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兒轉過身子。郝正驄順勢的把她給抱進了懷裡。頭搭在她的肩窩處,鼻端嗅到她的髮香。
“我知道,剛纔給你打電話的人不是知夏,是他吧?”郝正驄幽幽的開口問道。
單雅兒手裡拿着毛巾,並沒有抱住他寬厚的背。聞言,身子僵了一下,沒說話。
“老婆,我心難受……”郝正驄委屈的說。
單雅兒說:“那是你喝多了的原因。”
郝正驄摟的她緊了點,說:“不是。是我看他喜歡你,給你打電話,我心裡難受。”
單雅兒哼笑了一聲,“真該讓你好好嚐嚐這種滋味。知道嗎?我可是比你難受一百倍的。”
“嗯,我從前不是人。”
“我和趙先生也沒有什麼的,剛纔打電話就是拜個年而已。”
“可那我看着也生氣。”郝正驄霸道的說,“以後你不許再理他。”
單雅兒輕笑了一聲,“知道了。”
郝正驄雙手摟住她,在她耳邊感慨說:“雅兒,謝謝你。”
“謝我什麼?”單雅兒疑惑的問:“謝我陪你回來過年?謝我現在沒有提離婚?謝我答應你不再和趙先生有來往?”
“還要謝謝你,能這麼快的就原諒了我!”郝正驄在她的耳邊說。
“誰說我原諒你了?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只是看這大過年的不想讓家裡人看出來什麼,自己忍着呢。”單雅兒說完,擡手就去推他的胸膛。
郝正驄卻不鬆手,說:“你的爲人我清楚。之前讓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我也很自責。從今往後,你不要忍了,對我有任何的情緒,你都發泄出來。我以後就是你的出氣筒!”
單雅兒陰陽怪氣的說:“和你我可不敢有什麼情緒,你喜怒無常,誰知道哪天又覺得我不好了,變了樣。我可受不了。”
“老婆,別這麼說。”郝正驄在她的脖頸處拱來拱去,“我發誓,我以後都不會了。你要相信我呀!”
單雅兒把他給推開,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正驄,我愛你。不管你從前對我做了什麼,我還是很犯賤的愛着你。”
“雅兒,”郝正驄難過的叫了一聲:“你這不叫犯賤。你這是對我的不放棄!”
單雅兒微微一笑,接着說:“正驄,你能迴歸,我真的很開心。我也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再犯錯。我也承認,之前我那麼堅持要離婚,其實也是想看看我到底在你心裡佔據什麼樣的位置。可是,我並不全是無理取鬧。我的病,也有一部分原因。”
郝正驄直視着她的眼睛,輕皺着眉頭問:“怎麼又把話題說到這上面來了呢?有病咱就治!”他頓了一下,“還是說,你因爲自身有病,並不打算跟我和好?”
被他這麼一問,單雅兒倒是一愣,隨即苦笑的說:“我也不知道。明明愛你愛的不能自拔,卻還在這矯情的說什麼病。你不嫌棄我,真的是我最大的福報了。”
郝正驄又把她擁進懷裡,寵溺的說:“所以說,你想那些個沒有用的幹什麼?沒有人嫌棄你,你也不要嫌棄你自己。”
“我只是不想讓你和你的家人有遺憾。”單雅兒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那我讓安美媛給我們郝家生個孩子,那就沒有遺憾了。這下好了吧?”郝正驄沒好氣的說:“雅兒,如果真有孩子,可孩子媽不是你,那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呢?所以,你別胡思亂想了,一切順其自然。”
靠在他胸膛上,單雅兒用力的點了點頭。郝正驄能說出這些話,真是不容易的了。
傭人上來敲門,傳夫人的話,再不下去,春晚就要演完了。
單雅兒站直身,對郝正驄說:“走吧,你之前嚷嚷着要看春晚,別再看不到。”
郝正驄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又再次給帶到他的懷裡,疑惑的問:“我什麼時候說要看春晚了?老婆你搞錯了吧?”
隨後,又壞笑的在她耳邊說:“這良辰美景,咱們幹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看春晚上?我們不是該要……”
“什麼?”單雅兒擡頭看他,隨即發出了一聲唔……
這一夜是美好的,兩人瘋狂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也還都沒起來呢。
單雅兒是被外面的鞭炮聲給震醒的。她慢慢的睜開眼睛,被外面的天光大亮給晃了眼睛。她用手遮了一下,又把郝正驄壓在胸口的胳膊給拿了下去。郝正驄迷糊間又給壓了上來,身子還不自覺的往前湊了湊。
單雅兒沒再理會,伸手拿過手機看時間。這一看,不要緊,啊的一聲大叫,把身旁的郝正驄給徹底的嚇醒了!
“怎麼了老婆?”他驚訝的問。
單雅兒趕緊找衣服穿,嘴裡忙不迭的說:“老公,都十點多了,快起吧,還要給爸媽拜年呢。”
新年第一天,是該早起給長輩拜年的。這小兩口睡過了頭,怎麼都不好說。
郝正驄也坐起來開始慢悠悠的穿衣服。單雅兒看着來氣,拿換下來的睡衣抽打了他幾下,“都怪你,昨晚不節制點!看看,這多讓人笑話啊!”
“閨房趣事,有什麼可笑話咱們的?說不定,佳人他們也沒起呢。”郝正驄不服氣的說。
單雅兒白了他一眼,“那能一樣嗎?人家佳人是孕婦!咱倆呢?”
“咱倆是夫妻,也不丟人!”
“哎呀!懶得理你!”單雅兒換好了衣服,又匆匆的進了浴室。
兩人一身清爽的下樓來。江碧雲看到兩人下來,笑眯眯的問:“昨晚睡的好嗎?”
單雅兒臉上暈起一絲紅暈,低頭說:“還好。”
隨後,單雅兒和郝正驄正正式式的給江碧雲和郝志東拜年。老兩口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又分別給了兩個大紅包。
郝正驄倒是很有自覺性,拿到紅包後,直接塞到了單雅兒的手裡。江碧雲撇着嘴的往郝志東那看,後者笑呵呵的搖了搖頭。
“行了,快去吃飯吧。”江碧雲說。
單雅兒看了一眼問:“佳人還沒下來嗎?”
“今天她和付教授去拜年了。”
單雅兒暗自吐了吐舌頭,果然她和正驄是起來最晚的。
用過餐後,郝正驄提議上街去逛逛。每逢過年,大街上都會有舞獅游龍的,很是熱鬧。這也是他們每年的必備節目,只是從前多了佳美佳人和莫紹謙。
車子開到鬧市街口,倆人就下來了。手挽着手順着街道兩邊走。這兒可真是熱鬧,鑼鼓喧天,人聲鼎沸。
“正驄,你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過年,我們幾個來這裡玩,然後你把我給弄丟了的事嗎?”單雅兒好笑的問。
被提及糗事,郝正驄伸手輕捏了下她的小鼻子,“我就知道你要提這件事。我怎麼能忘了呢?當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佳美和佳人都跟在紹謙身後,一步不離。只有你,跟在我後屁股還走丟了,我也真是服服的了。”
“那誰叫你走的那麼快?而且還理都不理我。我記得小時候,佳人就像個女王一樣,驕傲的很。紹謙呢,就圍着佳美身旁轉。你就對我愛理不理的。你看看,從小咱倆就顯出了不平等的地位。”
“那次把你弄丟後,我滿大街的轉着找你,都急哭了你不知道吧?後來找到你後,我又因爲挨凍感冒發燒了,這個你也不知道吧?”郝正驄問。
單雅兒詫異的說:“那個時候我們也都是十五六的年紀了,你急哭了?不會吧?”
“廢話!要真給你整丟了,我那當司令的爸不得打死我啊!”
單雅兒撇嘴,“我還真以爲你是找我找不到急哭的呢!”
看她那失望的表情,真是可愛的很。郝正驄忍不住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說:“當時也知道你以後會是我老婆了,這老婆要是丟了,我能不哭嗎?找個老婆容易嗎我!”
單雅兒嬌嗔的一笑,“你這麼說,我就高興了。”
街兩邊都是賣些小玩意兒的攤子。兩個人手挽手的邊走邊看。單雅兒很喜歡這些個小東西,雜七雜八的買了不少。郝正驄充當着錢包,跟在屁股後面挨個給錢。
這種久違了的戀愛感覺真好,單雅兒臉上現出傻傻的笑來。
郝正驄收起錢包,正好看到她嘴邊還未退下的笑,好奇的問:“笑什麼呢?這些東西很喜歡?”
“喜歡這些小東西,更喜歡你付錢帥帥的樣子。”單雅兒居然泛起了花癡,說道。
郝正驄有點哭笑不得,“老婆,你買的這些東西,幾百塊錢而已,哪裡昭顯出我付錢的帥氣來了?”
“反正我就是覺得帥!”單雅兒蠻橫的說完,挽過郝正驄的胳膊,朝着另一條小吃街走去。
已經有多長時間兩個人沒有這麼親密無間了?和好後,兩人之間總是甜蜜滿滿,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裡那單純又美好的歲月。
單雅兒手裡拿着新蘸好的糖人兒,和郝正驄進了一家米粉店。剛坐下,郝正驄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沒有接,直接給掛掉了。
單雅兒點了兩碗米粉,好奇的問:“怎麼不接呢?”
“騷擾電話。”郝正驄淡淡的說了一句。
很快,米粉端上來了。
單雅兒用筷子挑了挑,用力的聞了聞撲鼻的香味,對郝正驄說:“老公,我記得你也很愛吃這家米粉的,是不是?”
“哪是啊,正驄喜歡的可是桂林路那家老字號米粉的呢。”一旁,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入了兩人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