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已經出擊了,我非常期待接下來的精彩表現。”陳西歐笑着說道。
機場,孫一元牽着杜若男的手,在保鏢的護衛下匆匆上了專車,來不及接受其他的採訪了。
車門一關上,他便鬆開了杜若男的手,杜若男往後一退,跌坐在座椅上,此刻,她渾身瑟縮着,臉色難看極了。
“不,不是,一元,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馬上聯繫各個渠道的媒體,盡最大的力量阻止這些照片的流傳!!”但是,孫一元沒有理會她,而是立即怒聲吩咐周圍的人。
“是!”屬下的人立即開始行動。
他一回頭,便看到杜若男坐在角落裡,渾身顫抖着,滿頭大汗,嘴脣蒼白的像蠟燭一樣,哭着向他搖着頭:
“一元,不是你想的那樣,照片是真的,但是,我不是自願的,我是被逼迫的……”
“我把你當天使,當小公主捧在手心裡,我爲了你,甚至對自己的原配妻子下了毒手,結果你……”孫一元氣得臉色鐵青,甚至感到眼前發黑。
杜若男一邊哭,一邊在腦海中飛速地想着要編一個什麼樣的故事才能蒙過孫一元,“我那個時候在日本,葉家斷了我的經濟來源,我只能去各種地方打工賺錢,甚至是洗碗掃廁所這樣的工作我也要去做,因爲不做的話我就會沒有飯吃。
你從小錦衣玉食,肯定沒辦法體會這種艱辛,而我八歲沒了父母,十三歲的時候唯一疼愛我的哥哥又爲了自己的兄弟喪了命,留下我一個人,我寄人籬下七八年,最後還被趕了出來。
一元,對不起,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純潔,像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是一朵潔白的聖蓮呢……
照片上的事,是我在日本的同學,介紹我去一個小酒館推銷酒,結果我被這些人輪流灌酒,被灌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被丟到了酒館外,我本來要去自殺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可是,我又沒有勇氣死。
一元,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不怕我的過去傷口被人揭開,我只怕,我傷害到你了……”
孫一元看着面前害怕成這樣的妻子,他拳頭緊緊握着,因爲情緒波動太激烈,月匈膛劇烈的起伏着。
“一元……”杜若男慢慢地向他靠近,顫抖着向他伸出手,但是,被孫一元抽回了手——
“你讓我先冷靜一下!!”
“大少爺!”這時候,他手下的人緊張地看着他。
“怎麼樣?”孫一元緊張地問,杜若男的心臟也縮成了一團。
“沒有辦法了,現在的傳播渠道太多了,這些照片已經流傳到了許多地方,雖然撤回了一些,也督促相關的機構刪除,但是還是有流傳出來。最搞糟的事……”下屬有點難以開口的樣子。
“什麼?!!”杜若男握緊了手,問道。
“英國BBS和美國CNN等國際媒體也刊登了這些照片,是以總理大兒媳的角度來報道的……”
什麼……
杜若男徹底愣住了,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孫一元一臉的震驚,用父親的角度來報道,那麼……全世界都將目光瞄準了總理府!
怎麼辦?
這些怎麼辦纔好?
他跌坐在椅子上。
有人在惡意地報復他和若男,是誰?究竟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做?
“否認,否認,立刻否認,就說,就說照片是假的,是合成的,有人要在政置上迫害父親,才故意這麼做的!”杜若男緊張地語無倫次的拿出她的手機,坐在孫一元的身旁,開始給一些人打電話,操作這個事件。
此時此刻的她,一點都不再像躲在孫一元世界裡的那隻小白兔,那兇狠,陰毒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臉上,蒼白的孫一元全都看在了眼裡,他的心頭不禁掠起了一股涼意。
“嘟……”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渾身一震,接了電話——
“孫會長。”電話的那頭,傳來一個低沉而充滿了磁性的聲音,帶着一點戲謔。
“葉淮南?”孫一元驚訝地喊着這個名字。
淮南哥?!杜若男聽到這個名字,渾身的細胞都跟着爲之一震,,她腦海中做着某種設想,臉色更加的蒼白——
突然,她靈光一現!
秦安暖!!葉淮南!!淮南哥已經知道秦安暖的臉是他毀的了?
她明白了!!這些照片,是淮南哥做的手腳,他在爲秦安暖報仇,他曾經說過,如果杜若男與秦安暖爲敵,就是站在了與他爲敵的那一面!
他果然,說到做到啊!
“孫會長現在是不是正在焦頭爛額呢?BBC和CNN的新聞,沒有那麼好搞定吧,數億網名的電腦也不能一一控制吧。”葉淮南在電話那端輕笑着,聲音聽起來卻森冷無比。
“是你搞的鬼?”孫一元面色一凝,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孫會長如果想知道的話,就來葉氏集團總裁辦公室找我吧,記住,帶上尊夫人。”他說着,便立即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
孫一元握着手機,腦海中思索着,片刻後,吩咐道,“去葉氏集團。”
“不,不要去!!”但是,杜若男一把抱住了孫一元的胳膊,“一元,別去,你別去,我不想見到淮南哥……”
“但是,我想見,而且我要迫不及待地見到他!他居然敢挑戰總理府,連父親都不放在眼裡,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爲了什麼?他有多大的勇氣承受來自總理府的壓力!開車!!”孫一元大聲地命令道,車子即刻調轉方向,往葉氏集團的方向行駛而去。
此時,在葉淮南爲秦安暖買下的湖泊邊,確實另一番景象。
湖面清澈,樹影婆娑,周圍的樹林裡還傳來小鳥的嘰嘰喳喳聲,就像世外桃源一般。
秦安暖今天的心忄青比以往都要好,她穿着工裝,頭上戴着帽子,站在架子前,在圖紙上塗塗畫畫的,一會皺着秀眉思考着,一會又恍然大悟的樣子,十分享受自己的工作。
葉淮南叫她在這裡建一棟房子,其實,她一直就夢想着自己打造一座理想中的房子了。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些心碎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看,頓時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爸爸!你怎來了。”
來的人原來是秦石,他身上穿着唐裝,臉上帶着眼鏡,他走了過來,面色慈祥,道:
“我去了一趟葉家的別墅,他們說你在這裡,我就過來了。”
“爸爸你快來,我要在這裡建一棟房子,現在設計圖已經快要完成了,你來看看,給我指點一下。”她高興地跑過來,像從前一樣,挽住秦石的手,高興地要向他分享自己的成果。
秦石看着她臉上戴着口罩的模樣,眼底泛起心疼的淚光,說道,“不急着先看圖紙,先看看你吧,小暖,我聽說你受了很嚴重的傷。”
聽到秦石這樣的話,看着他這樣的眼神,秦安暖臉上雀躍的表情慢慢地褪去了,心感到一陣酸澀,她突然想起來了,她和眼前的這一個男人,並不是親生父女的關係,剛纔那麼熱絡,只是她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她放下工具,說道,“爸爸是爲了笑顏來的嗎?”
“不是,我是爲了你來的。”秦石看着她,說道。
秦安暖聽了,心一顫,淚水立即涌上了眼眶,這個家裡,似乎只有爸爸纔不會爲了其他的人和事來找她。
她搖着頭,哽咽着說道,“沒事的,爸爸,我都已經好了,你不要擔心。”說着這樣的話,她的鼻頭感到有些酸澀。
“怎麼會沒事呢?你這個孩子啊,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多疼都忍着不說,讓我看看吧。”
“嗯。”這是自己叫了二十幾年爸爸的人,秦安暖放下了戒心,她低頭,將口罩取了下來,然後,緩緩地擡頭,面向着秦石,說道,“爸爸,不要被我嚇壞了。”
這比他想象中的嚴重多了!
秦石几乎倒抽了一口冷氣,眼圈紅了,閃爍着渾濁的淚意,擡起手,撫摸過這張臉:
“小暖啊,你受了多大的苦啊!”
安暖長得很漂亮,很漂亮,比他記憶深處那張臉還要美,可是如今,卻變成了這樣,老天怎麼會如此狠心?
“……”秦安暖終於忍不住了,眼淚落下來,她靠近父親的懷抱中,哭着說道,“我把笑顏送進了監獄裡面,我沒有想到,爸爸您還會來看我。我好想你,爸爸,在我難過的以爲自己一定會死去的時候,我也這樣想象過,靠在爸爸的懷裡,聽爸爸說話。”
秦石疼愛的輕撫着她的頭髮,“是爸爸對不起你,沒有教好笑顏,讓她不但對你沒有手足的感情,還幫着壞人下這樣的毒手。
安暖啊,爸爸對不起你。”
“不,爸爸,不是的。”秦安暖用力地搖着頭,“謝謝爸爸來看我,謝謝爸爸……”
“傻孩子,怎麼說這種話,你是爸爸最疼愛的大女兒,爸爸也很想來看看你,看你過的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