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那毛賊如此說,黎探長並沒有立刻放人的意思。
轉眼看向了顧小曼,毛賊是在徵求顧小曼的意見。
顧小曼在聽到路小姐三個字時,臉色有一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然後便恢復了正常。
甜甜的笑意,勾勒在顧小曼的嘴角上,讓她看起來,更像一個瓷娃娃一樣。
也是顧小曼這樣的形象,讓那一句本就已經有些狠毒的話語,從她的口中說出,顯得格外的滲人。
“我看還是打個電話,給路總確認一下吧。這個小賊道行不高,卻喜歡說謊。他已經說了兩次謊話了,誰知道這一次是真是假。黎探長,你總歸是要送路家些人情的,不過這人情可莫要白送了的好。”
黎探長點頭,當下就要給路振宇打電話。
這一次毛賊倒沒有阻攔什麼,就這麼讓黎探長打了電話。
電話才撥過去,顧小曼就突然改變了主意,在黎探長沒注意時,將電話搶了過來。
看着顧小曼掛斷了電話,黎探長並未阻攔。
雖然不知道路依依的具體動機是什麼,但黎探長猜得出,事情只怕與凌瀟和顧小曼之間糾纏不清的情愛關係有關。
若是顧小曼有心,讓她自己處理便是。
“黎探長,多謝。”
見黎探長沒有爲難自己,顧小曼笑了笑才說:“麻煩黎探長將這個人先暫時拘留,過幾天我親自請路總到警察局來提人。”
毛賊腿上的傷,又疼了起來,不停的呻吟着,喊着虐待,吵着要找醫生。
黎探長的態度淡淡然,似是對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了那般,吩咐人把這個賊看好了,才叫警察總署中的外科醫生來給這賊處理傷口。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黎探長看到顧小曼整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有些落寞的站在當場,不覺間是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凌瀟的情路,當真是坎坷。
第一個愛上的女人,爲了救他被害死。
第二個愛上的女人,居然走到了今天這種地步……
“顧小姐,我對愛情有一些自己的看法,不知道對不對,僅供你參考。”
顧小曼擡頭,沒有說什麼,只是望着黎探長,在等他說那些不知道對不對的看法。
黎探長的笑意,分明有些苦澀,他知道說話這些話也許不負責任,但能感受着幸福在一起,總好過痛苦的分開。
“顧小姐,現代社會這麼開明瞭。我相信有愛,兩個人在一起就好。至於名分並不重要,你說對不對?”
“啊?”
黎探長的話,說得顧小曼很茫然,然後顧小曼搖頭了,“一切都不在我的掌控,也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想要普通人的生活。找一個相互喜歡的人,組建個家庭,安安分分的過日子。”
“可命運沒給你這樣的機會。”黎探長在替凌瀟爭取,在鼓勵顧小曼做小三。
顧小曼聽懂了,偏頭看向了黎探長,“黎探長的看法,很前衛,但我接受不了。”
看了看時鐘,顧小曼將這個話題叉開,“時候不
早了。”
夜色愈發的深沉。
靜謐,獨屬於夜晚的流光,籠罩着整個小區。
帶着疲憊的身體,疲憊的心,回到了柳心儀的家外,顧小曼開了門,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別墅。
她本是不想驚擾到柳心儀,卻在這樣靜謐的夜晚,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聲音。
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女人嬌媚的低吟聲,交錯縱橫的在別墅上空徘徊而過。
顧小曼的臉紅了,這聲音……
慌亂了片刻,顧小曼回過神來,悄然而又快速的退出了柳心儀家的別墅。
別墅外,帶着一抹疑慮之色,顧小曼看着二樓那微弱的燈光,心裡對那個男人的身份,猜了一次又一次。
黎探長的車,就停在小區中。
有一個莫名的殺手要殺顧小曼,這會有出來了一個路依依要傷害顧小曼。
黎探長身爲凌瀟的朋友,身爲警局的探長,都有責任也有義務擔當起保護顧小曼的責任。
深更半夜,黎探長放了手下弟兄們的假,卻是親自跟在顧小曼身旁,保護顧小曼。
原本見顧小曼回家,略約放心她的安全,打算在車裡將就一晚上的黎探長,看到顧小曼又退出了別墅,不覺間是一愣。
然後匆忙下車,跑向了顧小曼,“顧小姐,怎麼了?”
看到黎探長還在,顧小曼有些的歉意,指了指樓上,“心儀家裡有人,是男人……”
顧小曼沒有再說別的,黎探長卻是懂了。
同樣尷尬的笑了笑,看向了遠處,黎探長提議着,“要不,先到我車上坐坐吧。”
車上,黎探長的神色顯得有些凝重,“小曼,今天你和Steven離開的時候,柳心儀知不知道Steven是周氏的財務總監?”
顧小曼微微偏頭想了想,“應該知道,我跟心儀說過,怎麼了?”
黎探長笑了笑,“只是覺得柳小姐挺關心你的,而且關心的有些過了頭。”
顧小曼的面色一變,問黎探長,“你也要跟我說,心儀不是好人,讓我離她遠一點?”
黎探長搖頭,“我沒這麼說,只是很奇怪,爲什麼柳心儀知道你是和Steven走的,卻要對警方說,你被歹徒挾持上了車。我想不明白,她這樣說的用意。也許,是擔心事情說的太輕巧了,警方不會賣力救你,所以故意說是歹徒的?”
黎探長看似從柳心儀的立場考慮着問題,同顧小曼探討着,實則卻是通過這種方式,暗示着顧小曼。
只要顧小曼足夠聰明,就能夠看得出,這件事透漏着蹊蹺。
顧小曼凝望着黎探長,許久才問:“凌瀟讓你這麼說的?”
黎探長搖頭,“你覺得我是會說謊的人嗎?”
顧小曼也搖頭了,“你一直很正直,也許會因爲某些原因,抹殺別人的罪行。但要你無中生有,栽贓別人,卻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自己多小心。”
黎探長善意的提醒着。
顧小曼卻是再一次搖頭了,“黎探長,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和心儀認識很久了,我們是好閨蜜,好姐妹
。她總是幫我,替我出頭,她是不會害我的。我想當時,心儀是看我就那麼莫名其妙的被人帶走了,所以一時間心慌,纔會那麼跟你說的。倒是黎探長你,似乎大案子處理多了,總把事情看得很複雜。”
“我希望是我看複雜了,不過顧小曼,你應該也很好奇,柳小姐家中的男人是誰吧?”
這一次,黎探長說對了。
顧小曼鄭重的點頭,“如果是愛情,我會恭喜心儀的,如果有誰想傷害心儀,玩弄心儀的感情,我絕不放過。”
黎探長看了看不早的時間,勸着顧小曼,“你先休息吧,我幫你盯着。”
顧小曼固執的搖頭,卻終是抵不過身體的疲倦,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六點,顧小曼在睡夢中,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在盯梢,是在盯着看看究竟是哪個男人,和心儀在一起了,而且發展的這麼神速。
可自己竟然睡了過去。
顧小曼低呼了一聲,坐直了身體,“黎探長,幾點了。”
“六點。”
顧小曼揉着自己的頭髮,有些的發瘋,“天吶,六點了。那那個男人,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黎探長搖頭,“還沒離開。”
顧小曼原本有些懊惱,這會卻是完全的放心了下來,拍了拍小胸脯,“沒離開就好,沒離開就好。”
顧小曼正嘆着呢,就看到柳心儀家的門開了。
一個長得帥氣到有些妖孽的男人,走了出來,卻並沒有直接離開。
隔着半開的門,帥氣的男人竟和柳心儀又纏綿了許久,似是說了不少的情話,最後在熱吻中,結束了那一夜的激情。
“天吶!”顧小曼又一次感嘆了一句,她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缺氧,身體有些的不受控制。
顧小曼發現,也許愛情的力量真的很偉大,又或許很多時候,女人都抵不過男人高明的手段。
那個從柳心儀家裡離開的男人,居然是程浩。
“靠!”
顧小曼爆着粗口,在確認柳心儀家的房門已經關上後,就衝下了車,攔住了程浩。
“我們談一談。”
程浩見到顧小曼,無所謂的笑了,“擔心我欺騙心儀?”
“擔心你不止是欺騙,而且還有玩弄的成分。你能給心儀什麼?愛情,還是婚姻?本市著名的花花公子,會對一個女人長情嗎?”
面對顧小曼的質問,程浩沉默片刻才說:“顧小姐,看在你和凌哥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我只問你,你瞭解心儀嗎?”
“你什麼意思?”
顧小曼不懂,總覺得程浩話裡有話。
最近不知怎麼了,所有人都怪怪的,他們都好像在針對柳心儀一樣。
程浩笑了起來,那妖孽的臉,配上這笑容,顯得格外好看,“我不是她第一個男人,她也不會是我最後一個女人。身體的需要,慾望的契合,開心就玩,不開心就散。”
顧小曼動怒了,她見不得別人這麼糟踐她的好姐妹。
可程浩的最後一句話說出口,顧小曼沒了脾氣,“這是心儀告訴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