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打贏我,她就在那裡
祁穆風不在國內的這一段時間,左染都一直窩在他的別墅裡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而裴牧之,卻是接二連三的搗毀了祁穆風不少的產業和生意。
不是因爲祁穆風不在國內,所以並不知道國內發生的事情,只是祁穆風對於裴牧之的容忍,早就已經引起了秦洛和簡池極大的不滿,祁穆風的江山,也有他們兩打下來的一壁,那是決不允許別人肆意毀壞侵佔的權勢。
“大哥,裴牧之那麼囂張,你真的打算讓咱們矇頭被打一次手也不還嗎?”從東南亞起飛回國的飛機上,秦洛很不理解,祁穆風爲什麼還這樣淡定。
祁穆風翻看着手中的報紙,並不似秦洛和簡池眉心微蹙,翻過最後一版的內容,祁穆風將報紙合攏,放在了膝上,“回去之後,我會解決這件事情的。”
祁穆風只一句,秦洛和簡池便不再煩擾,而且似乎已經看到裴牧之滿地找牙的悽慘模樣。
下了飛機,祁穆風讓簡池回別墅接左染,讓秦洛打了個電話給裴牧之,然後往韓正在裴牧之的會所的跆拳道館去。
韓正見到祁穆風來,自是老友相見,拍着肩膀擁抱歡迎,“老的道館拆掉之後,就沒見你再往我這兒來了,怎麼,今天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兒,是來看看我這個老朋友還是想練練手腳了?”
“走,去換衣服,陪我練練。”祁穆風拍着韓正的背,被韓正引着往更衣室去。
掌收腿踢,風勁有裡,祁穆風也唯有和韓正對練的時候纔會這般放開了手腳,清脆的噼啪聲時不時從教室裡傳出,再無其他雜音。
身體微熱,祁穆風罷手喊停,“借你這間教室用一用,我在這兒等個人,談點事情。”
秦洛走在祁穆風身旁,韓正會意的走了出去。
纔剛回到大廳,韓正便看見裴牧之推門而進,看臉色,好像並不怎麼好,見了韓正便開口詢問,“祁穆風在哪裡?”
韓正微微一愣,這兩個人怎麼也有交集了,指了指最裡面那間教室,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你和祁穆風之間有過節嗎?”韓正是擔心,更不想這兩人鬥個什麼你死我活,一邊是老友,一邊是恩人,誰傷都不好。
“我回頭再跟你解釋。”說罷,裴牧之便往祁穆風所在的那間教室去。
推開門,裴牧之盤坐在地板之上,身後站着秦洛,表情閒適而淡然,並不因爲裴牧之的到來而有絲毫的改變。
裴牧之堅硬的皮鞋跟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顯的格格不入。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裴牧之走近,居高臨下的俯瞰這祁穆風,神色微繃。
“你做那麼多事,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不就是想我來找你嗎?”祁穆風輕笑着站起身,目光與裴牧之的平視,一則銳利,一則悠
然。
“怎麼?這樣就承受不住了嗎?我以爲祁穆風這三個字的能耐還能再深一點的。”裴牧之嗤笑,也煥了稀鬆笑意,眼波不屑的掃過祁穆風。
“你……”秦洛欲要發飆,卻被祁穆風擋手攔住。
“不得不承認,你的速度,比我預期的要快一點,但那並不表示你做的那些,可以致使我傷筋動骨。”祁穆風依然悠然,只是眼底光芒的驟聚,開始泛出祁穆風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氣場。
那是種不得不在他面前低頭的氣場,可裴牧之卻是絲毫不懼的迎着。
祁穆風陡然斂了所有氣息,臉上的笑意更甚,“好,不錯。”
教室外響起腳步聲,裴牧之轉過視線往向門口,正是簡池和左染,“讓左染在門口待着,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讓她進來。”這一聲命令,是下達給左染身邊的簡池。
左染一臉霧水的看着祁穆風,眉頭在看到裴牧之的下一秒驟然緊蹙。
“你到底想怎麼樣?”裴牧之開始有點看不懂祁穆風究竟想要做什麼。
“裴牧之,你不是想從我身邊把左染要回去嗎,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她就在哪裡,不論生死,只要你能打的贏我,你就可以帶她走。”祁穆風的話,似一顆重磅炸彈,在左染和裴牧之心裡爆炸。
“大哥……!”秦洛和簡池都不能理解祁穆風爲什麼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管輸贏如何,你們倆都不許插手。”祁穆風威聲喝止,屏退了秦洛,目光炯迫的看向裴牧之,等着他的答覆。
“我一定會贏你!”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自信的笑容,裴牧之轉身往更衣室去,在離開教室的時候經過左染身邊,溫柔了眼神,“放心。”
放心,怎麼能夠放心,祁穆風的身手,根本不是裴牧之可以企及的,真的打起來,後果根本就是可以預見的。
換好衣服重新回到祁穆風面前,兩個一樣奪目優秀的男人對立而站,緊張的氣氛一觸而發,裴牧之的篤定,祁穆風的淡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左染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裴牧之握拳揮向祁穆風,祁穆風掌推向外,側身繞過裴牧之襲來的拳頭,擡腳飛踢向裴牧之的下肋,裴牧之曲手一擋,險險的避開。
祁穆風勾起的嘴角,淡淡一笑,“還不錯嗎!”
裴牧之也是很配合的牽起嘴角,更多不屑,可非贏不可的銳利。
裴牧之的拳如雨點襲來,祁穆風雖都避過,但他勢如破竹的攻勢,讓他不得不收斂了眼神,認真對待起來。,
掌心接拳已經吃力,所以祁穆風后退一步露出空擋,敏捷的閃過拳頭揮來的軌跡,一個大踏步往左,出拳,重重的砸在了裴牧之的腰腹部。
裴牧之悶哼一聲,手掌捂着腹下,倒退了兩步才站穩,嘴角輕笑,眸子裡迸射出來的光亮更加凌厲。
祁穆風不再被動的讓裴牧之先出手,而是佔據了主動,在裴牧之喘息休憩的兩秒快速的奔至裴牧之面前,揮拳掃腿,毫不留情,裴牧之屏息,勉強避開,擡起手腕抵擋祁穆風從左側揮過來的拳頭,右手的空擋迅速出拳。
祁穆風捱了裴牧之一記重拳,嘴角溢出血漬,而裴牧之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胸口被祁穆風猛踢了一腳,嘴裡也泛出血腥滋味。
左染沒有想到,場面竟然是勢均力敵,祁穆風沒有佔上風,裴牧之也沒有被海扁,好像接過也跟着變得撲朔了起來。
但是反觀攔在她身前的秦洛和簡池,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左染皺眉,再向膠着的兩人望去,陡然發現祁穆風的眼神有了轉變,如果說剛纔只是嚴謹認真,那麼這一刻,竟泛出讓人膽寒的嗜血狠戾。
眼看着裴牧之越來越吃力的招架着祁穆風的拳腳,左染的心跟着步步後退的裴牧之越揪越緊。
祁穆風像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鬼,來索裴牧之的命,拳如重錘,腿似長槍,記記直取要害,裴牧之避過一記,避不開下一記,不多時,臉上身上都已經掛了彩。
淬了一口嘴裡的污血,裴牧跌倒在地,祁穆風卻沒有要放過他的念頭,他都已經決定要放左染走了,這一頓揍,怎麼也要他裴牧之在牀上躺上兩三個月纔算是出氣。
“夠了,夠了,別再打了,別再打了,裴牧之,你趕緊認輸,趕緊認輸啊!”左染被秦洛和簡池攔着,掙脫不開,看着嘴角邊已經有鮮血流出的裴牧之,急的眼底積滿了晶瑩。
認輸?怎麼可能!
裴牧之緊咬着牙關承受着祁穆風如雨點般落下的拳腳,目光卻依然固執。
祁穆風驟然停下所有動作,審視着裴牧之如此狼狽卻依舊如鷹高傲的眼神,竟勾起了嘴角一絲笑意,蹲身在裴牧之身邊,祁穆風已經褪去了眼裡的血腥,“裴牧之,你記住,如果你敢讓左染再受一點點傷,你的下場就不止現在這樣了。”
裴牧之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祁穆風的意思,竟然是願意放左染回到他身邊,很想立刻衝到左染面前將她帶走,可無奈被祁穆風一頓暴揍,他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可以動彈的。
望着天花板,裴牧之喘着粗氣,心裡默唸,‘等我一會兒,再等一會兒我就衝過去抱你。’
祁穆風轉身,給秦洛和簡池投過去一個眼神,兩人心領神會的收回了攔着左染的手臂,放左染朝着裴牧之奔過去。
左染奔到裴牧之身邊,雙膝跪地將裴牧之的上半身抱進懷裡,擦着他嘴角的血漬,眼淚就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
“小染,別哭,我帶你回家。”裴牧之微笑着把左染的手握緊掌心,目光溫柔而滿足。
左染一滯,將目光轉望向祁穆風,祁穆風只是枉然一笑,只留個背影給她然後帶着秦洛和簡池離開。
眼淚洶涌落下,笑容,也在嘴角越綻越大,滴落到嘴角的眼淚,微苦,微甜。
“牧,你等我一下,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你必須要去醫院。”左染抹掉了臉上的眼淚,將裴牧之平放在地板上,然後準備跑去找韓正打電話叫救護車。
卻不料人還沒站起來,就被裴牧之拉住,“不要走,我現在還暈暈乎乎呢,要是你走了不回來,我這頓揍就白捱了。”
“你是不是覺得祁穆風揍的你還不夠狠?要不要我把他叫回來再多揍你幾拳?”裴牧之嘴角的弧度那麼欠揍,明明都虛弱的要死了,可說出來的話卻那麼油腔滑調,而且要命的是,她怎麼竟然還忍不住上揚嘴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