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美深皺眉頭,緊咬着嘴脣,堅定的搖頭說:“阿姨,我真的很愛程睿!”
莊雅茹也不廢話,“這樣吧,我再加十萬,你媽媽後續調養身體的錢也有了。如果你覺得這些都不夠的話,我還可以額外在給你份福利。我知道你現在在那家外企乾的並不開心,我可以安排你進一家世界五百強的公司。我敢給你許諾,只要你不背叛公司,沒有人可以讓你走。除非是你自己不想幹了。”
眼前這一件件的誘惑,如果說一點都沒動心的話,那真是他麼的虛僞。從小到大都沒過過好日子的許佳美,一直都生活在貧窮中,直到後來和程睿在一起了,生活纔算是有點改變。
可她的堅強自尊時刻的提醒她,一切都要靠自己,握在自己手裡的,那纔算真是自己的。而她最終的夢想不也就是母親身體健康,自己有個穩定的工作,再有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嗎?
可是,現在擺在眼前的選擇,讓她拿自己的男人去換這些物質,兩難全的選擇,真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說她物質也好,說她並不那麼愛程睿也罷。總之,在考慮了三天後,她最終答應了莊雅茹的要求。在她的心中,親情還是勝過了一切!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媽媽被病魔奪去生命,除了家人,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同時,她也在心裡暗暗較勁,等到自己可以與程睿比肩的時候,會回來找他的。程睿對自己的愛,她一向自信的沒有道理,以至於連走的時候都要不辭而別。
想到這,許佳美把手裡的高腳杯狠勁的一摔,碎裂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當年答應了莊雅茹,這一切不能告訴程睿。所以這些年,她忍着秘密不能說。
曾有多少個夜晚,想他想的受不了,衝動的拿起電話就要打過去了,可還是理智阻止了她,又很頹廢的放下了電話。
電話鈴聲打斷了她那段苦情的回憶。是助理打來找她談公事的。許佳美從地上站起來,去洗手間洗了臉,化了妝,出來的時候,又變回了現在美麗幹練的她。
郝佳美是被被子捂醒的,頭上的汗把頭髮都打溼了。她閉着眼睛用力的把被子踢了下去,翻了一個身。可後面突然伸出來的手一把拽過被子,給她蓋個嚴實。
“別蓋了,我都要熱死了,你摸摸我這一腦門的汗。”郝佳美覺得胸口很悶,轉過身對程睿說:“我上不來氣!”
程睿在旁邊靠着牀頭正在看書,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斯文又儒雅。
他把水遞給她,“來,喝點水。”
嚴重缺失水分的郝佳美像是一塊海綿一樣,咕咚咕咚的把一杯水喝了乾淨,又讓程睿給倒一杯。
“我說我做夢的時候在沙漠裡渴的不行了,原來是你這個罪魁禍首一直給我捂被子。”接過程睿遞來的水杯,郝佳美又一口都給喝了。
“怕你冷,再感冒了。”程睿把眼鏡摘下,放到了小櫃上。
“都說沒事了,你還不放心。”郝佳美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對程睿說:“晚上咱吃什麼?我想擼串去!”
“行,想吃什麼咱就去吃什麼。”
郝佳美想了一下又說:“就咱倆沒什麼意思,把程菲和顧霆禹也叫上吧。人多熱鬧!”
“好,你打電話吧。”
給程菲打電話,顧霆禹接的。
“佳美,什麼事?小菲洗澡呢。”顧霆禹自然而又隨意的說道。
“哦?”郝佳美挑高眉毛,故意揶揄的問:“洗澡?是洗能吃的大紅棗嗎?”說完,很不厚道的呵呵笑了兩聲。
“佳美你真討厭!”顧霆禹也賤賤的說,“要洗大紅棗的話還用小菲動手嗎?她在浴室洗澡呢。”
“這才幾點啊?就洗澡?你們倆做什麼了?”
還沒待顧霆禹說什麼,突然電話被程菲從後面搶了過去,“你想什麼呢?打電話什麼事啊?”
“晚上吃飯沒呢?我和你哥要去擼串,一起來啊。”
顧霆禹耳朵長,在旁邊聽到後,對着電話喊道:“沒吃呢。那一會兒停車場見吧。”
郝佳美掛了電話。程菲擡頭看他,沒好氣的問:“沒吃過串是不是?顯着你了是不是?我說去了嗎?”
顧霆禹站在程菲面前,臉色不太好的把頭扭到了一邊不去看她。程菲看他略微有些紅的臉,心說是話說重了?一想也是,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兒,讓自己損來又損去的,擱誰誰臉上也掛不住啊。
她咳了一聲,“我的意思是,佳美是在問我呢,去不去也是我說的算。”
顧霆禹的頭依舊沒轉過來,嗯了一聲,聽上去還是很不高興的樣子。
程菲皺眉看他,推了一把他,也有點不高興的說:“誒,你這是什麼態度?和你說話呢,能不能有點禮貌,把頭轉過來。”
“不能轉。”顧霆禹喉嚨一動,聲音緊繃的說。
“你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程菲上前就要去扳他的頭。
顧霆禹躲開,面露難色,極像是在隱忍什麼一樣,對她說:“小菲,你別在往上跳了,等下浴巾掉下來,咱倆誰都不好看。”
經這提點,程菲反應過來,啊的大叫一聲忙用手去捂胸口。
“小菲,你喊什麼?浴巾不是沒掉嗎?”顧霆禹無奈的說。
程菲臉上紅紅的,知道剛纔顧霆禹爲什麼是那種反應了,她惱羞成怒的衝着他的小腿踢了過去,轉身跑回了房間。
顧霆禹冤枉的捱了一腳,疼的他蹲在地上只誒呦。自己又怎麼得罪了她,幹什麼每次都這麼暴力?
郝佳美和程睿動作很快,打完電話收拾收拾就下樓了,此時正坐在車裡聽音樂呢。
放的是一首英文歌,郝佳美沒聽過,問他:“這首歌叫什麼?真好聽。”
“黃師傅選的,我也不知道。”程睿隨意的說道。
郝佳美驚訝了,“黃師傅愛聽英文歌?”
“不要小瞧黃師傅,人家可是正經大學英文系畢業的呢。”
“那怎麼來給你當司機了?不覺得大材小用了嗎?”
“這麼說吧,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低調就是黃師傅想要的吧。”
正說着話,車後的門被打開,程菲和顧霆禹上來了。
程菲一上來就問:“哥,什麼時候愛聽英文歌了?”
顧霆禹在旁邊皺眉聽着,自言自語道:“這首歌好熟悉哦,以前好像在哪聽過。”
程睿啓動車子,“一首英文歌而已,要這麼大的反應嗎?要去哪吃啊?”
這一問題倒把大家的注意力給吸走了。郝佳美說要去東城的二姐烤串,說她家的串大實惠;程菲則嚷着要去西城的思密達烤串店,說那家的味好環境好;顧霆禹則大着嗓門嚷着要去南邊的小夜市去吃,老字號不忽悠。
車裡的三個人爭來爭去,把程睿的頭都爭大了。最後大喊道:“閉嘴!”
三個人乖乖的把嘴閉上了,都去看他等他做決定。
“誰請客聽誰的,去東城二姐家。”程睿看着前面的路面不改色的說。
郝佳美立刻嘚瑟起來,手舞足蹈。
後面的程菲和顧霆禹不約而同的切了一聲,紛紛的看着窗外。吃人嘴短,只好客隨主便。
二姐家今天的人不多,四個人找了一處靠裡的桌子坐了。七七八八,各式各樣的都點了不少。郝佳美誇張的吸溜着哈喇子說:“今天就饞這口了,做夢都想吃。”
“嗯?”程菲疑惑的去看她,“你有啦?”
“去你的,沒有。”郝佳美白了她一眼。真是的,就是饞了,還能聯想到這方面。
程菲也沒再追問,看向程睿問:“哥,你快過生日了吧?”
郝佳美扭頭看他,瞪大眼睛問:“嗯?你哪天生日?”
程睿把她的臉推回去,調笑的說:“佳美,不要這麼萌噠噠的看着我,你連男朋友的生日都不知道,怎麼還好意思問出口?”
郝佳美囧了。自己從來不會去關注這些,不過現在看來,這麼做是不對的。
“我錯了,我這個女朋友做的太不稱職了,怎麼能不知道男朋友的生日呢?程睿,你現在告訴我,我一定記在心裡,永遠不忘。”郝佳美撒着嬌的說。
程菲看不下去,拖長了音咦了一聲,又說:“我那天給咱媽打電話,她說你生日要回來呢。”
“什麼?你媽要來?”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驚喜,一個驚訝!
顧霆禹像是聽說八百年沒見到的親人要回來了一樣,激動的問:“伯母訂哪天回來了嗎?”
程菲嗤笑一聲,“收起你那狗腿臉,你別搞錯了,是我媽要回來,不是你媽。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我當然激動了!過年的時候就想去美國拜訪,愣是讓你們兄妹倆給我甩了。我這都多少年沒看到伯母了,說實話,我真的挺想她老人家的。小時候對我那麼好,給我糖吃,給我買衣服穿的,還對我許諾說要把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嫁給我,這份恩情,我自然不能忘了!”
“你給我閉嘴!”程菲怒吼:“告訴你,我媽來了後,你就滾回你家住去,別讓我媽看到你!”
“爲什麼?我和伯母感情這麼深,你爲什麼不讓我們見面?我還想着讓伯母多住幾天,我好好的陪伯母四處逛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