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擔心你。”
馨然迎上前去,眼中閃過的是一抹抹憂心之色。
凌瀟笑了笑,輕撫了馨然的臉頰,“困嗎?”
馨然搖頭,“都這個時候了,根本睡不着了。”
凌瀟點了點頭,握緊了馨然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車上,“跟我去個地方。”
車子發動,緩緩的行駛在M市的公路上,最後停在了那座新建成的跨海大橋邊。
挽着馨然的手下車,凌瀟的手中多了一個紙袋子。
走上橋,海風吹過,凌瀟體貼的將外套披在了馨然身上,“小心點,彆着涼了。”
馨然溫然的笑着,靠在了凌瀟的懷裡,“你真好,總是這樣疼我,寵我。”
海風吹亂了她的髮絲,他十分溫柔的替她理好了碎髮,站在橋面上,將手中的紙袋遞到了馨然面前。
“剛纔是Jeason給我打電話,他說顧小曼割腕了,快要死了,讓我去看她最後一眼。”
馨然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愕然惶恐的望着凌瀟,“她沒事吧,該不會真的……”
凌瀟揉着她那驚慌失措的小臉,笑着搖頭,“傻瓜,怎麼會有這種事情。那樣一個女人,她怎麼會捨得死。”
“那……”
凌瀟的目光,移向了手中的紙袋,“一個內心扭曲的女人,送來的東西。居然告訴我,馨然你從未昏迷過,也不曾在爆炸中受傷。他當我是傻子耍嗎?看着我和你訂婚了,就玩這種手段,企圖破壞我們的訂婚。這個女人,簡直不堪到了極點。曾經愛過她,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馨然怔怔的望着凌瀟,伸手去摸紙袋裡的東西,卻被攔下,“這些,沒有必要看。一個玩弄心計的女人,弄出的東西,沒有看得必要。我帶你到這裡,只是爲了用行動,向你表明我的態度。”
說着,凌瀟將那個紙袋子,直接從跨海大橋中扔了下去。
紙袋墜海,馨然的眼圈被氤氳的霧氣瀰漫,“凌瀟哥哥,謝謝你,真得很謝謝你。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想我就無路可走了,也許需要跳海的人就是我了。”
凌瀟擁緊了馨然,笑着搖頭,“傻丫頭,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去相信那個女人的話。無論她用什麼手段,都不可能拆散我們。你是我的,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最後的女人。”
這是違心的話,摟緊了馨然,凌瀟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狠辣決絕的目光。
她,也許會成爲他這輩子,最後的女人,但絕不是唯一。
她會成爲最後的女人,只是因爲他心裡愛的女人,已然不愛他了。
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愛別人了。
他寧願今後的歲月裡,都獨身一人。
馨然感動的哭了,哭了許久,淚水打溼了凌瀟的衣衫,海風吹過,凌瀟捧起了她的臉,“你呀,什麼時候能學會照顧自己。這麼大的風,你還哭,難道要生病嗎
?你若是病倒了,明天誰做我的新娘子。”
“凌瀟哥哥。”馨然擡眼,含情脈脈的望着他,輕聲嘆着:“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怕,怕你被顧小曼迷惑,怕你信了她的話。不過還好,你沒有信。你知道嗎?被人怎麼看我,怎麼想我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只在乎你的看法。”
“我們走吧,在車上睡一會。天亮了,才能開開心心的舉行我們的訂婚儀式,這是我們今生中很重要的日子之一,我要你是最美的女人。”
“我不想做什麼最美的女人,我只想做你最愛的女人。”
“是唯愛。”凌瀟深情的說着,在馨然背後的手指,卻不斷的收縮着。
他要狠狠的握拳,卻必須剋制心裡的衝動,終於他忍了下來,揹着馨然回到了車上。
清早的陽光,灑落在大地。
顧小曼起得很早,事實上她近乎於一夜未睡。
今天,她要回到路家,做一個瞭解。
她緊張,她憂心,她第一次這麼擔心意這種事情發生。
韓老爺子與楊文修陪着顧小曼一同去了路家。
沒有任何懸念,他們連同着軍醫,一併被攔在了路家外。
路依依十分趾高氣揚的說着,“你們來做什麼啊?路家不歡迎你們,我爸爸也不想見到你們。你們還不快走,難道是要欺負我爸爸現在這個身體狀況,來謀奪路家的財產嗎?”
顧小曼今天來,就是要讓軍醫去給爸爸治病的。
她豈會是無準備而來,見着路依依這般不講道理,蠻橫又囂張,她也不生氣,只是很認真的說:“路依依,雖然爸不認我們,但我和哥都是爸的孩子。我們還是擔心爸的身體的。所以我們請了老軍醫,來給爸看病,請你讓我們進去。”
“看病?”路依依冷笑,“我看你不是要給爸看病,是要謀殺爸爸吧?”
她倒立着丹鳳眼,瞪着顧小曼,就看到不遠處竟是一窩蜂的跑來了一大推的記者,“路依依小姐,你不肯讓人給你路總治病,是不是怕路總醒過來,重新修改遺囑,失去路家財產的繼承權?”
“路依依小姐,你這樣是不是想通過掌控路總,進而控制整個路家?”
“路依依小姐,你並不是路總的親生女兒,爲何認定了他的一雙親生兒女,帶着軍醫來是要謀害他?”
這些記者,都是韓老爺子安排的。
他們不斷的向路依依提問,問得都是這類問題。
矛頭指向了路依依,幾乎所有人都在懷疑她如此做事情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路依依心中有苦難言,她確實不希望路振宇的病被治好。
可這些跟着顧小曼來的人,分明就是這個該死的女人,找來的拖。
路依依在心中咒罵着,卻深知輿論的壓力是她不能抗拒的。
這一百多人中,就算大多數人,都是顧小曼花錢僱來的羣衆演員,可總有那麼幾個人是真的記者。
如果她的這種行爲曝光,對她而言是
很不利的。
到時候說不定顧小曼會糾集一羣人,強行衝進路家。
若是她找來的這個軍醫,真的能治好路振宇的病,自己到時候想繼續留在路家,可就難了。
心下一沉,路依依甜美一笑,“你們這話說得太過分了,我當然是希望爸爸好的。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是嗎?畢竟心長在身體裡,誰都不可能隔着皮肉,看清楚對方的心。我看這樣好了,今天也不適合請這位醫生來給爸爸治病。明天,我會召開新聞發佈會,到時候就請顧小曼和楊文修帶着這位醫生,現場給爸爸治病。到時候我還會請上本市的幾位資深專家來做見證。到時候誰圖謀不軌,一眼就能看出來。”
顧小曼已經達到了她的目的,當下點了點頭,“好,一言爲定,我們明天見。”
坐上了車,韓老爺子沉吟着說:“難保路依依不會動手腳,我要連夜回一趟京城,將專門爲皇室中人治病的老專家請來。有他出面,才能保險一點。無論路依依找來的人,是否被他收買,他們都不敢在這位老前輩面前,作出違背醫德的事情。”
頓了頓,韓老爺子才很是擔憂的囑咐了一句,“路依依答應明天開新聞發佈會,雖然說是迫於輿論的壓力,但也不能排除她存了拖延時間的心思。所以你們要格外小心,畢竟她背後還有慕家。”
“姥爺放心,我們都會小心的。”
機場送走了韓老爺子,走出機場,顧小曼就看到了街頭大屏幕上的巨幅海報。
那是凌瀟和馨然的照片,那是他們穿着禮服,在訂婚宴上照的照片。
曾幾何時,她也和凌瀟站在一起,照過這樣的照片。
甚至,凌瀟還送了她最美的粉色寶石鑽戒。
曾經美好過,現在……
她輕聲的嘆息,無言。低頭,快步的走過,希望不要看到這樣的海報,卻直接撞進了對面來人的懷裡。
歉意的擡頭,她連聲道歉,就看到一個極其具有紳士風度的男人,站在自己對面。
他看着自己,微微笑了,“小姐,你沒事吧?需要幫助嗎?”
這是個好心的男人,顧小曼愈發愧疚的道歉,“對不起,我沒事。”
當看清了她的容貌時,那好心的男人呆了許久都說不出話來,“是你啊,顧小姐……”
聽男人這樣說,顧小曼茫然了,“我們,見過?認識?”
男人點頭,“顧小姐大概不記得了,我們上次見面也是在機場。你被人迷暈了,是我路過救了你。當時因爲生意纏身,所以匆忙去了T市,沒能在顧小姐醒來過,再見你一面。”
“是你啊。”顧小曼的臉上,多了幾許的笑容,“上次的事情,謝謝你啊。”
“顧小姐客氣了,我這是英雄救美,其實也有私心,是想認識位美女的。卻沒有想到,名花有主。”
顧小曼神色黯然,那男人忙是住了嘴,“你看看我,光知道亂說話。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蕭明朗。很高興認識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