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是我的,現在只是物歸原主而已。”許亞希冷聲,然後推開顧秋辭,走到時娜面前湊近她道;“而且,時娜你以爲我真的很想打你?你以爲你對我,對我家人做的那些?打你一下就夠了嗎?”
她可不這麼認爲。
“那你想怎麼樣?你以爲,你能動我?就算現在你有秋辭幫忙,你也奈何不了我。”時娜依舊狂妄道。她背後有時家,如果顧秋辭幫忙的話,大不了,魚死網破就是了。
沒想到許亞希卻搖頭微笑道;“這個不急,咱們來日方長的。”
“誒,你們兩個不要傷了和氣,還有這個,秋辭的小女朋友啊!那些前塵往事就不要記得了,大家以後都是家人,要相互體諒。”顧德興怕她們靠太近動起手來,更怕萬一傷着許亞希肚子裡的孩子就不好了,便急忙將兩人稍微拉開一點距離。
“和氣就不必了。”許亞希重新走到顧秋辭身邊道;“我累了,更加不想看到堵心的人,咱們回家去吧!”
她用平常不輕易露出來的撒嬌語氣跟他說話。
顧秋辭怎麼可能不點頭,牽着她的手,也不看顧德興的表情,就這樣往外面走去。
“等等。”顧德興急促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等兩人回過頭,就看見顧德興揚起手,對着時娜的臉狠狠打下去。
很清脆很響的一個巴掌。
“你幹什麼?”時娜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這下丫頭你滿意了吧?”顧德興也不回答時娜,反而對着許亞希獻殷勤道;“我已經幫你出氣了,可以留下來吃完晚飯再回去?”
說完又看着顧秋辭。
顧秋辭卻詢問許亞希。
許亞希沒料到顧德興真的會動手,一時間,也有些訝異,她轉頭看了看時娜惡狠狠的捂着臉瞪她。
心裡知道這個女人絕對比以前更加恨她了。
但是她不怕,心裡反而還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而既然氣已經出了,她也就點頭,答應留下吃晚飯。
顧德興見狀,就鬆了一口氣,然後趕緊去叫廚房裡的人準備晚餐。
又問許亞希這個孕婦有哪些顧忌,有沒有不能吃的食物。
把一旁的時娜完全忘得一乾二淨。
等吃飯的時候,卻只有三個人出現在餐桌上。
顧德興問傭人,時娜去哪兒?
“時小姐說她有點不舒服,回房間休息了。”傭人回答。
顧德興點頭,不再理會,繼而對着許亞希道;“吃菜,這些東西平常可吃不到,你多吃點。”
如果不是知道顧德興是因爲她懷了顧家的孩子,才這麼殷勤,許亞希簡直不可置信了。
倒是顧秋辭,從頭到尾也沒有半點驚訝或者吃驚的模樣。
許亞希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顧德興的態度。
而且這老頭子這模樣,她就是有心想捉弄他,此刻也下不去手。
吃過飯,兩人坐了一會兒,顧秋辭就準備帶許亞希回家了。
出門時,顧德興親自送兩人出去,然後對顧秋辭道;“遺囑我這幾天就會立,不過是給我未來的孫子的,可沒有你的份,等立好了,我會給我的律師。”
“隨便你。”顧秋辭可不在乎。
顧德興沉吟了下,接着道;“我知道你讓我立遺囑是顧忌什麼,只是時娜她還成不了氣候,放心吧!爸爸心裡有數,我再怎麼說也是在商場打拼這麼久的人,不可能在陰溝裡翻船。”
有數還會做出這種有違常倫的事情出來?許亞希在一旁聽的受不了,乾脆鑽進車子裡面。
“無論如何,你最好防着時娜一些就是了。”顧秋辭說完這一句,就轉身上車離開了。
顧德興盯着車子背影哀嘆一聲,然後下一秒趕緊鑽回房間去哄時娜。
回到家裡,許亞希洗完澡出來,把之前顧秋辭給她帶的項鍊妥妥的放進保險箱裡。
顧秋辭看她的樣子,有些受不了搖頭道;“這些東西用不着這樣仔細,你如果喜歡,我再買幾條送給你。”
許亞希聞言,看了他一眼道;“我還不是看在,這是你媽媽留下來的東西的上嗎?”
不然她纔不會這麼寶貝一樣放起來。
“我媽她又不是不在了,而且這條鏈子只是個形式,不用那麼小心翼翼。”他嗤笑道。
心裡卻對於許亞希的舉動有些兒開心。
“你懂什麼?這條鏈子先不說是你媽媽傳下來的,就單單這樣拿出去賣,也值好多錢的。”許亞希挑眉道。
“你很缺錢?”顧秋辭問道。
“廢話。”她翻了翻白眼道;“這年頭,誰不缺錢?”
顧秋辭頭也不擡道;“我書房裡的保險櫃裡,有一份我個人資產詳細報告。”
“什麼意思?”許亞希不解。
“還不明白?”顧秋辭斜睨她。
許亞希懂了,不過,她搖頭道;“我纔不稀罕。”
“真的不稀罕?”顧秋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神經病。”許亞希嘟嚷一句,紅了半邊臉。
“好好想一想,亞希。”顧秋辭不再逗她,說了一句有深意的話,又開始埋頭看雜誌起來。
許亞希沒理會,自己鼓搗一陣什麼東西,然後過了一會兒,又忽然主動湊到顧秋辭身邊道;“顧秋辭?不如你跟我講一講你媽媽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吧?”她真的對這個能生出像顧秋辭這種人的女人很是欽佩。
“忘了。”顧秋辭回答的很乾脆。
“怎麼忘了?你媽媽你還能沒有半點印象?”許亞希追問道;“快點給我講一下,我真好奇。”
“是忘了,我和她雖然這些年也見過面,可是我們並沒有在一起待很久,也沒說幾句話。”他放下雜誌淡淡的回答道。
“那你們在一起說什麼?”她驚訝道。
“聊她的新家庭,還有她的孩子,和她國外的丈夫。”他瞅她一眼道。
“就說這個啊?”許亞希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顧秋辭這麼說,心裡面居然會覺得不好過,而且覺得顧秋辭好可憐。
她走過去,摟着他的腰道;“那你怪你媽媽離開你嗎?”
“並不會。”他搖頭摟着她解釋道;“她有她的喜好,雖然她是我母親,但是這個並不代表她就要爲我而活。”
“可如果是我的話,那我不能接受我媽媽爲了自己而拋下我。”她窩在她懷裡,輕聲道。
“她並沒有拋棄我,只是她有她的生活而已。”顧秋辭無奈道。
而且他並不是那種脆弱的,少了母愛或者父愛就成長不了的人,事實上,他一直很獨立。
再加上又是這種家庭出來的,難免習慣了已經。
更何況,他現在都這麼大了,怎麼可能還計較那些東西。
“那,以後我肚子裡這個,你不會也這麼對他吧?”許亞希忽然掙開他的懷抱,不確定問道。
“如果是男孩,我就對他嚴厲點,如果是女孩的話,我會把這世界上所有好東西都給她。”他回答。眼裡有着即爲人父的歡喜。
“那萬一是女孩的話,不會被你寵壞纔怪。”她嗔怪道
“寵壞不怕,我有這個資本寵壞她不是嗎?”
顧秋辭這話說的着實狂妄,可是許亞希覺得也是這個理,她想,如果是個兒子的話,他一定會像顧秋辭一樣厲害吧!
而如果是女兒的話,無論如何,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最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因爲她有一個厲害的父親。
許亞希彎着脣,帶着對不久的將來的美好願望,在顧秋辭臂彎裡沉沉睡去。
隔天,顧秋辭因爲有會要開,所以許亞希的檢查由周雅陪着去醫院裡面進行定期檢查。
醫生指着電腦對兩位年輕女士道;“這個就是孩子現在大致模樣?而且目前看來,寶寶發育的非常好。”
“真的嗎?”周雅在一旁歪着腦袋問道。
“是的,再過幾周,孩子會比現在還要清晰,發育也更好。”醫生微笑道。
“那還要幾周呢!”周雅撇嘴,又對着許亞希道;“我都等不及想看看你和顧秋辭的孩子生下來會是什麼樣子。”
“這麼心急,找人生一個帶唄!”許亞希瞥她一眼,意有所指道。
周雅沒話說了,默默的把她扶起來。
兩人又聽着醫生叮囑幾句,身爲孕婦該有的一些事情,比如見紅了一定要來醫院,走路不能穿高跟鞋等等。
這才放兩人離開。
許亞希和周雅出了醫院。
周雅幾次都欲言又止想跟她說話,可是好像又覺得唐突,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許亞希訝異她難得會有這樣的時候,便主動道;“你有什麼話乾脆說出來。”
“我就是想問問,剛剛醫生不是說你們三個月內不準同房嗎?我想問的是,顧秋辭他怎麼忍得住?”問完周雅就自己忍不住紅了臉。
“呸。”許亞希聞言瞪她一眼,也紅着臉道;“你怎麼腦子裡全都裝的一些黃色廢料。”
而且還這麼青天白日的提出來,一點都不害臊。
“我就是好奇,你不想說不說就是了。”周雅撇嘴道。
“他自己用手。”許亞希還是回答她了,而且語速很快,有些掩飾的感覺。
“真的?”周雅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