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陌生人。”許亞希反駁。
心裡懊悔萬分,她就不該相信他纔對,她怎麼會認爲他會大度的把牀讓給許思哲,他不過是打着跟她一起睡的主意,所以纔會讓牀,還真是卑鄙。
而對於許亞希的反駁,顧秋辭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陌生人,你是我的女人。”
許亞希被他這句話給噎住了,按照之前她答應和他的交易說來,她的確已經算是他的女人,但是像此刻這種共同睡在一張牀上,她暫時恐怕無法邁過心裡那道坎。
並不是許亞希矯情,只是她心裡真的是接受不了。
儘管以前她和顧秋辭在一起過。
但此一時彼一時,她此刻接受不了,所以不能答應。
“那我明天和許思哲搬出去。”許亞希別過頭道。
她不想跟他睡在一起,而許思哲沒地方住,那麼就只有搬出去了。
“就那麼不想跟我在一起?”顧秋辭冷聲問道。
他就那麼讓她排斥麼?
“我需要適應。”她僵硬回答。
“該適應的都適應了,以前又不是沒睡在一起,還需要適應什麼?”他質問道。
許亞希默然,用無聲的抗議來面對他。
“你心裡還想着他?”半晌,顧秋辭銳目緊緊盯着她問道。
除了這個原因,他想不出她還需要適應什麼?
“你覺得如果我還想着他,會回來跟你在一起?”許亞希反問道,隨即又掀起被子起身妥協道;“算了,我去睡沙發吧!”
她不想跟他吵,沒什麼意義。
“我去。”顧秋辭快她一步起身,穿鞋,然後大步摔門走了出去。
許亞希呆呆的坐在牀沿,聽見門外開門聲,還有關門聲,她忽然抹了一把臉,神情有些無奈,還有些,說不出來的淒涼。
懶得去想太多,許亞希撫了撫有些冰涼的手臂,也不管顧秋辭去了那裡,關了燈光,然後鑽進被子裡睡覺,裡面好像還殘留着顧秋辭的氣息,乾淨帶着他獨特的氣味。
許亞希曾經覺得很熟悉,此刻卻感覺很陌生。
早上,許亞希很早就醒來,推開臥室的門,準備去看一看許思哲時,卻看見客廳沙發上,顧秋辭睡在上面,她頓時詫異不已,昨晚還以爲他生氣出去了,沒想到他居然睡在沙發上。
可能因爲他身材頎長,不得不蜷縮着身子睡在上面,但是依然睡的不好,眉頭緊緊皺着,身上的被子掉了一大半到地上去了。
許亞希看不過去,只得走過去給他撿起被子蓋好,然後仔細看了看他臉上過敏的點點,已經差不多全消了,只是還有那麼幾個還印在上面,看起來有些滑稽可愛。
她默默掏出手機對着他的俊臉拍了幾下,然後才若無其事去了許思哲的房間裡。
許思哲還在睡,與顧秋辭的睡姿比起來,不要好太多,他規矩的把手放在胸前,似乎做了什麼美夢,嘴角隱隱勾起。
許亞希看到此幕,不由會心一笑,哥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起碼還有一點好處就是,不用太過憂愁,每天這樣沒心沒肺的活着,其實也挺好。
許亞希看許思哲暫時沒有醒的打算,便出了他的房間,輕手輕腳穿過客廳,去給三人準備早餐。
顧秋辭就是被一股濃濃的香味給勾醒的,他揉着痠疼的脖子隨着香味進了廚房一看,才發現是許亞希在準備早餐。
以前她住進來的時候,沒用見她爲他準備過早餐,許思哲一回來,倒變的這麼體貼了。
“你醒了?我準備了早餐,你快去洗漱完就吃吧!”許亞希一轉頭,就看見顧秋辭站在門口,她愣了一下,然後跟沒事人一樣跟他打招呼。
顧秋辭‘嗯’了一聲,出了廚房。
雖然昨晚兩人鬧得不愉快,但是顧秋辭見許亞希那麼驕傲的人居然主動起來做早餐,看起來就跟他道歉一樣,他也算勉爲其難的接受了。
吃完早餐,顧秋辭就上班去了,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處理。
他臨走前許亞希本想提醒他塗一下藥的,因爲他臉上還有些點點沒有消掉,但是看他一副明顯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她就打消了提醒他的念頭。
等顧秋辭離開,許亞希把廚房收拾乾淨,出來準備帶着許思哲出去散步,卻看見許思哲手裡拿着一個什麼金光閃閃的東西。
她幾步走過去,翻開他的手掌一看,發現居然拿的是一枚戒指。
哪裡來的?許亞希看着那枚戒指,總覺得有點熟悉,腦海在這時忽然又閃過一絲回憶。
然後恍然大悟,這是當初在鄉下那晚,她還給顧秋辭的那個戒指。
不過怎麼會在許思哲這裡,難道,是顧秋辭留下給他的?
不對,是給她的。
許亞希明白過來,頓時哭笑不得,那個男人把面子看的真重要。不過一個戒指,他居然以這種彆扭的形勢重新給她。
因爲她之前拒絕過,所以這次他給許思哲,料定她不會看不見。
他還真是幼稚,不過許亞希雖然覺得可笑,但還是接過來,帶在手上。
細細一看,也還是蠻順眼的。
許亞希還想問問許思哲的意見,門鈴在這時響了起來。
她走過去開門,不是別人,正是周雅,她一進門就嚷嚷;“許思哲呢?他不是回來了嗎?”
坐在沙發上的許思哲在聽到周雅喊他時,明顯一怔,而後轉過頭,呆呆的看着周雅。
“誒呀!果然回來了、好久不見,許思哲,你瘦了好多。”
說罷就要撲過去。
卻被許亞希眼疾手快拉住。
“幹嘛幹嘛!防狼似的。”周雅不滿的掙扎。
“你就是一隻狼。”許亞希冷冷的撇她一眼道。
“什麼嘛!這樣說人家,你哥哥都不嫌棄我,你還嫌棄?。”周雅走過去,一屁股坐到許思哲身旁,摟着他的手道。
許亞希無奈的搖搖頭。
就聽見周雅對許思哲撒嬌;“阿哲,這是我給你取的新名字,好不好聽,以後就我一個人這樣叫你好不好?”
坐在一旁的許亞希聞言,混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是對於周雅噁心行爲已經懶得去說。
因爲就算說了她也不會聽。
她乾脆起身去打掃房間,眼不見爲淨。
只是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許亞希直覺告訴她不要接,可是手還是不聽使喚接聽了。
“是許小姐嗎?我是周博信,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電話那頭,居然是之前給許思哲看病的周博信。
但是他怎麼忽然來電話了,難道,是對於許思哲的病情治療辦法有了新的進展?
許亞希趕緊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走到陽臺上道;“是我,周醫生,您有事嗎?”
她的語氣充滿期盼。
“嗯,關於你哥哥的病情,我有了新的發現……”周博信回答的有些吞吞吐吐。
許亞希頓時激動起來,問道;“有什麼新的進展?是我哥哥的病情可以治好嗎?”
“現在電話裡並不好說,方便的話,我們見一面聊聊可以嗎?”周博信問道。
“當然。”許亞希不疑有他。
“那好。”周博信點頭,報了一個地址,然後掛了電話。
他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有些無奈對着面前的人道;“我已經約到她了,這下可以了吧?”
“麻煩你了,博信。”蔣清棱面容憔悴對着他強顏歡笑了下。
“別說麻煩我,只是我不願意看見你這個樣子,往日裡那個自信,從不爲情所困的蔣清棱去哪兒?我都不明白你,怎麼就會爲了一個女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周博信恨鐵不成鋼道。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對她念念不忘。”蔣清棱苦笑着回答。
他只知道這幾天,他幾乎快要瘋掉,腦海裡想的,除了許亞希,還是許亞希。
他真的忘不掉那個女人。
就算是喝醉酒,腦海裡,甚至還會出現幻覺,全都是她的一顰一笑,彷彿魔怔了一般。
也正因爲如此,纔會過來求周博信以這種方法見許亞希一面。
因爲顧秋辭把她護的太緊了,蔣清棱幾乎無從下手。
更何況,許亞希還不出門。
所以情急之下,他只能出此下策,就爲了見她一面。
“見到她之後,你又能做什麼?清棱,不是我說你,只是就算見到她,你又能改變什麼嗎?”周博信問道。
他雖然沒有女朋友,可是知道如果一個人真的變了心的話,那絕對是無論如何也挽回不回來的。
更何況,那位許小姐好像根本就不喜歡他這個兄弟。
那複合就更加不可能了。
“博信,你不懂,我沒想別的意思,也知道和她不可能了,但是就是太想她了,想見一見她,就是這樣而已。”蔣清棱回答的楚楚可憐。
周博信聽她這樣低聲下氣,心裡也有絲心軟,沉聲勸道;“那見過她之後,不要再這麼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意志消沉了,就當是爲我們這些朋友,還有擔心你的人着想,可以嗎?”
“當然。”蔣清棱一口答應了。
周博信看他答應的這麼爽快,心裡頭卻有絲後悔,心想萬一蔣清棱和許亞希見面之後,他又要求更多,或者硬是糾纏許亞希的話,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