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院!”宋久月將紮在自己手背上的針管一把扯掉,扎針的地方立刻腫了起來。
“久月!聽話,乖乖住院,過幾天我們再回家好不好?”白涼哲不知道自己剛剛在走廊上和金爾迪他們說的話全給宋久月聽去了。
別的沒聽到,怕是沒救了,宋久月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我要出院,我要回家!求求你讓我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呆在醫院!”宋久月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在醫院死掉,自己可能會被燒成灰,被埋在一個冰冷的墓碑底下,她就心裡痛得厲害.
她不想自己最後的時光都不能陪在白涼哲的身邊。
“久月,再住幾天,你現在生病,等病好了,你想去哪裡我都陪着你好不好?”白涼哲看着捧着宋久月的臉,看着她的眼睛希望用這樣的方法讓她平靜下來。
宋久月聽到白涼哲依舊堅持,哪裡還能平靜?
她掙脫白涼哲的手,看向站在一邊的金爾迪和黎嬋。
“求求你們,帶我走好不好,我不要呆在醫院,白涼哲是個壞蛋,他要抓我關起來,帶我走好不好?”
宋久月跪在病牀上,哭着爬到,黎嬋面前,她拖起黎嬋的手,搖晃着哀求“黎嬋,你剛剛不是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嗎?黎嬋,你帶我回家,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自顧自的找鞋,黎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所措的看向白涼哲。
白涼哲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型,他抿着嘴,最後終於做了決定。
他長腿一邁,兩步走到宋久月的身邊。將赤着腳的宋久月打橫抱起,大步往外走。
“你不想呆在醫院,走,我們回家,我們回家。”輕聲安慰宋久月,讓她在自己肩頭啜泣。
“白先生!”才走出病房幾步遠,一個醫生叫住他,身後跟着兩名護士,腳步急匆匆的往這邊走。
“白先生,你不能帶走病人!”醫生看起來很生氣“你們幾個人一起進去加護病房本就對病人的情緒影響太嚴重,你現在還要幹嘛?”
“我要帶她回家!”白涼哲聲音冷冷的,低下眸子看了一眼懷中瑟瑟發抖
的宋久月。
“你瘋了嗎!這樣的冒險決不能發生在我的病人身上!她必須住院!”醫生叫着要護士去扶宋久月。
白涼哲往後退了一步,虎視眈眈的看着護士。
兩個護士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該不該上前。
“涼哲,我們快走,我們快走!”宋久月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口說話的聲音甕翁的。
“你放心,我不會讓人傷害你,就算是回家,我也會找最好的最好的設備的!走,我們回家。”
白涼哲匆匆的往外面走,金爾迪和黎嬋收拾了東西也跟了上去。
“涼哲,真的沒有關係嗎?”金爾迪和坐在副駕駛上面,黎嬋在後排照顧宋久月。
白涼哲冷冷的看着前方不說話。有沒有事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讓依着宋久月,讓她高興就是。
回到家,麗薩安排的人,還有家用醫療設備全都已經準備好了。
宋久月現在記憶力直線下降,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已經開始慢慢地忘記,很多時候都要按照從前的習慣在白涼哲家裡搞衛生,就像最初到白涼哲家裡來的時候一樣。
她的體力不支,就隔一段時間休息一陣,接着用重新開始。
唯一不同的是,她搞不明白,現在白涼哲爲什麼總是陪在她身邊。白涼哲不是要去KPS上班嗎?他是總經理,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可是現在,白涼哲幾乎每天都陪着她,看她搞完她要做的事情,就帶她出去逛,去吃從前他們一起吃過的好吃的。
宋久月休息以後,他纔開始處理公司的事情,並且聯絡她小姨喬久美,還有唯念曾經呆過的研究所以及世界各地的醫院。
黎嬋又重新住在了白家,陪着宋久月。她總想要將她媽媽要告訴宋久月的話說出來,可一看宋久月的情況,又只好生生的嚥了回去。
閒下來的金爾迪回了一趟金家,想着,拿一些自己的東西走。
昔日輝煌的金家已經沒有當日的盛況,偌大的別墅樓雖然依舊氣派,可門口的雜草叢生,久沒有人進出的大門的也沒有當日的那麼流光程亮了。
別墅裡面靜悄悄的,
沒有一個人。
他進去之後,裡裡外外的看了一遍,很多東西還像那時候的樣子,位置都沒有變。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一樣是值得他牽掛了。
這是白芳玉的房間。他站在白芳玉的房門前,從前路過這裡,只敢遠遠的看一眼,因此白芳玉從來都不喜歡他。甚至,不當他是他兒子。
他推門進去,裡面已經有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日記?”
他隨手打開了一個抽屜,裡面一個泛黃的舊本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扉頁,日期追溯到了20年前。順手翻開,裡面都是白芳玉的字跡。他認得她的字跡。
看了幾頁之後,金爾迪失神,本子差點掉到地上。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金爾迪突然回神,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目圓睜,激動的抓起本子往奪門而去。
開着車一路狂飆回了白家別墅。
“她在不在?她在哪裡?”一進門就衝着正好在客廳的黎嬋問道。黎嬋看着他奇怪的神情,有些摸不着頭腦。
“誰?你怎麼了?”黎嬋道。金爾迪沒空理她,沒搭理她就往樓上衝。他要找到白芳玉,他要當面問清楚!
如果日記裡記載的是真的,那麼,最應該坐牢的人,就是她白芳玉!
裡裡外外找遍了也沒看見白芳玉。他打通她電話。
本來白芳玉並不打算見金爾迪,但是最後金爾迪說了四個字,白芳玉當即就改變了注意。
他說的四個字是“偷龍轉鳳”!
很意外,白芳玉居然沒有約在茶館,而且約着金爾迪回了金家。
“你是怎麼知道的?”白芳玉一進門,看見金爾迪背向着大門負手而立,氣急敗壞的問道。
金爾迪轉過身來,他已經沒有先前的震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然。他現在想要搞明白的,除了自己的事情,還有宋久月的事情。
“你怕我知道嗎?”金爾迪冷冷的看着白芳玉,要不是這本日記,只怕他永遠也不知道白芳玉爲什麼不把自己當兒子,更加不會知道,原來,她身上還揹負了那麼大一個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