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ason匆匆趕來,看到狼狽不堪的顧小曼,還有那一病房的凌亂,禁不住是有些愕然。
“發生了什麼?”
Jeason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確定的意味。
顧小曼站起了身來,帶着滿眼的恐懼,死死的盯住了窗口的位置,快速的移向了Jeason才說:“有個女人,要殺我?”
Jeason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這算是多事之秋嗎?
也無暇多想什麼,Jeason打電話叫來了黎探長。
錄好了口供,收集了案發現場留下的證據,黎探長很遺憾的告訴顧小曼,“可以肯定,是有那麼個人,想殺你。但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讓警方,對那個女人的身份,做出判斷。甚至,警方都無法肯定,那個人一定是個女人,因爲兇手很狡猾,有可能他是故意將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樣子,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對了。”黎探長似是想起了什麼,提醒着顧小曼,“顧小姐,你最好仔細想想,你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結怨,這對於我們找出兇手,有很大的幫助。”
顧小曼嘆了口氣,“我沒得罪過什麼人啊。”
顧小曼仔細的想着,“對了,如果一定有那麼一個人的話,就是周子媚了。”
黎探長皺眉,周子媚沒有作案動機。
之前調查綁架案的時候,就發現周子媚從本市消失了,在國家出入境管理局中,查到了周子媚的出境記錄。
而後,周子媚再無入境記錄,所以絕對不可能是周子媚回來殺顧小曼。
何況周子媚也沒有那麼好的身手,短短几日就學會了開槍,攀巖走避。
黎探長無奈的看向了顧小曼,顧小曼比黎探長更無奈。
因爲黎探長知道的這些事情,顧小曼也都知道。
很明顯,周子媚不可能。
低頭沉思着,顧小曼眼前一亮,擡頭說:“有,還有那麼一個人。”
“誰?”
“凌瀟。”顧小曼有些困難的,將這個名字說出了口。
黎探長下意識的一揮手,“不可能是凌瀟。”
“爲什麼啊?”
顧小曼不理解,從理論角度上,凌瀟絕對是最有嫌疑的人。
Jeason輕聲的咳嗽了一下,黎探長笑着說:“因爲凌瀟要殺你,根本不用這麼麻煩。”
“是嗎?”敏銳的覺察到,黎探長和Jeason之間有些什麼,顧小曼帶着滿心的懷疑問着,卻被黎探長和Jeason兩個人,打着哈哈,把事情給岔了過去。
於是,顧小曼沒有再提起此事,卻將這件事放在了心底。
Jeason送黎探長離開後,顧小曼就一個人呆坐在病牀上,仔細的想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想着Jeason和黎探長之間的古怪。
難道是凌瀟要殺自己滅口,卻又怕別人懷疑到他,所以故意設計了今天的謀殺?
這樣的念頭,出現在了顧小曼的心裡,顧小曼覺得無奈,自己非但惹上了一個喜怒無常,心裡扭曲的傢伙。
現在看來,凌瀟的變態程度,也是非同一般的。
他那強大的
報復心理,讓人不寒而慄。
醫院外。
黎探長有些愕然的看向了Jeason,“怎麼了?凌瀟可不是個有事情,會隱瞞自己愛的女人的男人。”
Jeason無奈撇嘴,“不知道什麼原因,凌瀟只說他必須要跟路依依成親,至於這其中的苦衷,連顧小曼的瞞下了。”
“靠!”黎探長接受不了,隨即就是胡亂揮了揮手,“算了,我也不管這些了。不過有件事,你回頭跟凌瀟說下,讓他動用他的勢力,查一下醫院裡的每一個人。我覺得這次的醫院謀殺案,和上一次的爆炸案,可能是同一人所爲。至於顧小曼,我會派警員,全天候二十四小時保護她的。”
Jeason十分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探長,想的真周到。”
黎探長苦笑,“我是希望,有一天凌瀟能改口,說一句,不愧是兄弟,想的真周到。你知道,我間接的害死了馨然,不能再讓顧小曼有事了。否則就算凌瀟不怪我,我也沒臉再做警察了。”
Jeason拍了拍黎探長的肩頭,“我懂,凌瀟也懂,他只是放不下馨然的死罷了。”
Jeason回了醫院,禁不住是大驚失色。
顧小曼不在了,從她的病房中,消失了。
看到那空蕩蕩的病房,Jeason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發抖,拿電話的手,也不斷的顫抖了起來。
“黎……黎……”
黎探長正在開車回警局的路上,接到了Jeason六神無主的電話,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怎麼回事?慌什麼啊?”
Jeason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顧小曼不見了,你問問你安排在顧小曼身邊的警員,顧小曼去哪了?”
原本黎探長還氣定神閒的坐在車上,畢竟辦案多年,多大的事,黎探長都自問可以承受的住。
可偏偏聽說顧小曼失蹤後,黎探長驚得一起身,頭撞到了車頂棚。
顧不得疼痛,黎探長急急說:“我的警員還沒到位呢,你趕緊給顧小曼打電話,再問問醫院裡的人,看看有沒有知情人。”
黎探長火速掛斷電話,從局內調來大批人手。
警察總署署長有些不樂意,怪黎探長爲了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興師動衆,浪費警察總署的人力,財力,物力資源。
最不屑於靠關係的黎探長,不得已而爲之,搬出了凌瀟,才壓住了警察總署署長的憤怒。
Jeason一邊撥打着顧小曼的電話,一邊向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打探顧小曼的下落。
結果可想可知,事情驚動了凌瀟,卻問不出一點關於顧小曼的下落。
凌瀟的身體,算是剛好,不能動氣,不適合劇烈運動。
凌瀟哪管那許多,掙扎着下了牀,就要出院,親自去找顧小曼。
凌老爺子的柺杖,重重的砸在醫院的白瓷磚上,凌瀟卻全當做耳旁風沒有聽到,固執的要去找顧小曼。
Jeason左右爲難,他和凌老爺子的關係不錯,和凌瀟又是好兄弟。
不好幫誰,Jeason只好焦急的在病房外踱步,一邊踱步一邊給顧小
曼打電話。
顧小曼的電話,就像中邪了一樣,一直處於沒有信號,打不通的狀態。
這是Jeason唯一能夠向警方提供的線索,於是黎探長帶着警員,在本市展開了一場大搜索。
所有會讓電話沒信號的地發給,黎探長都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
可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病房中。
凌瀟固執的朝着病房外,艱難的挪動步子。
凌瀟的身體,很虛弱。
之前所有的強壯,都是憑着一股精神力量在支撐,現在那股力量不見了,凌瀟的身體開始飽受着病痛的折磨。
“凌瀟,你太混賬了。你有想過生你養你的父母嗎?你有想過你還有爺爺嗎?你爲了一個女人,這樣不要命,你對得起誰?”
凌老爺子的怒火,絲毫無法吞噬凌瀟的決心。
而救顧小曼的堅定決心,讓凌瀟的身體,在一瞬間恢復了不少的活力與生機。
凌老爺子見凌瀟不肯回牀上安心養病,柺杖朝着凌瀟砸了過去。
凌瀟堪堪的避過了凌老爺子的柺杖。
“我死不了的。”
凌瀟的聲音,冷冷的,聽得凌老爺子覺得很刺耳。
“你死了,誰娶路依依啊?”因爲這裡是醫院,凌老爺子不想家醜外揚,所以用路依依提醒着凌瀟,不要忘記他的母親,還在自己的手中。
凌瀟的步子,停頓了一下,卻是冷笑了起來,“反正路依依一心要嫁給我,管我是死是活呢?死了,就舉行冥婚;活着,就舉行正常婚禮。”
凌瀟一甩手,放棄了扶牆,繼續朝前走去。
病房門口,凌瀟和迎面而來的王媽,撞了個滿懷。
王媽擔心的追着凌瀟,“少爺,您這是……”
“救小曼,她被人抓走了。”
凌瀟的語速很快,王媽感覺到了凌瀟心中的焦急。
望着凌瀟那瘦了一圈的背影,“少爺,您也注意自己的身體。”
凌老爺子氣得鬍鬚顫抖的追出了病房,王媽擡頭,望向了凌老爺子,“老爺,求您可憐可憐少爺吧。少爺向來惜命,肯爲了誰,不顧性命,那就證明那人是少爺認定的人。如果老爺您不讓少爺救人,少爺只怕也活不長久了。”
凌老爺子滿心的怒火,將這一筆賬記在了顧小曼的身上,“我倒要看看,一個顧小曼算得了什麼。”
看着凌瀟遠去的背影,凌老爺子帶着威嚴與怒意的聲音傳來,“你想法國那個女人有事,你可以盡情的去找那個野丫頭。”
凌瀟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他不動了,那一瞬間,凌瀟的叫好似生根了一樣,一動不動。
顧小曼,媽媽。
兩個女人,都是凌瀟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凌瀟哪個也不能不管。
猶豫着回頭,凌瀟望向了凌老爺子,那是半決裂的說法。
原本凌瀟還不想這麼早使出殺手鐗,畢竟現在一切都還沒有準備成熟,而且就算是準備成熟了,凌老爺子也未必肯受這樣的威脅。
“如果你不讓我去救人,我可以保證,淩氏三天內破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