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悠哉。
吳塵按着邸報地圖上的線路緩步至泊岸口。
就算是僅僅能停靠小型州內渡船的四海泊岸口,面積同樣是不小於另一端的天家渡口。
相反,四海泊岸口相反還要更加的繁忙一些。
相較於跟加左右一些的跨州大渡船,州內渡船都是有着固定的渡船航線。
搭乘哪艘渡船,通往何地,中間有會停留於何處,皆是有定數的。
當然,若是真的想要搭乘那種故意繞遠,途徑奇景的渡船也不是沒有,至於這價格嘛,自然也是要翻上一番的。
儘管兜裡現在是不算缺錢,但吳塵還是沒能大方上一回,乘坐那,價格翻上一番,但眼界定然也是會翻上一番的途景小渡。
泊岸之上停靠的州內渡船皆是離天宗所屬。
瞅定了線路後,朝着那位尤爲禮貌的身着離天宗宗袍樣式的年輕修士,繳納了足足八十枚紫玄晶後,這才踏上了這艘州內渡船。
不同線路自然不同價,目的地便是離天宗,所以需要繳納的玄晶便是最多。
在另一位離天宗年輕修士的再一次細心指引下,吳塵,找到了屬於自己在渡船之上的房間。
州內渡船依舊是分爲上下兩等艙。
至於添加二十顆,湊足一百足數,便可享受上等艙待遇,吳塵自然是不會憑白掏出的。
不過就算是普通艙,相較於邇名宗貨運渡船的下等艙,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房間算不得多麼的寬敞,但也談不上擁擠,而且還算是尤爲的素淨。
伴隨着一陣不算鳴耳的轟隆聲,州內渡船駛離原有的四海泊岸口。
自一登船,吳塵便呆在了自己的艙房之門。
房間之內的吳塵盤坐在牀,開始算計得失。
先前在邇名宗的貨運渡船上,吳塵便是感覺到了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
直到下了渡船之後仍舊是如此。
至於那個紫衣的玄皇修士莫鐵純粹就是自尋死路。
不過當吳塵拿到那件上品玄器匣盲時,這纔算是小有明白,自己的怪異感覺源自何處。
那件上品玄器被上三境的修士給做了神魂的特殊印記標識。
大抵便類似於渡船從這個點到另一個點的路引。
也就是說,匣盲只是某位上三境而且還是修爲很高的那種上三境。
至少也是玄帝三重天那般的已然能感知和輕微操縱空間的存在。
這就耐人尋味了,於是吳塵便想着把這件匣盲給售賣出去,賺上一筆。
至於留在身邊,找死不成?
只不過在千萬寶器街的時候,吳塵突然又是發覺,似乎又有一種莫名其妙被監視的異樣感覺。
直到蘭州府的祿能踏進四海城之後,看到了對方體內怎麼看怎麼顯著的那柄劍。
儘管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怎麼多的與上三境修士息息相關的東西接連的涌進這四海渡口岸,難不成是爲了想大家齊聚一堂,把酒言歡不成?
尤其是當吳塵看到了鬼市之中的那個白髮年輕男子,大抵是猜測到了一些,當看到那個男子腰間懸掛的那方木牌後,心中已是明白了近九成。
雙腿盤坐於牀的吳塵,單手撐牀,一個輕翻而下。
輕嘆一聲自言道:“它給出去的東西,還想要從它選中的人手裡搶回來?正當是我這般的好說話掌櫃不成?”
推門而出,孤月高懸。
不禁已是入夜,可吳塵還沒做到連時間流逝都能給忘卻了,自己在渡船上所待時日至多不過三,四刻鐘。
想去詢問那個極有禮貌的離天宗修士,卻不見對方蹤跡。
想想也是,難不成對方會一直的等候着自己不成?
吳塵所在的艙間較爲靠近渡船尾。
客運渡船與貨運渡船大有不同。
客運渡船之上,假山秘園,皆是有之。
據說那種最大的州內渡船彷彿就是駝着一座城,就好似是會浮動的四海城。
上等艙與平凡普通艙之間的區別亦不過就是,景緻環境的舒心程度。
渡船尾,有着一處不過一二十平方米麪積的小徑園。
徑園地面植有低矮綠植,夾雜着些許的兩人高,手臂粗細,疊層傘冠頂的山上異木。
中間還鋪有一條鵝卵石小徑,直接渡船欄杆尾。
前往這小徑園還需通過一條向下的小階梯。
吳塵站在了階梯之上,卻是沒有急於向下。
因爲下方的小徑園中有着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兩人皆是背對着吳塵,扶欄杆而遠眺。
男子面龐俊朗,女子亦是面容姣好。
身着翠綠披肩裙的面容姣好女子稍矮俊朗男子半個頭,斜着脖頸和身子,整個頭都依偎在了男子的胸膛之中。
那個男子右手緊緊攔在了女子的纖細腰肢上。
左手彎肘,一上一下,大抵是在女子的內衣襯裡摸索着什麼。
因爲女子絲毫斷斷續續絲毫不壓低聲音的呢喃聲,接連的傳入了吳塵耳間。
大抵是男子未注意,加重了手勁,女子便吃痛一聲的從男子懷中掙了出來。
面龐之上有着些許緋紅的女子隨即理了理散開的衣袖口。
一旁的男子卻是着了急,連忙重新拉起女子手掌道:“師妹,怎麼了?咱們兩個相處的時間可是不多啊,一會兒要是被師傅發現了可改如何是好。”
面龐俊朗的男子不提倒還好,這一提可是當即惹怒了綠裙女子。
一把甩開了俊朗男子緊握住自己掌心的手,輕哼一聲道:“你師傅,你師傅,你什麼都聽他的,當初說好的了,只要成爲了那嫡傳弟子,不論排名,你都會向你師傅提上一嘴關於我倆的事,可現在都過了怎麼久,估計你早就忘了吧。”
俊朗男子眼眸溫柔的看着綠衣女子,再次握住女子手掌,女子亦是象徵性的掙扎了兩下,輕哼了聲,便任由俊朗男子握住。
“師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師傅和你師傅兩人間是個什麼樣的境遇?說是老死不相往來都不爲過,我若是在師傅面前主動的提及咱倆之事,你想想該會是個怎樣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