讓微胖男子深感不解。
微胖男子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乃是錢家駐魔角山分舵的總舵主,可不只是天道府看出了魔角山區域的不簡單,商行爲主的錢家甚至於更早一步發覺了魔角山的重要性,就如同吳塵通往魔角鎮的傳送法陣,錢家是第一個着手建造,並且是唯一的,其它的傳送陣包括天道府的都還處於緊鑼密鼓的建造之中。
正如同天道府府主賀千軍派遣自己的心腹大將樊屹前往剛剛建立的魔角鎮充當鎮長,被任命爲魔角鎮分舵舵主的微胖男子錢行自然也是中年男子心腹中的心腹。
而被送出的玉帖就更加的不簡單,乃是北州拍賣閣中最高等級玉帖,而且是永久性的,天道府也僅僅打造了九張玉帖,,錢家因爲特殊緣故,獨得兩塊。其中一塊經由微胖男子錢行之手不留痕跡的贈予吳塵。
錢行猜測不到中年男子心思,也不敢妄加揣測。
獨坐於玄晶椅上的中年男子驀然一笑,只是低下頭的錢行無法一見,不然又少不掉一陣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