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御恆!”
程麥青驚呆了,他真的來救她了。
張總的髒手還抓着她,程麥青一低頭,朝着他的爪子就是一口。
“啊!”張總吃痛的捂住手臂,程麥青趕緊逃到安御恆旁邊,太過緊張,程麥青的腿一直在抖。
張總指着她,怒紅了眼:“媽的,你屬狗的啊!”
安御恆走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再是狠狠一腳把他踹倒在地,語氣猶如地獄裡的撒旦:“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程麥青此時驚嚇退去了一大半,因爲安御恆來了。
張總被安御恆打的有點暈,但他還是睜大了眼睛看着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安御恆,但電視報紙哪裡都有安御恆。只是面前的人比電視上更冷酷,氣勢也更強大,甚至還帶着種邪氣逼人的味道。
“安……安總,誤會,誤會……”
他連滾帶爬的到安御恆腳下求饒。
安御恆冷哼一聲,轉身問程麥青:“他剛纔傷着你了嗎?”
“沒……”程麥青突然想起徐巖,她對安御恆道:“我們先把他送到醫院吧,他被酒瓶砸了。”
安御恆面色不善的瞥了眼地上的徐巖,道:“他是誰?”
“我……我上司。”
程麥青小聲說。
安御恆打電話給司機,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司機就上來把徐巖給送到醫院了。
那個張總現在渾身發抖的跪在地上,求饒也不是,不求饒更不對。這下可糟了,有眼無珠,碰到槍口上了。
程麥青爽了,她有那麼幾分得意,尤其是安御恆就在她身邊,她什麼都不怕了。
她慢條斯理的走到張總面前,揪着他的領帶道:“那個……什麼什麼,張總啊,你跪在這兒幹嘛啊?我早就告訴你我是誰了,你還不信!”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秘書……哦,不,這位祖宗,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程麥青今天真是怕極了,要是安御恆不來,這個姓張的能饒了她嗎?既然他不肯放她一條生路,她憑什麼饒了他?
安御恆不緊不慢的問:“他是幹什麼的?”
程麥青從包裡拿出合同給安御恆,“我跟徐總今天來找他籤合同,他拿酒瓶把徐總腦袋開了瓢,還差點把我……”
張總連滾帶爬的到程麥青面前,道:“我現在籤,我現在就籤。”
“滾開。”
安御恆踹了他一腳,敢動他安御恆的女人,他真是活膩了。
程麥青恨恨的說:“我早就說了,我們華沙不會跟你籤合同的,不就一個臭賣魚的嗎?有什麼顯擺的?”
“海源漁業……”
安御恆看着合同,性感的薄脣勾出一絲邪笑:“我記住你了。”
“安總,這……您……”
張總嚇傻了,他知道,像安御恆這種人物,他只要動一動手指,他們海源漁業就玩兒完了。
“我們走吧。”
安御恆不屑再看他一眼,先一步出去了。程麥青也跟了出去,今晚真是太驚險刺激了,她那時真以爲自己死翹翹了呢。
安御恆跟程麥青一前一後的走着,
安御恆步伐很快,絲毫沒有等她的意思。這個丫頭每次都不能讓他放心,如果不是他來,今晚又會發生什麼?
程麥青穿着高跟鞋走路本來就不方便,她還得加快步子跟上他。
下樓的時候,程麥青的腳崴着了。她痛呼了一聲,跌坐在樓梯上。
安御恆猛地停住腳步,他明顯的緊張,跑回去蹲在她旁邊,問:“腳崴了嗎?”
“嗯。”
程麥青眉毛蹙在一起,按着腳踝,竟哭了起來。
她突然哭的這麼傷心,安御恆心裡像被貓抓似的亂,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小麥現在還是心有餘悸,哭,是因爲那種劫後重生的感覺太強烈了。她靠在安御恆懷裡,低聲抽泣着,說話也斷斷續續的:“你……不是說不……不來接我的嗎?”
安御恆對於她主動的投懷送抱竟不知要怎麼迴應她,有那麼一瞬間,安御恆覺得他的小麥又回來了。
“乖了,別哭,我不是來救你了嗎?”
安御恆輕輕拍着她的背,幫她順氣兒。
程麥青委屈的撅着嘴,道:“我都嚇死了,嚇死了今天。”
“沒事了,乖。”
安御恆安慰着她,想起她崴腳了,安御恆脫掉她的高跟鞋,輕輕揉了下她的腳踝。
“啊,別動,疼。”
程麥青痛的捂住腳踝,不讓他碰。
安御恆輕嘆了口氣,轉過身,道:“上來吧。”
程麥青見他蹲在自己面前,躊躇着要不要讓他背。
“怎麼磨磨蹭蹭的?”
他有點不耐煩了,但還是背過手撈起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脖上,然後托起她的腿牢牢地把她背在身上。
程麥青的心一顫動,他身上淡淡的菸草香混着沐浴露的味道是那麼熟悉,她安心的靠在他的背上。
把程麥青背出金茂酒店,安御恆纔想起司機送程麥青上司去醫院了。
於是,他沒有打計程車,就這麼揹着她往回家的路走。
程麥青見他一直揹着自己,關心的問:“安御恆,你累不累啊,還是打車吧。”
“不累。”
安御恆短短的回答了兩個字,但略顯急促的喘息聲已經出賣了他。好歹程麥青也有九十斤呢,都背了將近一站路了,不累是不可能的。
程麥青輕輕靠在他背上,道:“安御恆,謝謝你今天來救我。”
安御恆聽着她軟軟的語調心裡很暖,他說:“謝什麼?你是我老婆,我總不能讓你被別人吃了豆腐吧?”
雖然他的語氣很無所謂,但小麥知道,他是真的放不下她。
路過街邊的長椅,程麥青說:“安御恆,我們坐在這裡歇一會兒吧。”
“好。”
安御恆小心的讓她先坐在長椅上,自己才坐在她旁邊。
今晚的夜色很好,夜空佈滿了星星,明亮的月亮發出銀色的光灑在她們身上。
安御恆側臉看去,小麥正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她的側臉很美,柔和的輪廓還有像蝶翼般的睫毛,無一不是巧奪天工之作。
“小麥……”安御恆沙啞的聲音喚了聲程麥青。
程麥青擡起了眸子望着他,眼睛就如同天上掛着月亮,明亮而寧靜。
安御恆真想抱緊她,好好愛她,可是他們之間有很多東西都變了。曾幾何時,他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然後原來越遠。遠到他只能遠遠的望着她,遠遠的保護她。
“你這個笨女人,我該拿你怎麼辦?”安御恆無奈的說:“你從來不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
他的話這麼直接,可程麥青鼻尖酸得很,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她努力讓自己微笑,“安御恆,今天還是要謝謝你。”
安御恆突然想起被酒瓶砸的腦袋開瓢的男人,他臉色凝重的問:“你上司是個男的?”
“嗯。”程麥青點點頭,說:“他人還不錯,也是因爲保護我,才受傷的。”
怎麼一聽見這丫頭說別的男人好話,他心裡就極度不爽呢?
於是,他冷着臉命令:“程麥青,別在那兒幹了,今天的虧還沒吃夠嗎?”
“不行啦,這單沒簽成,我要是走了,所有責任都得徐總一個人擔着了。再說,像姓張的拿種奇葩客戶,以後不會遇到了。”
安御恆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總想讓她聽他的,他還是會以爲她好的理由控制她,可她,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似乎沒有權利再去要求她什麼了。
程麥青吞吞吐吐的問:“對了,安御恆,我……今天冒昧的打電話,是不是打擾你了。”
安御恆一怔,的確打擾了,她的那通電話之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定的。他離開的時候,凌羽微很失望。不過,他很慶幸自己的決定,還好長湖公園離金茂酒店近,很快他就到了程麥青說的地點。
“小麥。”安御恆把她身體轉過來,他們面對面的看着對方,安御恆認真的問:“假如,我和別人結婚了,你可以讓我放心嗎?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安安。”
程麥青有點懵了,這句話這麼直白的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心還是會痛的。
她低頭不去看他的目光,垂下的眼眸,可睫毛沾上的淚滴出賣了她。
爲什麼?她不說話了?安御恆心裡燃起了一星一點的希望,她,還是在乎他的吧?
這麼一想,安御恆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感情,把她擁到懷裡,抱得緊緊地。他在她耳邊,輕聲道:“傻丫頭,我一直都會保護你。”
他是這麼說的,他也真的做到了。程麥青真想灑脫的離開他的懷抱,丟下一句:我可以自己活得很好。可是,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語就像磁鐵一般,緊緊將她吸住,她怎麼都說不出那些違心的話了。
有多久沒有這麼安靜的靠在他懷裡,感受着他帶給她的溫柔、寧靜和踏實了?她,也記不清了。
安御恆的手機鈴聲打破這和諧的氣氛,程麥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離開他的懷裡。安御恆拿起手機一看,對小麥說:“是安安的電話。”
“我來接。”
小麥拿過手機,道:“安安,我是媽媽。”
“小麥?”安安的語氣十分驚訝:“這麼晚了,你和爸爸在一起?”
小麥一想,現在估計有十二點了,她微微尷尬:“媽媽這裡遇到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