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安慰道:“徐總,你別這麼悲觀嘛,說不定我週一就回去了呢?”
“真的假的?”徐巖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好幾個調。
程麥青笑着說:“呵呵,週一你就知道了。”
徐巖興致勃勃的說:“好,那週一我就在公司等着你了。話說我頭上繃帶拆了,現在還是帥哥一個。”
“額……好吧,那恭喜你了,週一見。”
掛了電話,小麥發現安安那雙眼睛又開始賊溜溜的轉了,她警告的說:“你要是再敢告狀,我……”
“小麥,你不可以跟別的叔叔走,不要我和爸爸哦。”
小麥暈,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安安又說:“小麥,我們以後真的會住在這個大房子裡嗎?”
“嗯。”
程麥青點點頭,心想,還不都是你這個小鬼。否則,現在估計都已經回到Z市了。
“小麥,你陪我玩兒憤怒的小鳥嘛!”
安安把小麥拉到牀上,他趴在牀上,玩兒的正high。小麥愁眉不展,安安就這麼喜歡這裡嗎?他都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晚餐,安御恆做了四菜一湯,然後讓女傭上去喊小麥和安安去餐廳吃飯。
安安一路小跑跑下來,到了餐廳,像個饞貓一樣在桌邊聞着飯菜的香氣。
安御恆做的都是家常菜,黑椒糯米蒸排骨,清蒸平魚,熗拌娃娃菜,啤酒雞翅,還有一個竹筍老鴨湯。
小麥看着桌上簡單卻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想起了以前在這裡,每每吃飯,廚師都會做很多菜,擺滿了這個長方形的大桌子,吃不完就倒掉。那時,她一點都體會不到溫馨的感覺,就像是困在籠裡的金絲雀。可現在,她竟然聞到一種家的感覺。
安御恆見安安伸手就要拿雞翅,他拍了下安安的手,道:“饞貓,飯前去洗手。”
“嗚~好吧。”
爲了趕緊吃上爸爸做的菜,安安一溜煙兒的跑到廚房去洗手了。
安御恆來到小麥旁邊,在她耳邊提醒,“你最好開心一點,別哭喪着臉讓安安發現什麼。”
“不需要你提醒!”
程麥青冷冷看了他一眼。
安御恆去酒櫃拿了一瓶1787年拉斐酒莊葡萄酒,正好安安洗好手回來了,他看見安御恆在開酒塞,笑着說:“爸爸,你是不是要慶祝我們一家團聚呀!”
安御恆看了眼神色不這麼自然的小麥,轉而笑着對安安說:“安安真聰明,不過你是小孩子,不能喝酒,爸爸給你榨了果汁。”
“好呀好呀,果汁在哪裡?”
“冰箱呢,安安自己去拿過來吧。”
安安小跑到冰箱把冷藏的果汁拿了過來,安御恆已經幫小麥和自己倒好了紅酒。
安安早就饞的不行了,他拿起筷子夾了塊糯米蒸排骨,剛咬下一口,就誇道:“爸爸,你做菜真好吃。”
“那爸爸以後每天都給安安做。”
安御恆欣慰的看着兒子,又給他夾了點魚肉,都是魚肚子上的肉,沒刺。
小麥見他對安安這麼好,心裡不動容是假的。安御恆在外永遠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出現在衆人面前,可是在家裡,他願意卸下所有光環,爲她和安安做最平常的事,這個男人,註定不平凡。
安御恆忽然發現小麥一動都沒動筷子,只是單手支着下巴,看安安吃飯。他脣角微微上揚,夾了菜放在她碗裡,故意道:“你不會是跟安安吃醋了吧?”
小麥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她真佩服安御恆,明明兩個人剛離婚,他還裝得這麼像,安安一定看不出一點端倪。
安安吃的不亦樂乎,偶爾看見小麥小口小口的吃菜,安安戲謔的說:“小麥就會在爸爸面前裝淑女,你平時吃飯都是狼吞虎嚥的。”
小麥尷尬死了,她哪有裝淑女?她是真的吃不下,雖然安御恆做的菜堪比星級酒店大廚,但以她現在的心情真的吃不下飯。
“小麥,安安,我們來乾一杯,慶祝我們一家三口團圓。”
安御恆首先舉起酒杯,安安也立刻舉起來杯子,只有小麥,無可奈何的看着安御恆。他笑的這麼真實,這麼溫暖,他什麼時候可以裝的這麼完美?一點瑕疵都沒有。
安安
和安御恆都在舉着杯子等着她,小麥沒辦法,舉起酒杯跟他們碰了一下,只是喝了一點紅酒。
她不敢喝多了,記得以前她也喝醉過,醉後的她一定撒酒瘋了,她還依稀記得那天的她好狼狽,又髒又臭的,安御恆這個有潔癖的人還抱着她睡了一晚。
就這樣,她的思緒陷入無邊的回憶中,還是安御恆故意在桌底下碰了她一下,才讓她回過神兒。
小麥發現他正盯着自己,有點尷尬,她裝作視而不見,然後去給安安夾娃娃菜,“安安,不要光吃肉,多吃點蔬菜。”
“恩呢。”安安吃的打了好幾個飽嗝兒,恨不得把爸爸做的菜掃劫一空。
“別說安安了,你也再吃點。”
安御恆見小麥從開始就沒怎麼吃,擔心她晚上餓,所以給她盛了碗竹筍老鴨湯,特意把鴨腿給她盛到碗裡,道:“嚐嚐這個。”
小麥的心一顫,她看着照顧自己的他,心裡說不上的感傷。他們都離婚了,安安是他兒子,他照顧安安就可以了,可是從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舉動,都能感受到他的關心。安御恆,你真的是裝出來的嗎?
“哇哦!”安安笑嘻嘻的看着安御恆幫小麥夾菜,驚歎道:“爸爸和小麥,你們好甜蜜哦。”
小麥臉通紅的,小聲對安御恆道:“我……我自己來吧。”
喝了口老鴨湯,小麥頓時胃口大開,哎,雖說安御恆這人有點渣,但他做菜真是絕了。竹筍嫩而鮮,鴨肉也鬆軟入口,不膩甚至帶着一股清香。
小麥連着喝了五碗湯,最後實在吃不下了,她和安安一樣,撐的肚子圓滾滾的,靠在椅子上打嗝。
安御恆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他就知道這兩個吃貨統統會拜倒在他做的美食下。
吃過飯,小麥四周看了圈,問:“張媽呢?從今天回到這裡就沒看見她。”
安御恆雲淡風輕的說:“老家有事,她就把這裡的工作辭掉了。”
“哦。”
小麥心裡有點鬱悶,張媽算是這個家唯一關心她、愛護她的人,哎,連她都走了。現在的她不是一般的孤獨和無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