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的馬蹄聲在黃土中掀起一片灰塵,一身軍裝的司敏顯得特別英氣逼人,自有一股灑脫得意,她騎着一匹矯健而俊逸的馬匹,只落後秦巖半步。
那緊追不捨的模樣,只要秦巖一個分神就會被她追上。
而後並肩而立。
“怎麼樣?難得出來跑一場吧。”司敏驕傲而得意的揚起頭:“我真沒想到,秦大帥的馬也騎的這麼好?”
秦巖不以爲意:“這些年都荒廢了,出門有車代步,幾乎忘記了曾經的交通工具是馬了。”
雖說如此,秦巖卻跑的並不輕鬆,即便他沒有以前那麼熟練了,但技術還在那裡,卻不料這個司敏當真算的上女中英傑了,當真一點也馬虎不得。
他一個大男人輸給一個女人,豈不是失了面子。
但眼底深處還是有絲絲讚賞流露,真是鮮少有女子可以跟他並肩而立了。
“是啊!所以我才叫秦大帥出來賽馬,在這緊張的時局裡,應該好好的放鬆放鬆了。”
司敏眼底的自信不減,但這過多的自信反而是自負了,她的眼神是輕蔑的,視線從一邊歪斜而去,對上了坐在一邊屋檐底下,休閒喝水的女人。
“怎麼,不讓雲小姐也下來跑跑嗎?”
秦巖順着司敏的視線看過去,也看見了雲熙,此刻她的目光有些散漫,整個人都顯得心不在焉,可即便如此,她就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回頭他就能看見她,頓時秦巖覺得很滿足,眼神也溫柔了起來。
“她不能跑。”懷孕了怎麼可以跑馬。
司敏卻誤會了:“是不會跑吧。”
她的語氣是不屑的,現在這時代,有幾個大家閨秀能夠如她一般,能出謀劃策,能帶兵打仗,她什麼都不輸,卻又偏偏輸給了一個讓她看不起的女人。
司敏跟楚行風的事情,秦巖是知道的,聽了這帶着敵意的話語,他微微笑笑,眼神卻有些冷了。
“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司小姐是女中豪傑。”
秦巖嘴裡這麼說,但表情卻始終不以
爲意。
當然,司敏也不是要他的奉承,她只是純粹的看雲熙不順眼而已,不順眼到看見雲熙,心裡的憤恨就想要噴涌而出,卻還不得不忍耐着,這忍耐讓她眼睛干涉到發紅,刺痛不止。
馬兒跑了大半,繞到了雲熙的跟前,司敏用一種狠辣的目光看着雲熙,那強烈的視線,雲熙即便再散漫,也不可能沒有感覺。
一擡頭就對上了司敏的眼睛,那眼神嫉恨着,陰鬱的帶着一股獵人捕捉獵物的目光。
司敏的目標是自己?
這是雲熙心中閃過的疑惑。
“駕。”司敏冷冷的喝了一聲,一鞭子甩在馬臀上,雙腿夾緊。
“嘶……”馬兒嘶鳴了一聲後,跑的更快了。
秦巖自然也不落後,在司敏加速前,他也是一踢馬兒的肚子,那馬兒彷彿與他心意相通,跑的越發賣力起來。
不一會兒就跑到了司敏的前面,將馬屁股對準了司敏。
兩人你追我趕,雖然跑場寬闊,對於急速來說,還是很短的,不過幾分鐘,兩匹馬先後又要從雲熙面前經過。
“雲熙小姐,下來跑一場啊,你不會怕輸不敢吧。”司敏遠遠的還沒到雲熙身邊,就挑釁的對着雲熙說着,好似認準了雲熙的膽小跟怯懦。
雲熙眼睛微擡,看着揚起下巴,用白眼球看着自己的司敏,就怕別人不知道她看不起她一般,那驕傲的姿態好似站在雲中一樣。
“司敏小姐是對秦某的技術不滿意嗎?”秦巖不悅的插嘴。
司敏勾脣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人多比較熱鬧,更何況我們在這裡瀟灑的來去,雲熙小姐卻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坐在那裡,不顯得無聊嗎?我也只是好心罷了。”
是不是好心,大家心裡都知道,司敏看雲熙永遠不會順眼,她想要的不過是打壓下雲熙,證明自己比她厲害而已,雲熙孤不孤單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這到底秦巖也知道,他聽了司敏的話,好笑的說:“平襄不是人嗎?”
他派了衆多的人守護在
身邊,雲熙身邊豈有可能只是一個人。
“那只是個下人而已。”司敏的嘴臉更加的輕蔑了。
看的秦巖很是不舒服,平襄跟隨他多年,做事又是盡忠職守,對他更是忠心耿耿,雖然達不到生死之交,但在秦巖的心中,平襄也算的傷是自己的家人,被司敏這麼當面說,讓他很不愉快。
司敏顯然注意到了,卻不以爲意。“難道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嗎?”
“錯是沒錯,只是太無情了。”
兩人斷斷續續的交談着什麼,一圈一圈的從雲熙面前跑過,雲熙坐着其實並沒有她表現的那樣平淡,其實她也想下去跑一跑,只是……
手慢慢的附在了小腹上,她不能做劇烈運動,所以只能乖乖的坐着,視線偶爾不經意間投向一邊的拴在杆子上的白色駿馬,總有幾分不甘心。
馬兒好像也感受到了雲熙的心意,亦是被秦巖兩人坐下的馬給帶動了起來,踢騰嘶叫聲總在兩人從它眼前路過的時候,不安着,似乎也跟雲熙這個主人一樣不甘着。
也許這一人一馬錶現的太明顯,平襄幾次判斷出來後,不得不對着雲熙道:“雲熙小姐,大帥說不許你下車跑馬。”
“我知道了。”雲熙點點頭。
平襄早習慣了雲熙的冷漠,一點也沒受影響,到底於心不忍,善意的提醒着說:“但騎着馬,讓屬下牽着,慢慢走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用了。”雲熙搖搖頭:“現在特殊時期,不是按照我個人喜好行事的時候,我不能因爲一時貪玩,對孩子不負責任,以後再來也就是了。”
雲熙的回答讓平襄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冷汗,但好歹總算是解決了,徹底的放下了心。
“孩子,雲熙,你怎麼可以幸福?”
跑完後走進觀賞亭,就聽到了這句話,這不禁讓她有些咬牙切齒。
在楚行風屍骨未寒的時候,這個女人卻在享受另一個男人寵愛的同時,已經珠胎暗結了嗎?
笑的多麼的燦爛,就有多麼的刺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