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
安御恆回過神兒,一把拉住她。
“外面下雨了。”
她的聲音很輕,這句話更是安御恆根本聽不懂的。他當然不懂她的委屈,他不懂她有多想把他種在她身上的吻痕沖刷乾淨,他也不懂她有多想在雨裡大聲哭一場,混着雨水和雨聲,這樣他就聽不見她的懦弱和悲傷了。
安御恆嘆了口氣,把她的身體往車裡挪了挪,重新關上了車門。
他把她瑟瑟發抖的她摟在懷裡,摸着她烏黑的發,語氣略微生硬的溫柔:“外面天黑了,你不是怕黑嗎?”
突然,程麥青狠狠推開他,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哭吼着:“安御恆,你是這世上最虛僞的男人!你裝什麼溫柔,好像剛纔傷害我的男人不是你一樣,你和你姐姐一樣,都是最虛僞的人!”
對,他是很虛僞,他自己都這麼覺得。這些年,他在商界摸爬滾打,他早就戴上了一副面具。但是,他對她的殘忍、溫柔還有別的什麼,這些真的不是裝出來的。這個女孩兒真的有種讓他失控的魔力,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他這麼瘋狂。
良久,他讓程麥青靠在自己胸前,他的下頜輕輕抵着她的頭髮:“以後你聽話一點,不要再做讓我生氣的事。”
程麥青就這麼靠在他懷裡,她吸了吸酸澀的鼻尖,說:“安御恆,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會做你不喜歡的事。”
她的話字字清晰,好像本就該如此,她都被他這麼粗魯的對待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安御恆的心一緊,她的存在,本身就是
一個錯誤。如果她是那個人的女兒,爲什麼她又擁有着一雙和他記憶中這麼相像的眼睛?
他放開她,微涼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頜,靜靜的凝視着她兩秒鐘,說:“那你就儘管做,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做你該做的事情。”
總有一天,他會讓仇人痛不欲生,與此同時,她也將毀滅。
程麥青的身子猛地一顫,她覺得詭異蔓延在身上每一個細胞,雖然他的話,她聽不懂,但那種不安和恐懼卻是真的。
已經很晚了,安御恆也啓動了停在路邊的車開向別墅。
路上很安靜,程麥青突然開口說:“安御恆,你真是個魔鬼。”
安御恆握着方向盤的手頓了頓,脣邊揚起一抹不痛不癢的弧度。程麥青的手緊緊攥着,她真恨不得給他一拳。她的話對於他,改變不了任何事。
就像第一次一樣,到了別墅時,她又睡着了。可這次,她似乎睡得不安穩,那張小臉上精緻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是做噩夢了嗎?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她微皺的眉,指腹輕輕的摩挲着,不一會兒,她的眉毛就舒展開了。
安御恆嘴角微微揚起,緩緩地,他俯下身,薄涼的脣貼上了她如玫瑰般嬌豔欲滴的脣,她的味道真甜,是那種少女獨特的香味。
程麥青從睡夢中驚醒,該死的,爲什麼夢裡夢外都擺脫不了他?她恨的牙癢癢,狠狠咬在了他的嘴脣。
安御恆吃痛的悶“嗯”了聲,這個壞丫頭竟然敢咬他!他右手托住她的後腦,舌頭霸道而強勢的在她口中攻掠,血腥味蔓延在他們口中,反而讓他嚐到另一種絕妙的滋味。
程麥青被他吻得眼前一片烏黑,他放開了她,脣上還帶着滴滴血漬。
“我的血,味道怎樣?”
他貼在她耳邊,邪魅的問。他呵出的溫熱氣息噴灑在她耳後,惹得她渾身酥麻。
她恨恨的盯着他 ,咬牙切齒:“安御恆,安少,你到底打算折磨我到什麼時候?現在我的好朋友誤會我,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我,這就是你想要的,對吧?”
安御恆不喜歡她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他的女人有點倔強的性子這無可厚非。但如果用這種帶刺的語氣來針對他,那他不能容忍。
“程麥青,如果你想過的好一點,那就乖乖聽話,做我喜歡的事來取悅我,嗯?”
他捏着她的下頜,淡淡的語氣帶着不容反抗的命令。
程麥青深吸口氣,眼淚在眼臉積聚,卻遲遲未落:“我只想問,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骯髒的關係?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錢,我給你當牛做馬,我還你,但是請讓我保留一點自尊,可不可以?”
安御恆輕笑:“程麥青,你記住,人只有強大了,纔有自尊可言!自尊是一個奢飾品,現在的你,不配擁有。至於我們的關係,纔剛開始,由不得你說結束。”
她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是啊,在金錢面前,她的自尊該有多麼不堪一擊啊!
“安御恆,我總有一天會擺脫你,和你互不相欠。”
她堅定的對視着他深不可測的眸子。
安御恆雖然心裡莫名傷感,但表面卻雲淡風輕的笑了:“我等着那一天。”
互不相欠?真的可以嗎?他們都在心裡問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