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不得已的擡頭,眸子中卻寫着厭惡,鄙夷與不屑的情感。
凌瀟將心中的慍怒,化作粗暴的動作。
一時間,女人尖叫,劃破了午後的寧靜。
周子媚主動的迎了過去,嬌聲媚語着:“凌瀟總裁,您倒是說句話嘛,這新戲的事……”
“沒有付出,就想要得到?”凌瀟的聲音,冷冰冰的,說着周子媚心底一陣的發涼。
周子媚不敢怠慢,極盡所能的用身體魅惑着這個掌握着自己今後命運的男人。
站在驕陽下,顧小曼只覺得自己的視線,越發的模糊。
汗水,溼透了衣衫,更迷朦了雙眼,她的視力在減弱,她的聽覺在消失。
嗡嗡的聲響,瀰漫在了顧小曼的耳邊,一陣陣的天旋地轉後,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失去了重心,飄飄忽忽的向後倒去。
重物落地的聲音,觸動了凌瀟的心,他猛然睜開了雙眼,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了顧小曼的身上。
關心,緊張,心疼,諸如此類的神色,寫在了凌瀟的眸子中。
這樣的神色,看得周子媚一陣陣的憤恨不已,她雙臂一伸,摟緊了凌瀟,口中發出了陣陣的求歡之語:“凌瀟總裁,子媚好想……”
凌瀟推開了周子媚,眸子中閃過了兇光。
周子媚嚇得縮了縮手,人已經被凌瀟推到了一旁。
衝下車,凌瀟抱起顧小曼,連聲的喚着:“顧小曼,你醒醒,顧小曼,你給我起來,顧小曼……”
顧小曼的四肢都在不停的痙攣着,整個身體都帶着滾燙的熱度。
凌瀟心下一驚,顧小曼這是中暑了。
二話不說,抱起顧小曼,凌瀟就對着車上的周子媚吼道:“滾下車。”
周子媚不甘心的撒嬌着:“凌瀟總裁……”
“不想拍AV,就給我滾。”凌瀟的聲音,竟是變得有些的沙啞了起來,可那兇狠的勁頭,卻是有增無減。
周子媚倉惶的逃下了車,看着車子啓動
,開出了娛樂城,心中泛起了一抹抹對顧小曼的恨意。
凌瀟的車子疾馳而去,飛奔在了公路之上,很快就停在了最近的醫院門口。
這一路上,凌瀟闖了無數的紅燈,身後跟了無數的交警,可那些交警也只敢跟着。與其說他們是在跟蹤超速駕駛的車子,不如說他們是在用警車爲凌瀟護航。
因爲所有人都認得凌瀟的車牌號,也知道這位幾乎可以隻手遮天的總裁,是他們小小交警惹不起的。
凌瀟抱着顧小曼,幾乎是躥下車子的,卻看都不看身後的那些交警,只是抱着顧小曼走進了醫院。
醫院院長早就接到了凌瀟電話,此刻早已候在醫院大廳門口,見凌瀟來了,忙是迎上前來寒暄着:“凌瀟總裁,您電話裡吩咐的已經都安排好了。”
一邊說着,醫院院長一邊給凌瀟引路,將顧小曼帶到了診室中。
凌瀟雙眼通紅,他知道中暑到昏迷,是可大可小的狀態。他對天發誓,他沒想把顧小曼折騰成這樣,只要顧小曼肯和自己撒個嬌,說聲對不起,她錯了,自己就會原諒她。
可她偏偏不肯,還和自己對着來。甚至這個小女人還說恨不得自己死了……
想起顧小曼的那句話,凌瀟的嘴角,就不自覺的浮起了一抹苦笑。那個字,對自己來說,有太多不同的意味了,那個字,幾乎是可以刺穿他心臟的利劍。
一瞬間,這樣苦澀的神情,就在凌瀟的臉上消失了,過去十年了,不該死的人已經去了,該死的人卻還活着。既是如此,還想它做什麼?
“她怎麼樣?會不會死?”凌瀟擡頭,聲音沙啞的問着,在顧小曼身旁忙碌的醫生與護士。
醫生十分漠然的回答着:“不過是中暑,太大驚小怪了,掉一瓶生理鹽水,多休息就沒事了。”
高級病房裡,空調開着,凌瀟那一顆懸着的心,仍舊沒有放下。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病房中踱步,襯衣上已經被汗水打溼了一片。
時間一份一秒的過去了,
顧小曼就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凌瀟喊了醫生,醫生很權威的回答:病人總會醒來的,不要着急。
凌瀟能不急嗎?十年過去了,難道他心底升騰了愛意,難得他在這世間找到一個自己覺得還可以愛的女子,他又怎忍心看她出事。
站在顧小曼牀邊,凌瀟捉着顧小曼的手,低聲道歉着:“小曼,我的錯,你醒過來好不好?你醒過來我隨便你罵,隨便你打好不好?”
顧小曼,你別嚇我,你都昏了三個小時了。
顧小曼,點滴都打完了,你怎麼還賴在牀上不起來。
顧小曼,你是假裝的,你再不起來,我現在就要了你。
“顧小曼。”最後,凌瀟咆哮的吼着:“你給我馬上起來,不然我就讓你的家人,爲你的偷懶都付出代價,你聽到了沒有。”
凌瀟一邊吼着,一邊搖着顧小曼的手,搖着她的身子,要將她搖醒。
凌瀟的眼圈紅了,他從來都是個理智的人,可偏偏遇到了顧小曼,他不理智了。明明知道,醫生說的對,顧小曼總會醒來的,可凌瀟還是希望她快一點醒過來。
中暑了,倒下了,顧小曼沒有任何意識的躺着,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直被人搖晃着,搖來搖去,連好好的休息一會,都不讓。
那搖晃越來越猛,顧小曼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迷離的睜開了雙眼,就看到了凌瀟那個男人,好像瘋了一般的在搖自己。
“凌瀟。”顧小曼用盡了身體中僅存的力氣,喊着這個幾乎謀殺了自己的男人的名字。
凌瀟一聽顧小曼的聲音,就鬆了手,收起了滿眼的傷痛與焦慮,惡狠狠的說着:“你還知道醒,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是給我抵債的情婦,你沒有資格暈倒,沒有。”
凌瀟的情緒激動了,又一次搖晃着顧小曼的身體,似是讓她清醒的認清這個事實真相那般。
顧小曼因爲身體的虛弱,沒有任何的氣力,似撒嬌一般,軟軟的說着:“別搖了,我快要散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