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他的吼聲讓她有一種夢被打碎的感覺,她心裡一陣自嘲。
“我、滾。”
她低低說完這兩個字,忍着眼淚穿上了衣服離開。
回房之後,程麥青終於忍不住的哭了,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溫柔是致命的毒藥,先把她麻醉,然後再狠狠一擊,讓她清醒。
一夜輾轉反側,她哭累了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很多片段,像一部悲傷的電影。
早晨醒來,昨晚的夢還是很清晰的回訪在她腦海中。她談過一次戀愛,被傷了個徹底,原以爲她不再是那種情竇初開的少女,可自從來到他身邊,她覺得自己還是幼稚的、天真的。
不經意間她看到那條領帶,他帶上一定很帥的。
現在才七點鐘,安御恆剛晨跑回來,程麥青在客廳緊張的手心都滲出了汗。
他看見她,微微有些不自在,但並沒有想和她說話的意思。程麥青追了上去:“安御恆,你等等。”
他停住腳步,轉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她握着領帶,臉像熟透的柿子:“你今天可不可以帶這條領帶?”
安御恆的目光轉到她手中的領帶,他不屑的拿過領帶把它丟到地上,道:“這種沒品位的東西只配給我擦鞋。”
在程麥青失望的眼神中,他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猶豫。
剛纔安御
恆冰冷的話一遍遍徘徊在她耳邊,她覺得胸口就像被堵上了一塊石頭,悶得她喘不過氣。
她的自尊被他狠狠的踐踏,沒有留一絲餘地,她自嘲的笑了,眼淚卻也流了下來。
安御恆站在二樓的轉彎處望着樓下的她,他無奈的搖頭,他該怎麼對她說昨晚的電話是安柔冉打的,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他怎麼可以在母親的忌日裡帶着這條領帶,她是那個人的女兒,他們身上流着同樣的血液,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也許安柔冉說得對,他不該在她身上花別的心思。
安御恆在今天回到了安家老宅,安穆遠和安柔冉早已穿好了黑色調的衣服,安御恆也穿得十分肅穆。
一家人祭奠之後,安穆遠粗嘆口氣,道:“阿恆,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一下爲我們安家延續香火的事了。”
安柔冉瞄了眼安御恆,但安御恆很平靜的點頭:“爸,您放心,我會考慮的。”
安穆遠對安御恆道:“你記住,只有你真的結婚生子穩定下來了,爸才能把公司交給你。”
安穆遠這麼一說,安柔冉的表情略微僵硬,這個公司父親很明顯是不想讓她插手的。安穆遠發現異樣,生硬的補充一句:“冉兒你也要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
“我會的,爸。”
安柔冉也答應着,只是心裡卻十分別扭,她和父
親的關係就是這樣,她努力做一個好女兒,但父親卻始終對她若即若離的。這些年只有她自己明白,她隱忍了多少。
安穆遠靠在沙發上,十分疲憊的合上眼睛,每年這一天,他都會想起當年妻子趙麗娜選擇這麼極端的方式去結束自己的生命,他還記得當他帶着兩個孩子趕到時,妻子已經站在火車的鐵軌上,是那麼堅決迎上對面開來的火車。
“你們回公司吧。”
安穆遠揉了揉眉心,聲音裡透着力不從心。
安御恆和安柔冉同時回到環奧時,正迎上景寒面色匆匆的過來:“安總,淩氏那邊已經開始動手了。”
“什麼時候的事?”
安御恆倒是面不改色的問,安柔冉緊隨其後。
到了辦公室,景寒把政府招標的文件遞給安御恆,然後道:“這兩天淩氏高層已經暗中和政府很多官員都有往來了。”
安柔冉也緊張了:“阿恆,我們也行動吧,這個招標案淩氏是我們最強勁的對手,雖然我們的方案我已經再三確認無誤,但也不能保證真的能打敗淩氏。”
“和那些政府的寄生蟲來往有什麼用?”安御恆不屑的勾起脣角,看向景寒:“江惠媛是哪天從美國回來?”
“後天。”
景寒剛說完,安柔冉大吃一驚:“你說誰?江惠媛?江市長的小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