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程麥青瞪大雙眼驚恐的看着這個貌似嬌小羸弱的女孩兒。
“你不敢?”江惠媛笑意更深,就像是一個遊戲,可這個箱子就在她們的正上方,這是拿命在做遊戲。
儘管這樣,程麥青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竟然打算接受江惠媛的挑釁了,她也想知道安御恆的選擇。
於是,兩個女生就這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安御恆的升降機落到了地面,他剛從升降機中出來,便聽到工地的工人大喝一聲:“小心!”
他一臺眸,發現吊車的吊鉤無法承受木箱的重量,大木箱眼看就要落下來了。
他心一緊,衝到一個女人面前,抱住了她。
緊接着,“砰!”的一聲,箱子重重的落了下來,一地的塵土飛揚。而木箱就落在離程麥青面前不到五釐米。
程麥青已經嚇得花容失色。
她臉色蒼白,心口更是被刺刀宰割着,好像靈魂都已從她的身體裡抽離。
她就這麼定定的看着對面,那是安御恆懷抱着江惠媛。
她的目光充滿了受傷 ,眼中泛着難以置信的淚光和絕望。
昨夜和她溫柔纏綿的男人,那個也會對她笑的溫柔的男人,在最後的那一刻,拉住的卻是不是她的手。
自始至終,她都沒發出江惠媛那種驚恐的尖叫,她沒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她想,她一定是嚇懵了,否則,她怎麼會在那麼驚心動魄的一刻不一聲發出尖叫和質問?
江惠媛還緊緊靠在安御恆懷裡,當她對上安御恆深邃的眸子,她笑了,邁着沉重的步伐,她黯然離去。
淚水在轉身的那一霎,終於溢出了眼眶。
就連天空在這一刻也烏雲密佈,陣雨落下來,敲打在她哭溼的的臉龐。
工地上,安御恆怒了,他質問着江惠媛:“爲什麼來這裡?”
“恆哥哥,我……”
“回去,現在立刻回去!”
在雨中,安御恆厲聲打斷她的話,直接把她扔給了助理景寒。
直到景寒開車帶江惠媛離開,他纔開車朝剛纔程麥青離開的方向尋找。
剛纔,他是要救她的,他真
的沒有放棄她。
但是大家都緊張到窒息的那一刻,他卻被江惠媛拉住了手,因爲慣性,他腳底一滑才倒向了江惠媛。
他的車開得很慢,目光緊緊盯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羣,只要她在人羣裡,他一定可以一眼就認出的。
雨沒有停的趨勢,已經找了很久了,還是沒有。
安御恆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不安,一種即將失去的恐懼鋪天蓋地的襲來。
恍惚間,他看見前方一個顫抖的身影,在雨中,踉踉蹌蹌的前行。
安御恆睜大雙眼,確認沒有看錯。他立刻剎車,奔跑到那個身影前面。
“小麥。”
他一把抱住了她,她的身子都是顫抖的。
安御恆脫下外套披到了她身上,說:“小麥,我們回去。”
她就像只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被他扶到了車裡。
他們的身上都被淋溼了,安御恆拿着乾毛巾幫小麥擦着頭髮,他心疼她,可現在,不管說任何話都是蒼白的,他知道,她恨他。
“爲什麼?”
程麥青突然開口,她的聲音很受傷。
她還是問了,他以爲她問的是,爲什麼救得不是她?
“爲什麼還不放過我?”她哭笑不得:“安御恆,我累了,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遊戲,可是你的遊戲我真的玩不起。”
“小麥,我沒有玩遊戲,沒有。”他說的很堅定,他捧起她的臉頰:“程麥青,你是我的女人,我一直都很在乎你,你聽到沒?”
程麥青淚眼朦朧的看着他,他的表情是那麼真實,他永遠都是用最溫柔的樣子做最殘忍的事。
但是,他的那句,一直很在乎,卻是她聽過的最美好的話。
“冷……好冷……”
突然,程麥青渾身發抖的蜷縮着身子,她真的好冷。
他的話是真是假她已無力再猜,渾身都冷,心也冷。她只知道那時他沒有救她,她有太多話、太多疑問想問他,但她知道,他不會說。
“小麥,你怎麼了?”
安御恆看她的臉紅的不正常,立刻探了探她的額頭,好燙。
淋了這麼久的雨,一定是發燒了。
“小麥,我馬上送你到醫院,沒事了,不會有事的!”
安御恆不住的拿手貼她的額,她一直燙的很,他更是心焦,開車也開得的更快。
“爲什麼要丟下我?爲什麼要丟掉我?”
程麥青昏昏的靠在椅上,低低的喃了一聲,眼角滑出一滴眼淚。
安御恆的心猛地一揪,小麥,我沒有丟下你!
“冷,好冷。”
她在哆嗦,在不住的喊冷。
安御恆立刻把車停在路邊,把自己西服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小麥,不怕了,都沒事了。”
他吻了她的額頭,她沉沉的睡了。
到了醫院,程麥青被診斷是傷寒,醫生給她打了吊針。
護士先幫她換了身乾衣服,便把她送到病房。
打針的時候,程麥青像個無助的孩子,呢喃着:“我不要打針,我要回家,回家。”
“小麥,乖,打了針病就好了。”
安御恆心疼的摟着她安慰。
當針刺進去的時候,她靠在他懷裡哭得很傷心,他也許明白她這麼哭的原因。
“不疼了,馬上就不疼了……”
他不斷地吻着她的額頭。
“一直……都很疼。”她夢中虛弱的抽泣。
她睡着,他就一直陪在牀邊。
他知道,她是個太脆弱的女孩兒了,平時像刺蝟一樣的僞裝只是她的防備,她其實是沒有安全感的。
“先生,您對女朋友可真好。”
護士來換藥的時候,羨慕看着牀上昏迷的程麥青。
他心裡苦笑,只得說一聲:“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小護士聽這麼帥的男人和自己說話,不禁樂開了花。
等程麥青再次醒來時,她的吊針已經打完了,病房空空如也,只有她一個人。
她怎麼會在醫院,她醒來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片段就是那個工地,那個大木箱,還有那個男人……
“小姐,你醒了。”正巧女護士進來,“我來看看你的燒退了沒有?”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躺着沒動,讓護士給自己檢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