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瑪莎會永遠得不到幸福,也得不到真愛,只可惜小公主永遠回不來了。
可是,即便如此,所有一切都成定局,說再多也成爲了徒勞。
當然,爲了懲罰自己的罪責,讓伊莎貝爾更狠她,他只好說:“我跟瑪莎只想爲你們解除咒語,找回記憶,即便做出再大的犧牲,也是應該的。”
傑布將軍的話,讓她無言以對,除了流淚還是流淚。
許久後,她哽咽着說:“小公主是無辜的。”
“當年你女兒一樣是無辜的。”
沒錯當年的女兒也是一樣的,當年她也像小公主一樣倒在她的面前。
不論是當然,還是今天,兩個無辜的孩子倒在地上的一幕,都是觸目驚心,讓人撕心裂肺的,到底是該恨還是該怨,連她自己都回答不出來了。
見伊莎貝爾沒了話,傑布繼續說着,“所以,別再爲小公主的事難過,將二十二年來的愛全部彌補給你的女兒,還有去看看那個已離開的他吧!”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陰謀被戳穿了,該受到懲罰的人得到了懲罰,而無辜的他,卻很遺憾,沒親眼看到這一幕,沒見到想起被他愛着的伊莎貝爾。
懊悔的他,多麼想當着他的面,說成成全他們的話,只是,那個人不在了,永遠也聽不到了。
他只能這樣祝福他們了。
白芷晴端着食物盤,就站在門口,門半掩着,傑布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被白芷晴聽到,白芷晴沒有偷聽的癖好,但是她也不想錯過些什麼,所以,一直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傑布將軍開門出來,看着他憔悴的臉,她有些尷尬。
然將軍看了看端着白芷晴手裡的托盤裡的食物,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端着的,脣角扯開一抹苦澀的弧,“進去吧,勸她吃點東西,已經兩天沒進食了。”
“嗯。”
白芷晴點頭答應,但從將軍無奈的眼神裡,還有嘆息的話中,不難看出他真的很擔心母親。
傑布傷害過父母跟她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可是,看着他憔悴的臉,想到這幾天來痛心的事,她心裡就變得矛盾起來。
更是無法用心去恨他們,畢竟他是那麼的愛媽媽。
但是,原諒的話,她始終是無法說出來的。
她朝他微微點點頭,端着托盤就走進了母親的房間。
伊莎貝爾背對門睡着,白芷晴直接端着托盤站到她面前,伊莎貝爾的目光垂落在枕邊,空洞的眼裡滿是淚,然枕巾已經浸溼一大片。
她將托盤放在牀頭櫃上,坐在牀邊的圓凳上,緊緊的握住了母親的手,“夫人我知道您心裡很難受,我亦是如此,但是這樣的結局不是我們想要的,我不希望您這樣不吃不喝的睡着,瑪莎舅媽忍痛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爲了成全我們,讓我們找回記憶,讓我們覺得幸福寶貴的東西。
現在悲劇已經釀成,成了永遠無法挽回的事實,我希望我們能夠振作起來,這樣纔不會讓小公主的犧牲變成徒勞,雖然小公主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或許還不完全理解這種犧牲,但是,我想遠在天堂的她,一定不希望看到瑪莎跟愛着的姑姑流淚,爲她去傷心難過。
我希望您能振作起來,去安慰瑪莎舅媽跟爵士舅舅,去安撫國王外公,他們很需要你,非常非常需要你。”
自從悲劇發生,伊莎貝爾就將自己當成了罪人,一直在心中怨恨着自己的自私,怨恨自己成爲毀掉幸福家庭的儈子手,這樣的她,根本沒臉去見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
原本以爲,留在這個在這個到處充滿欺騙的家裡,對她而言就是一種傷害,悲劇,可此刻看來,她纔是這個家裡最大的禍害。
自從小公主葬禮後,她兩天沒有進食,腦海中滿是亂成一團的傷心事,尤其是小公主被花船載走的一幕。
難受跟痛苦就像天上的雲一般,密集在她的心上,遲遲不能散開,擁堵在咽喉處的難受,恨不得衝破延後發泄出來,可是,每次想要大聲哭出來的時候,想要發泄的時候,她就咬緊了牙關,知道這樣的她,根本就不配在這裡哭泣。
聽到白芷晴的話,她徹底壓抑不住,放聲大哭出生。
她死死的揪着白芷晴的手臂,用自己的胳膊矇住她流淚的眼,“孩子,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們還會將我當做親人依賴嗎?他們不恨我嗎?”
白芷晴震顫着心臟,但是還是實話實說,“恨,是一定會的,但是那些恨,他們一定不會恨在您的身上,畢竟瑪莎舅媽跟傑布將軍對我們一家做了錯事,即便恨,也會是怨恨自己的。
現在您要是不振作起來,他們的心裡肯定會更加難過,以爲您不能原諒他們當年的所作所爲,只要您振作起來,給他們寬慰和安撫,他們就的心裡就會好受一些,或許會將現在的痛苦減輕一些。”
白芷晴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唯一知道的就是,用小公主做出犧牲,是爲換回她們生命中不能被錯過的寶貴的東西。
聽到女兒的話,伊莎貝爾拿開手臂,含淚看着女兒,“你說的是真的嗎?她們真的不會恨我嗎?”
“不會。”
白芷晴點點有,都是一家人,即便有了犧牲,最終還會原諒所有的一切,不存在隔夜的仇恨。
聞言,伊莎貝爾停止了哭聲,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也能原諒我嗎?原諒我這些年來對你的不知道,對你的拋棄?”
伊莎貝爾的話,直接戳痛了白芷晴的心,找回記憶的她,早將從小沒有媽媽的事情,爸爸因爲懷念媽媽去了溫莎莎的事,被江愷背叛的事,毫無保留的全部想起來,即便那些傷心事,已經像雕刻刀雕刻的傑作留在心上,可是,相比起現在失去小公主的事,根本不算什麼。
她垂落眸子,將氤氳在眼裡的傷感及時扼殺在眼眶,擡起臉,強顏歡笑的說:“原諒了,所有的一切全部原諒了,我願意接受您,我親愛的媽媽。”
心中再多的難受,都抵擋不住遲來的一聲媽媽,雖然這些年來,喬治一直叫她媽媽,但是那種感覺沒有聽到親生孩子一聲媽媽來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