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凌瀟淡淡的問了一句,“這麼說,她一直都留在本市了?”
“你這算是對她的關心嗎?”
哪怕很少關注於男女情愛的黎探長,也難能的動容,問出了這個問題。
凌瀟淡淡的說:“不算關心,隨便問問。”
黎探長嘆了口氣,“也好,馨然都回到你身邊了,你確實該做出一個選擇,然後一心一意的對其中一個人好。否則就是三個人的痛苦了。這段時間,她差不多都在本市吧。她被攆出路家後,聽楊文修說她的狀態不是很好,所以一直都沒見到她。”
“哦。”凌瀟覺得自己胸腔裡的下心臟,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如此說來,顧小曼並不是毫無嫌疑,至少那段,人們都以爲她住在楊文修家中的歲月裡,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真的住在楊文修家中。
“大早晨的,打擾你了,有空帶馨然去見你。”
說完,凌瀟就急急的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他大口的喘息着,深深的吸了口氣,都無法將胸膛中的濁氣吐出。
“顧小曼,會是你嗎?顧小曼,不是你的,對不對?”
凌瀟在醫院走廊中,來回踱步,喃喃的念着這幾句話。
事實,告訴着他,顧小曼很可疑。
可他本能的,不願意顧小曼站在與他敵對的位置上。
對她,他還保有着,思念與割捨不開的愛意來。
病房的房門推開,身形瘦弱,衣衫單薄的馨然,站在了房門口,輕聲的喚着,“凌瀟哥哥。”
凌瀟回眸,快步走過去,給馨然披上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走廊風大,回屋吧。”
“我想陪陪你。”馨然執拗的說着,抓住了凌瀟的手,“凌瀟哥哥,我一晚都沒有睡。這一晚,我都在想,該怎麼勸你,才能讓你放下,對顧小姐的疑心。”
“你……”凌瀟搖頭,“我該說你什麼好,她那麼對你,你還替她想。”
馨然笑着搖頭,“不是替她想了,我只是覺得,找出傷害媽的兇手,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冤枉了好人。不管怎麼說,顧小姐沒有做這種事的道理,我們還是應該透過關係,仔細查一查。而不應該在這了,什麼都不做,就只顧着猜測。”
馨然的手,搭在了凌瀟的肩頭,“凌瀟哥哥,我覺得與其花時間,去證明顧小曼是不是那個兇手,不如我們將時間和精力花在尋找兇手上,你說呢?”
“馨然,謝謝你,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只是……”
凌瀟微微皺眉了,他是打算親自去一趟T市,好好查一查,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使其能夠。
可他放不下病房中的兩個女人。
馨然溫婉的笑了,輕擁了凌瀟,“難道我照顧媽,你還不放心嗎?何況這了還有Jeason,程浩他們呢。”
凌瀟輕吻了馨然的額頭,“有你,真好。”
馨然勾着手,同凌瀟告別,凌瀟笑了笑,轉身快步離開了醫院。
看着凌瀟的背影遠去,馨然的嘴角,狠狠的牽動了一下。
凌瀟,你就去查吧,我保證查到的結果,會讓你永遠
都難以忘懷。
她輕聲的笑了起來,轉身走回了病房。
她帶着一上惡毒的眼眸,看向了病牀上,凌瀟的媽媽。
凌瀟媽媽好似有感應那般,原本已然躺在了牀上,睡熟。這會卻是突然總起了身來,朝着馨然站着的方向摸索而來。
溫婉的在病牀旁坐下,馨然從手包中,取出了一隻針管。
彈了彈那藍色的液體,馨然一點點將那液體注射到了蘋果之中。
用過的針管,馨然小心翼翼的擦去了針管上的指紋,將針管捏碎,丟進了馬桶中沖掉。
纔是笑意盈盈的拿果了那隻病房,小心翼翼的削好了蘋果,切了很大的一塊,遞給了凌瀟的媽媽。
看着凌瀟媽媽,將那很大的一塊,注射了藥物的蘋果吃下,馨然纔是小口抿着,吃了一小塊蘋果。
她的蘋果還沒吃完,凌瀟媽媽口中,就已經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不多時,就有鮮血順着凌瀟媽媽的嘴角流出。
馨然的身體,也出現了和凌瀟媽媽同樣的反應,她將蘋果一扔,就是跌倒在地,卻是按響了牀頭的呼救鈴。
很快,就有護士跑進了病房,將馨然和凌瀟媽媽兩個人,送進了搶救室。
Jeason一大早,剛來上班,就聽到了這個噩耗,馨然和凌瀟媽媽兩個人,吃了有毒的蘋果,現在生死未卜,正在搶救。
Jeason的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那個非法組織的人,竟然如此的陰魂不散。
凌瀟媽媽都已經這麼苦了,馨然又經歷了死劫,好不容易纔活下來。
他們怎麼就那麼殘忍,那麼狠心,下這樣的毒手。
越想越是惱火,向來文雅的Jeason,禁不住爆了句粗口。
搶救已經進行了足足三個多小時,無論是馨然還是凌瀟媽媽都沒有脫離危險。
更糟糕的是,凌瀟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凌瀟此刻,正在飛往T市的飛機上,他覺得心中充滿了忐忑與不安。
下了飛機,就看到了滿電話的未接來電。
接了電話後,凌瀟就紅了眼,“我馬上回去,我馬上回去。Jeason,你讓醫院的人,給我用最好的藥,一定要把人救活。”
“是醫院最好的醫生,在進行搶救,你放心吧,只管快些回來。”
凌瀟回到醫院時,他媽媽仍是在搶救室中,進行搶救。
馨然中毒比較淺,已經暫時的脫離了危險。
凌瀟媽媽卻因爲吃的蘋果比較多,中毒比較深,身體自來又弱,所以至今仍在搶救中。
凌晨。
有疲憊的醫生,走出了手術室,拿着病危通知書,給凌瀟簽字。
凌瀟本就猩紅密佈的雙眼溼潤了,霧氣下,一滴淚滴在了通知書上。
他右手顫抖着,將凌瀟兩個字,簽在了通知書上。
他搖頭,卻是最後的拜託了醫生,“求你們,再進一進人事吧。”
高傲如凌瀟,這輩子都沒有說過求字,卻是在這一剎那,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那個求字。
醫生嘆了口氣,“我們會盡
力的,院長交代過了,但是凌瀟總裁,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醫生走了。
凌瀟的雙手,握成了拳頭,骨節被他捏的咯咯作響。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眼中的憤怒,足以將任何一個人殺死。
那是充滿了恨意的火海,在不斷的燃燒着,蔓延着。
黎探長同樣憤怒,他沒有想到,那個組織的人,居然到現在爲止都不死心。
可更糟糕的事情是,他居然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凌瀟,對不起。我盤問過所有的人,沒有人有在蘋果上做手腳的嫌疑。沒有,根本就無法知道,到底是誰幹的。”
黎探長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
凌瀟聽着黎探長這樣說,不覺間問了一句:“蘋果哪來?你有沒有去查查,誰送來的蘋果。”
黎探長揮手搖頭,“不可能,蘋果是顧小曼帶來的,她可能害你媽媽嗎?”
凌瀟登時就紅了眼,忿然的念着那個女人的名字,“顧小曼。”
黎探長急了,“凌瀟,你瘋了。你憑什麼去懷疑顧小曼?”
剛走過走廊拐角的顧小曼,一時間再也無法挪動她的步子,繼續向前走去。
她聽到了凌瀟的話,她親耳聽到,凌瀟懷疑她。
這不是第一次,凌瀟懷疑她做過了那些,她從未做過的事情。
第一次,凌瀟懷疑她讓人打了馨然。
第二次,凌瀟懷疑她在蘋果中下毒,想對他媽媽不利。
她呆呆的站在當場,凌瀟的目光,掃在了她的身上,直接推開了黎探長,衝了過去。
“顧小曼,你是來看看,人有沒有被你毒死的嗎?”
凌瀟發狠的咆哮着。
顧小曼擡頭,迎上了那個男人的目光,而後她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卻只聽到凌瀟冷笑了一聲,“你放心,馨然已經脫離了危險,而我媽媽很快就會被搶救過來。你的陰謀,沒有得逞,你想毒死的兩個人,都還活着。”
顧小曼嘆了一口氣,“凌瀟,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人,是嗎?”
“也許,你以前不是。但現在,我相信你是。”
凌瀟一字一句的說着。
顧小曼委屈,“憑什麼,你就相信我是。凡事都要有個理由,你硬是把罪名扣在我的頭上,好歹要給我理由吧。”
“理由?顧小曼,你心裡扭曲了。當初你把我甩了,而後你聽說我去法國找了馨然,就報復心大起。這就是你的理由。”
顧小曼恍然擡頭,“凌瀟,你認定了我是兇手,對嗎?”
“對,因爲那蘋果,是從你送的果籃中,拿出來的。”
凌瀟吼了起來。
黎探長和Jeason對視了一眼,匆匆走了過去,“凌瀟,你別發瘋了。你的心情,我們都能體諒,但你不能這樣說小曼。”
“就是,蘋果還是馨然削給伯母的。照你這個思路下去,我是不是連馨然也要一起查一查啊?”
“馨然不可能。”黎天耀吼着。
黎探長和Jeason也是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顧小曼也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