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外,被一羣荷槍持彈的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凌瀟開着車子,還想再開近一點,看清楚路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兩個持槍而來的人攔了車前,“再靠近一步,我們就開槍了。”
凌瀟不得不停了車子,同顧小曼做了一個在車上等自己的手勢,才雙手高舉過頭下了車問:“請問,這裡發生了什麼?”
“執行公務,請勿打擾,退後一百米。”
持槍那人,很是漠然的回答着,而後充滿敵意的看向了凌瀟。
凌瀟指着前方的路家說:“這是我家,我和我的未婚妻住在這裡,你讓我不許靠近我的家,這是哪門子道理?就算是執行公務,按着法律,有關部門也必須同這個家的主人說清楚,爲什麼不許靠近吧?”
持槍那人將凌瀟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指着車上的顧小曼說:“你也下車。”
顧小曼茫然的下了車,站在了凌瀟身旁,看着十分囂張那人問:“怎麼了?我們就是住在這個家裡的人,難道不能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持槍那人,又將顧小曼上下了打量了一番,而後才說:“你們等一下吧。”
大約多了五分鐘後,有一個看起來能做主的人,走了過來。
他將二人又是一番打量後,就開口問:“是凌瀟和顧小曼吧?”
凌瀟與顧小曼狐疑的相互對望了一眼,而後點了點頭。
那人臉上現出了略帶歉意,但很明顯是假裝出來的笑意,“我們是慕內閣的人,奉命來此追捕泄露機密的要犯路依依。”
“不是死了嗎?”
凌瀟和顧小曼都震驚了。
那人點了點頭,“工廠爆炸前,路依依逃了。所以沒有死。”
“路家已經和路依依斷絕了關係與往來,爲什麼還要包圍我們家?”
面對這樣的質問,那人不疾不徐的笑着說:“因爲她逃進了路家。而路總,作爲韓老爺子的女婿,包庇了她。如果是旁人,我們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殺。但慕內閣向來與老爺子交好,所以我們纔將路家包圍,沒有立刻動手。”
瞥向了路家的別墅,那人似是施恩那般說:“不過兩位也要體諒,無論有多麼身後的交情,都不能影響到對逃犯的追捕。我們請示過上級,還有最後一個小時時間。如果一個小時後,路家還不交出路依依,我們就無法在顧念什麼情分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所以,你們最好回家勸勸路總吧。”
凌瀟和顧小曼點了點頭,“我們會去勸的,請先讓我們進去。”
“沒問題。”
說話間,就有人爲他二人讓出了一條路來。
顧小曼握緊了凌瀟的手,再離那些人遠了後,就是低聲說:“我爲什麼覺得,事情不太對。慕內閣怎麼會賣姥爺的面子?還有爸爸,爲什麼要收留路依依。當日工廠被包圍的水泄不通,路依依怎麼可能跑得出來?我總覺得,這是陰謀,是要找個合理藉口,對付路家的陰謀。”
“甚
至我還覺得,他們是故意在等我們回來,好叫我們一網打盡。”
顧小曼這話聽起來,很是聳人聽聞。
凌瀟卻是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我也有一種,被請君入甕的感覺。否則,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爲何爸不打個電話給我們。要小心了,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走進了路家。
凌瀟和顧小曼就看到了路依依那張,讓人生厭的臉。
她依舊大小姐的派頭,趾高氣揚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凌瀟和顧小曼來了,就是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有本事,我也沒什麼過分的要求。我就只要活着,能帶一筆錢到海外逍遙,你們兩看着給我操辦吧。”
“你以爲你是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跟我們提這樣的要求?”
面對顧小曼的喝問,她輕聲笑了起來,“什麼叫做有什麼資格提這樣的要求,資格我當然有,憑得是天下間除了我以外,知道你養母下落的人,都死了。”
若是路依依再早來幾個小時,顧小曼一定會不管不顧的受她威脅,滿足她的種種要求。
只可惜,她來晚了。
顧小曼嘴角浮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路依依,你以爲我想知道謝惠的下落嗎?”
“難道不是?”
路依依神色一變,隨即就笑了起來,“顧小曼,在我面前演戲嗎?你未免太嫩了一點吧。我告訴你,我不會上當的。想知道你養母的下落,就將我安全送到國外,再給我一大筆錢。否則嘛……”
“夠了路依依,你以爲你能威脅到我嗎?你以爲我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癡嗎?當年是身爲護士長的謝惠,將你我調換,不是她,我從小到大也不會吃盡苦頭。所以,你要我或是整個路家爲了那種人,去幫助你,根本沒有可能。”
路依依氣得,胸膛不斷的起伏了起來,“你……不對,顧小曼你不是這樣的,你是最好欺負,最善良的,不是嗎?你……”
路依依愕然,甚至一旁的路振宇,也帶着滿眼的不解看向了顧小曼。
她此刻的行爲,確實反常,說出來的話,也不像是從她口中說出的。
凌瀟卻準確的讀懂了顧小曼的心,他懂得她是在爲他創造機會,吸引路依依的注意力,好讓他一出手,就直接將路依依擒拿。
凌瀟如同豹子一般,敏銳的出手,撲了過去,趁着路依依沒注意,直接將她按倒在地。
路依依反應了過來,叫囂的喊着,“顧小曼,你們算計我。走着瞧吧,我不會將謝惠的下落告訴你們的,你們就等着抱憾終生吧。”
“路振宇。”顧小曼與凌瀟,根本就不理會路依依的這番說辭。她尖叫着喊了路振宇的名字,“還不勸勸他們,你不是最喜歡教人感恩的嗎?看看你的女兒,多缺德啊,被人從小養到大,這種關鍵時刻,居然不在乎謝惠的下落了。”
路振宇目睹着這一切,眼中閃過了一抹遲疑之色,終是選擇了相信女兒和女婿。
他默然轉過身,不去看路依依
。
路依依一邊掙扎着,一邊喊着,卻沒有人理會她。
凌瀟如同拎一包垃圾一般,將她拎起,走出了別墅。
慕成的手下,持槍圍上前來。
凌瀟淡然,“人在這裡,路家不會給這種泄漏機密的人,任何保護。現在交給你們,還請你們在收到人後,立刻撤走。”
“這點你們大可放心,慕內閣是十分不願意與韓家交惡的。”
凌瀟點了點頭,如同丟東西那般,就將路依依丟了出去。
顧小曼在凌瀟動手時,突然低聲在路依依耳邊說了四個字“聖恩教堂”。
她的瞳孔,狠狠的收縮了一下,她明白爲何顧小曼和凌瀟居然如此的絕情。
他們竟然找到了謝惠。
無法想象,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眼看着無數槍支對準了自己,路依依又一次發狂的喊了起來,“凌瀟,顧小曼救我。我可以將很多慕成的秘密告訴你們,你們一定能扳倒他的。”
“路依依,以前覺得你是白癡的千金小姐,現在才知道,你是自作聰明的蠢貨。你真是什麼動不懂。”
顧小曼搖了搖頭,她不願意再同這樣一個人說話。
她已經是必死之人,何必讓她懂得平衡之道。
就這樣,凌瀟甩手,路依依被丟了出去,在半空中畫了一條美麗的拋物線,而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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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路依依。
“不,你們不能殺我。帶我去見慕內閣,帶我去見他。我還有用,我還能爲他做事,我……”
路依依突然閉口不言了,因爲她看到了慕成。
一瞬間的錯愕後,她瘋狂的爬了起來,抱住了慕成的大腿,“別殺我,我可以幫你做事的。你想扳倒韓家,你想慕家一枝獨秀,我都會幫你搜集扳倒政敵的有力證據的。我不要錢,我只要活命,我們合作過很多次了,我……”
慕成抽回了腿,重重的揣在了路依依的心口上,“就算是要養會咬人的狗,我也不會養會掉頭來咬主人的狗。”
路依依不信的搖頭,“你如果不是想放過我,何必屈尊降貴的出現在這裡。你是在嚇我對我,你放心,以後我都會忠心的對你。”
“我出現,是爲了告訴你,背叛我究竟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你以爲一槍就可以結束了嗎?”
慕成的聲音發陰,他一揮手下令道:“把她給我押上車,誰讓她跑了,下場和她一樣。”
所有人都離開了,慕成緩步走向了凌瀟和顧小曼,“恭喜兩位有情人了,不過慕家與韓家的鬥爭不會就此結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慕家還會再起來的。”
說完,慕成亦是甩手離開。
顧小曼與凌瀟相視一笑,慕家是否會起來,已經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他們,有機緣脫離這權力爭奪的漩渦,就是他們的福分。
笑着走回了房中,凌瀟幾乎和顧小曼心有靈犀那般,一同開口,“爸,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希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