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一口解垢釀,咂巴咂巴了嘴,當得起還不錯。
離天宗釀酒的那個修士可沒在這酒中缺斤少量的。
酒味很足,酒勁卻是有些淡。
大抵便是因爲祛垢枝的作用所致。
只不過一想起自己下渡船時,那個極有禮貌的離天宗端正修士朝着自己示別時,心中還是隱隱有着些許的愧疚之情的。
因此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並沒有在最後的哪一處,離天宗宗門所在的渡口岸下渡船。
而是稍稍靠前了兩站,
是一處中轉的小泊岸渡口,名喚陽山泊。
陽山泊依舊是歸於離天宗所屬。
依舊是離天宗的弟子修士,只是陽山泊岸的離天宗修士就沒有那艘離天宗州內渡船之上的端正面龐修士那麼極有禮貌。
冰冷麪龐,一副生人勿近。
不過當吳塵向他詢問自己所往線路時,那位身材拔傲的離天宗修士也細心的向着吳塵講解。
在那位冷龐修士的指引下,交納了整整五十枚紫玄晶後,這才踏上了通往數百里外的一座傳送陣法。
從另一端的傳送陣法基臺上剛剛浮現身形的吳塵,看到眼前的所見,當真是,有些看呆了。
吳塵此行輾轉之地,兩儀山。
關於這兩儀山,可謂是在中州有着偌大名聲,因爲兩儀山是中州山上通往山下王朝的一處關益,還是唯一一處。
只不過這兩儀山是離天宗的地盤,所以其通往的地界自然也就是歸於離天宗所轄的山下第一王朝大玄王朝。
中州不少的山上宗字號宗門都有自己的山下王朝。
山上的登山宗門與山下的世俗王朝,即相通,又不相通,即干預又不干預。
可以把山下世俗王朝比作歸屬這個地界的一處圈養之地。
山上門派,就算是宗字號宗門,都會有覆滅時刻,但歸於原本那個宗門的山下世俗王朝卻不會,頂多也就是換了個國號,掛上了他朝旗幟。
中州特有的山下王朝,源源流長,在中州最爲古老的數本典籍之中有着大致的記載。
源自於九祖時代,大抵是當時執掌中州的某一祖爲了庇護其一州境遇內的尋常普通人。
以滔天修爲,手段,修建了大致類似於介子空間般的存在,只是這空間足夠大,大到可容納不下於尋常一州疆域地界般的存在。
有大有小的數十近百個個的介子空間被當年的那一祖以隨意拋灑的手段,拋擲於中州各處。
最爲奇特的是,這些個明明單獨成個的介子空間卻又是相連爲片,便就構成了整個中州的山下世俗。
關於那一祖雖然那些箇中州最爲悠久的典籍之上沒有記載,但衆所公認的便是九祖中的玄祖。
因爲玄祖萬年前的境域之地便是類似於如今中州的大致境域。
至於更早前的那位九祖之首,攬括五州中最大兩州,中州與北州的武祖,自然而然的就被忽視掉了。
兩儀山便是大玄王朝的境域入口處。
若是看一個宗字號山門的歷史是否悠久,除卻山門祖師堂外,便是看這個宗字號山門是否有掌轄的山下王朝。
拋去某些山巔的那一小嘬的特殊存在外,山上宗門是近乎是無法干涉到山下的世俗宗門。
最多也就是類似於吳塵眼前所見的這般,卡個關卡,收一收入門費。
去往山下世俗界其實還是件尤爲危險之事。
因爲若是你所在的山門祖師堂不夠大,不夠硬,而你又沒能在祖師堂之中,留下一縷受先賢庇佑的魂燈的話,那麼若是在山下世俗王朝身死的話,就當真是死了。
所以山下山上間,鮮有打擾。至少是對於那些山上的普通修士,或者是山下的普通世俗凡人。
吳塵前方不遠處,已經排起了長隊,形形色色的修士都是一個接着一個的涌向不遠處的一個圓形平臺上。
一條寬闊石梯,莫約有着四五十階,直通那處圓臺,圓臺之上站有兩個身着帶有離天宗標示樣式的制式衣袍。
兩人皆是面無表情,修爲算不得多高,都是玄王中期。
不過想來也沒有哪個修士想要找死一般的在中州第一大宗離天宗的地盤上出手挑釁。
圓臺上,一個面容姣好的綠衣女子,遞給左側離天宗修士一個粉色錦囊,待左側離天宗修士點了點頭後,右側的離天宗修士便遞予面容嬌好的綠衣女子一環纖細銀環。
銀環戴入腕中後,銀光閃爍,消匿不見。
右側的離天宗修士像是又對那個綠衣女子叮囑了幾句。
而後,綠衣女子緩步走行圓臺中間,身影陡然間消失不見。
綠衣女子身影消失後,左側的離天宗修士這才招了招手,下一個修士便緊跟其上。
大致重複着上一個修士動作。
看了有幾個人,吳塵大致的也明白了些。
女子是手腕佩環,男子是腰間懸掛一方方形木牌。
四處打量的吳塵忽然間看到了兩個老熟人,一個面龐俊朗修士朝着身旁那個中年威嚴男子,彎腰拱了拱手。
中年威嚴面龐男子點了點頭後。
俊朗男子這纔回過頭,快步上臺階,領了木牌懸於腰間,隨後身影消失在了圓臺之上。
一直注目着俊朗男子的身影消失,中年修士這才環顧一圈後,負手離去。
就在中年男子離去不久,吳塵身側突然顯現出了一位面龐輪廓極爲巧致的婦人,婦人盯着圓臺中間又一回後,轉身離去。
途徑吳塵身側時突然間頓生某種莫名感覺,像是熟悉,似成相識。
止步尋去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面貌凡凡,修爲簡直就是不堪的平凡修士,正一臉猥褻的看着自己。
面龐極爲好看的婦人輕哼一聲,這才揮袖而去。
若不是離天宗境域內,有着不難發能動手的鐵律,只怕這個相貌凡凡的修士怕是已經是屍體一具。
不快不慢,終歸是輪到了吳塵。
吳塵上前,步入圓形臺階上。
左側的那位面龐嚴肅的離天宗修士,剛一開口,卻是陡然間嚇到了吳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