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臺上,一向平穩的玉面年輕人,看到吳塵的模樣,再也無法穩坐於臺,雙手撐着座椅,打算起身。
可這是身旁的麻衣老人卻朝着玉面年輕人擺了擺手,沉聲說道:“再等等。”
儘管年輕人心急如焚,卻還是聽從麻衣老人的建議,重重的靠在了座椅上,眼眸一刻不停的盯着吳塵。
在這個關鍵時刻,吳塵卻閉上了雙眼,而陸風的攻擊卻是一刻不停。
當陸風的紫色長劍抵達吳塵面前的時候,吳塵突然睜開雙眸,白色的眼球,白色的眼珠,彷彿裝下了整片天空。
睜開雙眸的“吳塵”面無表情,可一旁的陸風卻是驚恐萬分,因爲陸風發現,自己手握的長劍,就那樣停在了“吳塵”面前,僅差分毫,自己就能砍死這個讓自己感動忌憚的新生。
不僅如此,陸風發現,自己的渾身玄力,彷彿凝結一般,無法調動分毫。
只見“吳塵”慢慢的擡起了右手,真的是很慢很慢的,朝着陸風的頭伸了過去。
只見修長的中指,如蜻蜓點水般,觸碰到了陸風眉心。
沒有光怪陸離,更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氣勢,陸風就這樣輕飄飄的倒在了演武臺上,甚至於都沒有激起多少灰塵。
目瞪口呆,生機全無。
剛剛登臨玄師巔峰修爲的,前途一片光明的陸家子孫,陸風,就這樣死了,死在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地方,死在了他,一直以爲可以隨手拍死的吳塵手裡,死不瞑目。
就在陸風倒下的那一刻,玉面年輕人再也無法鎮定,雙腳猛的蹬地,彈射的朝着演武臺上的吳塵衝去,身後的紅色木質觀戰臺,轟然倒塌,而麻衣老人也早已消失不見。
觀衆席上少數的高級修士,這才發現,原來看似,瘦不驚風的書生模樣的年輕天道府府主,竟然是玄武大陸依然少有的武修。
而收起手指的“吳塵”,睜着乳白色眼眸,隨意的朝着玉面年輕人方向,看了一眼。
可就是這隨意的一眼,玉面年輕人的心中,卻是彷彿響起了驚雷,賀千軍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武力運轉凝滯。
演武臺上,“吳塵”彷彿沒了魂似的,轟然倒地。
年輕府主賀千軍,還未走到吳塵身前,便看到了憑空出現於吳塵身邊的麻衣老人,賀千軍放緩了腳步,慢慢的走到老人身旁,疑聲道:“邪巫餘劣?”
麻衣老人盯着吳塵,搖搖頭。
“要不要我帶回城主府探查一番。”
麻衣老者搖了搖頭,道“交給我就行了。”
年輕府主賀千軍,彷彿對於老人十分放心似的,點了點頭。
觀衆席上雖然不清楚大致情況,仍然響起了一陣陣騷動,議論。
這時中年裁判走了過來,朝着賀千軍和麻衣老人拱了拱手,對着老人問道:“院長,剛纔都怪我沒能及時反應過來,所以才......”
“不怪你,連我都沒有想到,這個小子是如此的不簡單。”麻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
“那這次比試結果,該如何?”
麻衣老人看着呼吸平穩,卻陷入昏迷的吳塵,突然笑了起來。“就便宜這個小子了,算是他贏吧。”
“是。”中年裁判又朝着麻衣老人拱了拱手。
麻衣老人抱起了吳塵,轉身就要離開,卻看到了着急趕下來的,蘇芊芊,錢多等人。
正當老人感到疑惑,蘇芊芊着急的問道:“院長,吳塵哥哥怎麼樣了?沒什麼事吧?”
麻衣老人這才明白,大概是這小子的朋友之類的,不過這豔福可是不淺吶。
麻衣老人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對着衆人說道:“丫頭,這小子受了重傷,老頭子現在要帶他去療傷,晚了可有性命之憂啊!”
蘇芊芊的臉一下子變的蒼白。
“不過你放心有老頭子在,保管幾天後又是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你面前,怎麼?難不成,還不相信你們院長?”
蘇芊芊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芊芊相信院長。”
麻衣老人給了蘇芊芊一個,不錯不錯的眼神,抱起了吳塵,幾個起躍,和府主賀千軍,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儘管有着院長的保證,可幾人還是充滿擔憂的看着麻衣老人離開的方向,蘇芊芊更是雙眼紅潤,狠狠的緊咬着下嘴脣。
離開“天”字演武場的麻衣老人,沒走多久,便停下了身形,看向身旁的賀千軍,輕聲說道:“放心吧!這小子就交給我了,至於他的家世,我也暗地裡查過,並無異樣,不過這小子倒是去過萬妖天域,不僅沒死,可能還有着不小的奇遇,身上的變化估計也和那個地方有關。”
賀千軍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可了老人的說法。
“對了。”
賀千軍又轉向老人方向,聽着麻衣老人言語。
“最近我感覺到了數股,不弱的力量波動,有玄修的,魔修的,還有幾個,隱蔽的比較深的修士波動,你們天道府該做好準備了。”
賀千軍雙眸閃爍着陰痕的目光,沉聲道:“早就等着他們了,一羣不知足的老鼠,這一次可跟從前不一樣了,只要敢踏入我天道城,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麻衣老人認可的點了點頭。
賀千軍又看向了沉睡中的吳塵,疑惑的喃喃道:“剛纔的那股力量,可不像是修士所爲吶。”
麻衣老人沒有迴應賀千軍的話,反而擡起了頭,盯着白雲密佈的天空,想去白色眼眸狀的“吳塵”,自顧自的說道 :“確實不是啊。”
兩人分開,麻衣老人朝着玄湖方向略去,而賀千軍也帶着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兩名中年魁梧侍衛,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昏迷中的吳塵不知道,一個個的麻煩,正朝着昏迷中的自己接涌而至。
吳塵這個名字,不僅傳遍了新生年級,也開始出現在中級老生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