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走了。
凌瀟冷笑了三聲,“說謊話,總有穿幫的一天。”
程浩無所謂的一聳肩,“管他呢,說不定到時候,我就對玫瑰沒興趣了。”
“那你還說這是真愛。”
凌瀟汗顏,然後搖頭語重心長的勸程浩,“你都二十八了,該找個靠譜的女人,好好談場戀愛,然後結婚。你學學Jeason,要麼不談女朋友,要麼就談一個靠譜的。”
程浩同凌瀟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凌瀟哥,你是不是最近裝深沉裝大發了,瞧瞧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哎,比我老媽還嘮叨。”
凌瀟閉口不言,伸手擺在程浩面前。
程浩揉着被砸腫得頭道:“這玫瑰,下手太狠了。”
凌瀟不接話,仍舊是伸手。
程浩毛了,“凌瀟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凌瀟這才幽幽開口,“給我馨然的地址。”
程浩早有準備,遞上了一張紙條,上面是法文寫的地址與聯繫方式。
凌瀟將紙條珍重的放在了懷中。
程浩略一猶豫,終是開口,“凌瀟哥,來之前我遇到顧小曼了。”
凌瀟又一次恢復了漠然,漠然無語。
“凌瀟哥,我覺得她挺可笑的。甩了你後,居然不敢在M市混下去了,還要躲回京城。”
凌瀟仍舊漠然。
程浩住嘴了,“凌瀟哥,當我多話了。反正無論任何,我都覺得顧小曼比不上馨然姐。你可知道,馨然姐她……”
程浩欲言又止,而後道:“算了,凌瀟哥,我什麼都不說了。有的事情,到了法國後,你自然會知道。”
凌瀟站起了身來,終於再一次開口,“我走了,最後給你個忠告,這個玫瑰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你要是抱着玩的心態,最好別去摘這多玫瑰,因爲玫瑰一般都帶刺,小心花沒到手,人先被刺兒紮了。”
凌瀟離開京城,連夜趕回了M市。
回到M市,凌瀟誰都沒見,只是約見了國內幾名著名律師,商談了一下名下諸多產業,委託與拍賣的處理事宜。
而後,凌瀟透過關係,給韓老爺子帶了話。
內容很簡單,讓韓老爺子轉告顧小曼,她不用躲出去。
理由嘛,很簡單。
凌瀟會徹底離開M市,以後都不會再回來。
就這樣,凌瀟處理了M市中的所有事情,囑咐黎探長留意他媽媽的下落,一旦有下落,就聯繫他後,便踏上了飛往法國的飛機。
顧小曼在醫院中,昏迷了一天兩夜,才清醒過來。
恢復了意識的顧小曼,發現她的眼圈紅腫的厲害。
聽楊文修說,她才知道,昏迷期間,她的淚水從未斷過。
“小曼,聽哥一句勸。既然有的事情,無法改變,不如忘記吧。又或者,無法忘記,換一種方式去愛,看到他幸福,也能開心。”
顧小曼苦笑着點頭,“哥,我不傻。還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坐呢,我怎麼可能一直想凌瀟。我就是之前太累了,才昏過去。”
韓老爺子將凌瀟的話,帶給了顧小曼。
顧小曼聽後,臉上那一抹強擠出的苦笑
,也不見了。
她木然的坐在了牀上,她無言的望着遠方。
她似乎不會思考了,又似乎沒有了意識。
她傻傻的,甚至連落淚都不會了,看得人心疼。
Jeason與小希都在醫院工作,醫院並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們來看顧小曼,見識過顧小曼昏迷時的樣子,都知道了顧小曼心中的苦與痛。
可他們不敢將事情告訴凌瀟,也不能告訴。
因爲韓老爺子說,顧小曼的心願是,與其兩個人痛苦,不如一個人痛到極致。
帶着心疼,小希儘可能的多陪陪顧小曼。
楊文修看到小希來了病房,走到小希身旁,同小希囑咐了幾句,要她一定看好顧小曼,別讓顧小曼做傻事,纔將韓老爺子拽出了病房。
韓老爺子也知道楊文修有話要同自己談,點了點頭道:“文修啊,你有什麼就說吧。”
楊文修笑了,真正接觸後,他才發現韓老爺子是很開明的老人家。
恩怨分明,對待自己人,那是極其護短的。
但所有的行爲,都不會跨越法律的界限。
楊文修嘆了口氣,才說:“我希望小曼,能夠留在M市。不敢怎麼說,這裡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總比京城裡,人生地不熟的強。何況,這裡她還有我這個從小就認識的哥哥,總比到京城,那麼個陌生的環境中強。M市的很多事情,也都需要小曼。我覺得,有些事情去做,小曼也不至於太痛苦。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是自療情傷的最好方法。何況,當初小曼執意離開M市,還不是怕遇到凌瀟,會無法控制自己。現在凌瀟去法國了,小曼也沒有什麼可顧慮的,直接留下就是了。”
韓老爺子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正好這段時間,我也會留在M市,小曼這樣的狀態,把她送回京城,我也不是很放心。”
與韓老爺子達成了一致的協議,楊文修與韓老爺子從回病房,雙雙勸顧小曼留下。
顧小曼連考慮都沒考慮,直接點頭,“好,聽你們的,留下。”
楊文修笑着拍了拍顧小曼的背,好好休息,別想太多,凡事的有我們呢。
“嗯。”顧小曼看起來,很心不在焉的應着。
楊文修回頭同韓老爺子微微頷首道:“我去看看爸爸。”
楊文修剛走出病房,就看到陳東迎面走來。
雖然現在,楊文修已經明白了陳東當日的用心良苦。
可畢竟,他的那一拳是打在了陳東的臉上,再見面難免是有些的尷尬。
陳東卻好似沒事人一般,微笑着出現在了楊文修對面,甚至還同楊文修打招呼。
楊文修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迴應,爲難的站在當場。
陳東十分豁達的拍了拍楊文修肩頭,“別想太都,如果你當時不是那種反應,恐怕現在我也不會支持你了。顧小姐的身份,雖未公開,但大多數人都已經知曉。現在路氏的董事會混亂一片,各方勢力都在觀望,都在猶豫究竟要支持誰。而路依依方面更是走了法律途經,向國家法院提起訴訟,審理路氏集團歸屬權的問題。你們要趕緊想辦法了,我就是一個知情者,能給你們傳些最新
的消息,除此我什麼也做不了。”
楊文修很是感激的點頭,“陳總,謝謝你。”
陳東搖頭,“說謝謝就見外了,我算是路總的學生,又受了他不少的恩惠,若是不爲路氏做些事情,我心裡過意不去。對了,路總怎樣,可有康復的跡象?”
楊文修無奈搖頭,“難,醫生說車禍很嚴重,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至於什麼時候能醒,完全不知道。”
陳東的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帶我去見見路總吧。”
一路走着,楊文修一路咀嚼方纔陳東說的那番話,在心裡暗暗琢磨,究竟該如何應對纔好。
突然,楊文許停下了腳步,自言自語道:“不對啊,路依依的人身自由已經被韓老爺子限制了,她怎麼可能走法律途經,去爭奪路氏集團的歸屬?”
陳東無奈苦笑,“說出來你都不信,路家的謝媽,那個老傭人替路依依操持的這些事情,拿着老爺的遺囑,到了國家法院提起的訴訟。”
“謝媽?”
楊文修的臉色變了,他猶記得路家發生的謀殺,他還記得爸爸沒出事前,曾經派人去跟蹤謝媽,跟蹤的人卻是有去無回,連屍體都不見了。
“陳總,你自己去看我爸爸,我還有急事。”
楊文修一路跑回了病房,將事情同韓老爺子與顧小曼說了一遍。
小希在場,楊文修因爲顧小曼的緣故,並未避諱她。
小希聽得一陣陣毛骨悚然,最後雙手堵住了耳朵,不敢再聽下去。
韓老爺子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如此說來,這個謝媽的確有問題。甚至謝媽背後,還有一個大勢力在支持她。但我卻無法拿她怎樣。畢竟現在她代表着路依依,和小曼起了利益衝突。韓家若是無理由的動用關係,逮捕謝媽,會落人口實。”
韓老爺子並不注重面子,他直言,“你們年輕人也別笑話我,別看韓家那麼風光無限,那麼實力雄厚,可也一樣要受某些力量的控制,甚至很多時候,比你們普通人還不能恣意而爲。有無數人,在背後盯着我們呢。”
嘆息着,韓老爺子無奈一攤手。
沉默了許久的顧小曼擡頭,認真的看向了所有人,纔是開口道:“如果我們必須遵循法律來做事情,那麼很簡單,我們只要竭盡全力,蒐集路依依犯罪的證據就可以。如果她的罪名成立,住進監獄,相信得有幾年的時間,才能出獄。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好好運營,通過財務與金融手段,一點點獲取路家的股份,再對董事會進行大換血,相信是可以掌控路家的。就算掌控的不完全,路依依出獄後,也只能得到一個空殼一樣的路家。而且,這幾年時間裡,很有可能有奇蹟發生,要是爸爸醒過來,所有的難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韓老爺子很是讚許的看了一眼顧小曼,“不對是我的外孫女,果然厲害。這確實是個行之有效的好方法。過去路依依的罪行,我們要蒐集。不過那些都是小打小鬧的罪責,不可能對她造成實質性的打擊。但近來,她很有可能犯下一樁重罪。先前她身邊的那個美美,被查出可能是某不法組織的成員。她和路依依關聯甚深,我猜想路依依也可能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