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水，謝謝。”卓躒看着問水，卻看着他翻白眼，什麼都沒說，繼續給姚容動手術。
從凌晨直到天亮，顧初妍守在外面，蕭墨寒坐在她身邊。
“怎麼還不出來？”卓老來回渡步，一夜沒休息，兩眼佈滿血絲，揉搓着拳頭，對着手下問：“我派去卓家取的補品，怎麼沒送到？”
“卡。”門被打開，問水擡腳走出來，斜靠在門旁，擡頭看着他們，突然笑了笑，將手套脫掉，朝一邊拋去，說：“累死本少了。”
問水轉身，跌坐在一旁，伸着長腿揉搓着太陽穴。
所有人衝進去，卓老卻站在一旁，看着問水說：“姚容怎樣？她是不是….沒事了？”
“你怎麼不問孩子如何？”問水覺得奇怪，看着卓老說道。
卓老抿了抿嘴，蒼老的臉，卻寫滿內疚，低聲說：“姚容是個可憐的孩子，短短一年，失爸死媽，還攤了個姚晟銘，如果她有三長兩短，我無法向姚家交待。”
“很好。”問水起身，伸手將卓老摟着，尊重的對他說：“卓爺爺的眼光，向來很好。”
問水連着說兩個“很好”，卻激動得卓老淚水盈眶，他哽咽點頭，眼眶紅紅的說：“那就好，那就好。”
若大臥室內，姚容躺在牀上，她虛弱的伸手。
“孩，孩子。”姚容欲要爬起，卻被卓躒抱着不放，他低聲對她說：“你剛動了手術，身體虛弱，先休息休息。”
姚容轉頭看着卓躒，眼底充滿疑惑說：“卓躒，爲什麼不讓我抱他？”
她看着所有人，看到大家都站在牀邊，她聲音哽咽無比，說：“孩子呢？我就想抱抱他，只想抱抱他。”
“我不管他到底怎麼了，我只想抱他。”姚容低聲說道，情緒有些激動，哭着說：“就算他是個死胎，可他是我的孩子啊。”
想着懷孕這麼久，雖現在身體虛弱，必須早產，但哪怕是個死胎，她又有何懼，就算是死胎，也是她的孩子。
“唔。”顧初妍聽着，她眨着杏眸，將淚水強擠進去，轉身走到一旁。
看到桌前被單上，那個孩子緊閉雙眸，沒有呼吸與心跳，皮膚黝黑，像炭似的，渾身皮膚上，都是攝入毒素導致的。
“阿姨抱抱。”顧初妍說道，伸手將孩子抱起，走到牀邊，將他遞給姚容。
姚容哆嗦着雙手，將孩子接到懷裡，看着他皮膚黑乎乎，一副中毒死亡的模樣，特別是嘴脣發紫。
“怎麼會是這樣。”姚容低聲說道，伸手摸着他小小的臉，還有身子，手貼在他的身上，卻沒有心跳聲。
她聲音哽咽，想哭卻不敢哭，抿着嘴哽咽不已。
“問水說，你體內攝入大量的毒，卻被他幫忙吸走了，所以皮膚纔會像中毒般，但剛纔問水已拿藥水給他泡了泡。”顧初妍說道。
“但似乎效果並不大。”顧初妍低聲說着，坐在牀邊，伸手摸着姚容的手臂，輕聲說：“你要相信不會有事的，等下讓問水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