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抱緊了失聲痛哭的顧小曼,輕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小曼,不要說傻話。什麼天意啊,難道你不明白,那個美美推你下樓,就是路依依授意的嗎?”
顧小曼點頭,痛苦而又絕望的看着凌瀟,“我知道,可這還是天意。我知道,路家上下對你對我,都存着恨意。我還不至於傻到自己跑去找罵,找罪受。我去看路總前,我問過醫生。醫生說路家的人都不在醫院,我纔去的。可我纔剛到六樓,路依依緊接着就到了。後來……”
顧小曼至今都不明白,那所謂的爭執是什麼。
她站在路振宇的病房外,遙望着路振宇,祝願路振宇早已康復,就聽到了腳步聲,還有路依依的不悅喊自己滾的聲音。
顧小曼無意爭吵,路依依讓她離開,她就離開了。
可誰想到,她走到樓梯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個美美衝了出來,劈頭蓋臉一頓罵,然後順手推下了樓梯。
“凌瀟,你說,如果不是因爲我對寶寶的道來,一點都不喜悅,甚至不願意相信他的存在,爲什麼連爭吵都沒有我就被推下樓了。這不是天意,還有什麼是天意?老天在懲罰我,懲罰我不愛我的寶寶。”
顧小曼哭得傷心極了,凌瀟不信天,不信地。
卻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去安慰顧小曼。
凌瀟多少了解些顧小曼的性格,他以爲顧小曼是在和美美搏鬥時,失手被打得滾下樓的。
可誰想到,事情可他所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凌瀟想不通,爲什麼美美直接就將顧小曼推下了樓,是巧合,還是預謀,還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發生。
凌瀟默默在心中推測着,卻以一種十分堅決的口吻告訴顧小曼,“小曼,你給我聽清楚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天意,絕對不是天意。我是你的男人,我就是你的天,你該相信我,而不是你自己的胡思亂想,知道嗎?”
顧小曼的神色有些呆滯,有些茫然,她甚至感覺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在同她招手,在呼喚着她,讓她不要拋棄他,說他想媽媽,說他不要這樣的離開。
最後,所有的一切,化成了鮮血,連同着生命的契機,一同消失。
“啊!”顧小曼一聲慘叫,背上又起了一層的冷汗。
凌瀟痛心,“小曼,乖,你答應我,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了。你沒有錯,是那個孩子福薄,不配做我們的兒女罷了。小曼,乖,我愛你,永遠愛你。我們還會有好多好多的孩子的,真的。”
凌瀟吻上了顧小曼的脣,不是淺嘗輒止的輕吻,是讓人蝕骨沉淪的霸道狂吻。
凌瀟一直深深的吻着顧小曼,吞噬着她的體溫,吞噬着她的氣息,最後將她心裡所有的痛苦,都一併吞噬。
顧小曼安靜了下來,倚靠在凌瀟的懷裡,輕微的喘息着,“凌瀟,我其實很想要我們的孩子的。我……”
“傻丫頭,我會努力的。你多配合,我們會有好多屬於我們的孩子。”
“咳咳……”
黎探長清了清嗓子,從顧小曼陷入自我折磨的狀態中後,凌
瀟就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
聰明如黎探長,也知道,是因爲自己將顧小曼流產的事,給說了出來,顧小曼纔會情緒失控。
所以雖然被無視了,他也沒什麼可埋怨的,畢竟是他莽撞了,直接說出了真相。
黎探長本想等顧小曼好了,再和凌瀟商量一下韓家老爺子的事,這會見凌瀟和顧小曼的話題,變得情慾滿滿,黎探長實在是不敢再沉默下去,他可不想去偷聽別人家的私密事。
黎探長這一清嗓子,打斷了凌瀟和顧小曼的溫存。
凌瀟揉了揉顧小曼的髮絲,很是認真的說:“你別怪黎探長他心直口快,把不該說的話給說了。”
黎探長崩潰,什麼叫做顧小曼別怪自己?
顧小曼更崩潰,額角盡是黑線,“凌瀟,是你別怪黎探長才地,他又不是故意要說的,誰知道你瞞着我?”
“傻瓜,還不是心疼你,怕你傷心難過嘛。”
顧小曼笑着搖了搖頭,“凌瀟,謝謝你。”
凌瀟指了指黎探長,“我的意思,和剛纔一樣,你立刻到機場,搭最早的航班出國。之前F國不是像你拋了橄欖枝,希望你移民過去,負責全國國民安全,擔任警察局總署的署長嗎?趕緊把移民手續辦好了,到時候韓家那個老頭,也不能把你怎樣?”
“什麼韓家老頭?”顧小曼不解的問着。
凌瀟一笑而過,“一個有權勢的老頭,跟黎探長過不去,是京城的人,一定要給黎探長停職。”
顧小曼撇嘴,“凌瀟,你又有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了,是嘛?”
凌瀟搖頭,“沒有,我保證,絕對沒有。小曼,你要相信我。”
“就算有人跟黎探長過不去,他也不用像逃難一樣,逃出國,瞬間移民吧?”
顧小曼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的所在,凌瀟猶豫了一下,也就承認了。
他想,與其讓顧小曼,整天都閒來無事,不時的想起孩子的事,折磨她的身心,倒不如讓她憂慮這件事情,至少這件事情,絕對不足以讓顧小曼折磨她的身心。
“黎探長,謝謝你,爲了保護凌瀟,犧牲了那麼多。”
凌瀟同樣點頭道謝,“真的很謝謝你。”
黎探長做了個打住了手勢,“別光說啊,給點實質性的感謝,比如十年後我出獄了,給我一千萬美金;再不十年後我出獄了,你們供養我後半生什麼的。”
凌瀟無奈,“你不是個悲觀的人,能不能做點樂觀的事。好歹還有三天時間,速度快,出國移民都不成問題。”
黎探長異常的冷靜,平靜,“凌瀟,是你太樂觀了。韓家老爺子,能夠說出讓我等傳票的話,就證明他已經在對付我了。像他那麼精明的老狐狸,會讓我順利出國嗎?只怕我現在連機票都買不到。”
凌瀟不信,打了電話讓機場場長買黎探長的飛機票,結果三分鐘後,場長回電話,黎探長被國家勒令不許出國。
黎探長比凌瀟豁達的多了,見凌瀟和顧小曼愁眉苦臉的,就是一揮手說:“行了,你們兩個,負責把那個路依依
打垮,我呢負責吃十年的免費牢飯,出來後你們解決我下半輩子的問題。”
凌瀟沒有了法子,卻是很鄭重的道:“放心,如果你真進去了,路依依也不會好過。韓家控制不了網絡,會有無數的網站,刊登路依依的種種醜聞。包括路依依先前做得那些,不乾不淨,違法亂紀的事。我會讓國民們都覺得,你黎探長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行俠仗義,爲民除害,而她路依依,就活該遭遇這些。也許,國家政府都會迫於民衆與輿論的壓力,讓你無罪釋放呢。”
說到最後一句時,凌瀟明顯沒有了底氣,他的國家,不是一個民主的國家,是一個錢與權當道的國家。
民衆與輿論,最多能搞臭一個人的名聲,至於其他的……
凌瀟搖頭,神色黯然。
顧小曼推了推凌瀟,小聲問:“凌瀟,如果三天內,你能夠讓路氏破產,你說黎探長的事,還沒有轉圜的餘地。”
顧小曼給凌瀟出了一個大難題。
以韓家的權勢,雖不經商,卻家財萬貫。
路家破產了,那個韓家老爺子,也會養路依依一輩子的。
不過,如果路依依十分在意路氏集團,不想路氏倒閉,也許事情還真有轉圜的餘地。
可讓路氏三天內破產談何容易,當初爲了讓淩氏股票瞬間崩盤,凌瀟可是計劃了時間,精心準備了三個月,才達到了那種計劃實施,立刻見效的成功。
而先前的事,能夠成功,還和淩氏中大多數人都被凌瀟同化,成爲凌瀟心腹的事情有關。
Steven剛回國,接手家族財團,趕了淩氏集團這一票大的後,短時間內,無法再調動大批量資金,否則他根本無法和財團中的元老們交代資金的使用情況。
而他私生子的身份,更會讓他財團繼承人的身份,岌岌可危。
沒有了財團的幫忙,沒有了強大的資金後盾,想讓一個龐大如路氏的集團,三天內破產,難。
黎探長愈發的大度,“凌瀟,別想了,反正我也是真的知法犯法了,該受到懲罰。你該好好替你和顧小姐考慮一下,韓家老爺子肯定會跟你們沒完的,我看得出來,他很護短。”
凌瀟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揉了很久才說:“就算讓路氏破產難,我也會試一試的。總之,沒到最後一刻,你就不要放棄希望。事情總會有轉機的,我就不信,上天能一直眷顧,路依依這種歹毒之人。”
路依依的小病房中,擠滿了人,大多數人都是慕着韓家之名,想要巴結纔來的。
而謝媽,也順理成章的重新回到了路依依身邊,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瞥着四下無人,謝媽小聲提醒着路依依,“依依小姐,謝媽提醒您一件重要的事。您出院後,記得儘快去老爺家裡的書房,還有公司看看。老爺挺喜歡楊文修那個雜種的,說不定會留下什麼更改過,還沒來得及保存在保險箱裡的遺囑。若真有這東西,就直接毀了,若是被那個雜種得勢了,他不會讓小姐好過的。”
“謝媽說得對,我找個藉口,明天就出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