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臉比變天還要快的年輕宗濮陽接着笑着道:“不過你小子倒是走運,爲師這裡,還真有那般的迅即方法,不說一定能趕上那寧丫頭,但師傅絕對是能保證,讓你小子至少不會慢於寧丫頭太多。”
本來殷切誠懇的紀任冬看着自己師傅異樣笑顏面龐,反而是有些個莫名其妙的心虛,連忙拜拜手道:“徒兒覺得師傅先前所言極是,修行一道靠的都是一步一個腳印的穩健前行,哪裡來的什麼捷徑可言,弟子覺得還是要靠自己日後好好修行,不去想這些個歪門邪道,省的到最後落得個什麼也不是的下場,還不是白白的給師傅丟臉。”
紀任冬越是看向自己師傅的那張笑臉,越是覺得自己好險,差點找了自己師傅的道,儘管他不知道自己師傅口中所言捷徑是個什麼東西,但絕對是能讓他紀任冬不怎麼好受就是了。
自己師傅重來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好好教訓他一二的機會,自己方纔所言可不是白白的就把那個機會遞給自己師傅嗎!
年輕宗濮陽輕笑一聲,面龐笑意越發濃郁,道:“晚了,你紀任冬現在就是不想同意也必須是同意,所以你最好還是乖乖同意的好,誰讓現在我是你師傅呢?不過好徒兒放心,爲了你心裡面的那點追求,你師傅一定會好好幫幫你,只希望徒兒以後別忘了你師傅就行了。”
年輕宗濮陽陡然擡頭向上看去,只見那條由精純劍意攏聚而成的沖天長龍,龍頭最前方,一女子白衣飄飄,傲然於世。
當女子不再向上而去時那條巨龍亦是止住身形而不前,只是這沖天劍意大有破開龍頭繼續昂揚向上之勢。
女子好像是手持一物,方方正正的倒像是個世俗山下王朝中的女子所用的那般胭脂水粉盒。
方方正正的沒有什麼裝飾,唯一突出的也不過只有古樸二字。
可落在了宗濮陽這般的山巔境玄帝修士才能是感覺到在那古樸方盒之下所蘊藏的那般磅礴之勢,繞是一個山巔境的神魂窺探其上,都要感到微微發顫。
暮然之間宗濮陽回頭看向年輕宗濮陽,大喊一聲道:“快收回神魂之力!”
本來就察覺到某些個不以言語之中的不對勁的年輕宗濮陽這纔像是想去了什麼,來不及一拍腦袋就連忙以最快速度收回了遠遊於外的神魂之力。
就在這剎那之間,一股山巔境修士都難以抗拒而下的磅礴吸扯之力,於女子所在的半空之上垂落而下。
首當其衝所受印象的便是那條通體皆由精純劍意組成的光寬廣程度都不下百米的劍意長龍。
巴掌大小的方盒卻像是虛空一般的無窮無盡無邊界大小,吞噬着整條的劍意長龍。
寧風搖面色越發卡白,雙手死死按住了腿上長劍,那把已然開了些許靈智的長劍所切身體會到的恐懼之感遠超於在場衆人,整個劍身皆是在顫顫巍巍。
躲過一劫的年輕宗濮陽卻是沒有半丁點的感激那個宗濮陽的意識,畢竟按照他宗濮陽的心中想法,感謝那個宗濮陽不就是在感謝他自己嗎?自己感謝自己算是怎麼回事。
年輕宗濮陽擡起頭,看向那個猶若是神邸懸空的白衣女子,不覺之間有些微微岔神。
山巔修士本該如此,山上修士的山巔之上便是如此這般。
那個猶若是神邸懸空的白衣女子好像是嫌棄手中方盒這般的吸扯實在是太慢太慢,雙眉極其不滿意的緊皺起來。
於是女子便將方盒脫手懸空,而後更是一手按於方盒底部,彷彿是當空一跺腳,本來就是個破碎的洞天福地,在女子修士的這一跺腳之下,天際之上多了不知多少條的肉眼可見裂痕。
像是個將碎未碎的瓷器瓶子。
女子身形連帶着那個巴掌大小卻裝了一小塊虛空的方盒,極速的下墜而下。
以極快極快的速度落下,最後白衣女子,以及手持的方盒和那條劍意長龍皆是消失於四人面前。
年輕宗濮陽看向了另一個自己,而另一個自己卻是看向了那百米外陡然間多處的那層玄力屏障。
年輕宗濮陽也只得是在心中輕嘆一聲,得!該逃不掉的還是逃不掉。
本來以爲能以極快速度出來的白衣女子,卻是比年輕宗濮陽所想的多了那麼一些時間。
白衣女子面無表情,雙手空空不見先前那個吞噬了讓人難以想象的一條純粹劍意巨龍的小小方盒。
雖然不論是年輕宗濮陽還是宗濮陽對於那個方盒的好奇心極大極大,但二人也是沒有那般的傻傻呼呼的問向女子。
怎的?修爲不夠別人高還想着惦記別人東西?豈非早死不成。
女子邁開腳步,從那個劍痕溝壑便朝着四人所在方向而來。
極慢極慢,可每每邁開一步卻都像是踩在了幾人的心神之上,極重極重。
莫約十步之前,女子止步不前,就站在原地打量幾人,可落在了年輕宗濮陽眼中,那個白衣女子怎麼看怎麼都像是目中無人。
年輕宗濮陽看向了另一個自己,心裡罵上一句果然是老傢伙,而後硬着頭皮道:“前輩可是有事?”
那白衣女子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卻又是搖了搖頭,落在了年輕宗濮陽眼中便是心頭一涼,最怕就是這般心性無常的前輩。
女子開口道:“方纔有事,不過現在倒是無事了。”
還不等年輕宗濮陽繼續言語,那位修爲指定是很高很高的女子前輩便是直接問道:“怎麼?這裡是你們的地方。”
於是眼神眸光便是看向了年輕宗濮陽。
本就只有一半神魂的年輕宗濮陽在那位女子修士的眸光之下,有些個不知爲何的顫顫巍巍。
不是怕死,而是不知何時去死的那般漫長等待。
年輕宗濮陽訕笑一聲道:“前輩誤會了,晚輩幾人也只是在這裡偶然歷練一番罷了,若是誤入了前輩之地打擾到了前輩,還請前輩多多體諒。”
只見那修爲極好的白衣女子皺起眉頭,道了句讓年輕宗濮陽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的言語。
“我不叫前輩,我姓吳叫吳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