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聲在一點點的揉碎着他的心,就連他的眼眶也溼潤了。
“總裁,您要不要進去。”
站在一邊的袁昊開口詢問。
“不用。”
他篤定的回答,她那般討厭他,現在看到他,她一定會逃一般的離開,外面還下着大雨,就在剛纔她還淋了雨,現在出去她一定會生病的。
袁昊是真的心疼黎紹卿跟白芷晴兩個人,看到黎紹卿眸底閃過無奈的神色,他徑直開口說道:“總裁,對不起,我剛纔沒忍住管了你們的事,我將最近你爲少夫人所做的事,全部告訴了她。”
聞言,黎紹卿倏然擡起陰鬱的臉,站直身體,直接揪着袁昊的衣服,咬牙呵斥道:“袁昊,誰給你的權利那樣做,誰允許你將那些事告訴她了?”
是他先對白芷晴做了那些混蛋事,即便他渴望她能徹底不計前嫌原諒他,可是,也不是用這種方式去贏得白芷晴的同情,獲得她的原諒。
黎紹卿是袁昊的上司,他一直聽命與他,一直畏懼敬畏他,可是他的態度比何時都堅硬,好似站在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他的男人,而是一個頑冥不化的朋友一般。
“是我自己要那麼做的,你自己也不說,也不允許自己說,就想像個傻子一般,像個混蛋一樣被少夫人誤解下去嗎?”
他撕開了黎紹卿落在他領口上的手,“你們明明那麼相愛,幹嘛要這樣痛苦的折磨着彼此,你們心不痛,我們看的痛,知不知道你們這樣自私的行爲,傷害到了你們彼此不說,也傷害到了你們周圍每一個愛你們的人。”
“我已經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了她,現在進去,馬上進去跟她談談,馬上跟她和好如初。”
袁昊不解恨的說完,甩手離開,只留一臉無奈的黎紹卿站在原地。
他的確是爲白芷晴做了好多,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用這些事贏取白芷晴的心,只想像守護她的騎士一樣默默的守護着她,她說過她喜歡王子跟公主的故事,嚮往那種愛情。
自從得知她的心願後,他就想一隻默默的爲她付出着。
他何嘗未曾想白芷晴解釋過,但是執拗的她一個字聽不進去,將她拒在門外,以至於讓他們之間的裂痕愈演愈烈。
此刻在他的心裡,她好似一顆可望不可即的星辰,讓遠的讓他無法觸摸,只要他沒接近她一步,她就躲離的越加遙遠。
對於他們之間多有唯妙唯俏的關係,他只能小心翼翼。
白芷晴換上了衣服,穿着帶着黎紹卿氣息的衣服,好似就躺在他的懷抱裡一樣,讓她全身的寒冷都驅散而去,嗅着他的味道,心中越加思念他的人,甚至,有種想要去找他的衝動。
可是,她卻沒有勇氣,也沒有臉去找他,一直以來她以爲他傷害了她,卻不知在無形中,她更是將他傷害了。
房間的裡的哭聲消失,黎紹卿用備用鑰匙開門進來,就看到裹在牀上被子裡的的身體在瑟縮的發抖。他知道白芷晴是那種淋雨必發高燒的體質,知道今晚她淋了雨,纔會在袁昊將白芷晴帶到這裡來時,不放心的跟過來,此刻看到了她抖索的身體,好似意識到了什麼,他趕快朝牀邊走來。
“小白。”
他輕聲喚了她一聲,指尖觸碰她身體,冰冷的令人發寒。
意識昏迷的白芷晴根本聽不到黎紹卿的聲音,只是一個勁的哆嗦着。
“冷……好冷。”
她嘴巴里不斷溢出斷斷續續的聲音,身體不斷的往突然出現的熱源上靠着,黎紹卿將他冰冷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裡,額頭上早已緊張出一頭的冷汗。
“小白,別怕,我在,我在。”
寵溺的安慰聲裡,帶着他無法察覺的害怕,他脫掉西服,解開襯衫的鈕釦,將白芷晴冰冷的身體完全貼靠在他的溫暖的軀體上,恨不得將渾身的溫暖都給予她。
而白芷晴好似就在渴望這份熱源,身體不斷的朝他懷裡蹭了蹭,小臉就貼在他有力的心臟上,人在最虛弱的時候往往會說出最想念的人,何況先前袁昊對她說了好多黎紹卿的話,而她就是想着他的事昏迷的。此刻,意識消弭的白芷晴嘴巴里就開始唸叨着黎紹卿的名字。
“卿哥哥……我想你……”
一句想你,再次將黎紹卿的心揉碎了,他下巴牴觸在她冰涼的額頭上,輕聲說着,“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傷害了你。”
他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還記得方毅寒曾經說過的最好的物理降溫方式,他趕快將她抱進浴室,退去她的衣服,將她丟進水溫適宜的浴缸裡,而他就在一邊不斷給她洗着身子。
一般人在高燒前,先是身體冰冷,接着或高燒,高燒過後依舊會冰冷,抓住這個規律,黎紹卿就根據她身體溫度的變化程度,不斷的變換水溫,直到她的身體回覆了常溫。
他幫她擦乾身子,將她抱到牀上,用體溫計測量了體溫,確定她的燒已經退了,他在長吁口氣。
一直處於昏迷的白芷晴,根本不知道發燒,也不知道黎紹卿幫她降溫的事,只是在依稀感覺到有苦澀的液體流進嘴巴的時候,微弱的將眼睛掙開一道縫兒,剛好看見正拿着藥匙幫她喂藥的黎紹卿,她以爲是她太過想念他,以至於讓他出現在了她的夢中,她沒有多想只是微弱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繼續閉上了眼睛。
次日,等白芷晴清醒後,黎紹卿已經不在房間,程嫂意外出現在了房間裡。
腦海裡快速閃過昨晚的一切,她翻身起來,有些驚訝的問道:“程嫂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程嫂見白芷晴醒了,沉重的心情好了一些,她放下手裡的活兒,直接朝白芷晴過來。
“你發燒了,是少爺讓我過來的。”
“我發燒了?”
白芷晴驚詫的說了句,此刻才感覺到嘴裡有着吃過藥的淡淡苦味。
程嫂輕聲嗯了一句,就朝牀邊走過去,坐在白芷晴身邊,拉過她的手,故意說道:“昨晚你發燒,是少爺照顧了你一晚上,早上他叫我過來後,纔去上班的。”
程嫂已提醒,白芷晴恍然想起昨夜意識彌留之際,好似看到了他的身影,看來那根本不是夢,昨晚他們真真切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