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太幽幽地醒來,一恢復直覺便覺得渾身痠痛。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痛的,並且還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先是看了看,發現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像是一個小黑屋,剛剛睜開眼睛後什麼都看不到。又不禁動了動自己的身體,這時候才發現,她居然被人捆綁住。
顧太太急了,她現在依舊‘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原本不是在林芷柔那裡,然後喝了一杯茶,怎麼現在又被人這樣捆住了。
“有人嗎?有人在嗎?來人啊,來人啊。”顧太太動彈不得,不禁覺得渾身更加冰冷了。
她一直養尊處優,哪裡受過這個罪。不禁感覺到全身難受,有種想要生病的跡象。所以,也顧不得尊嚴了,便開始扯着嗓子喊起來,希望會有人來救她。
“吱啦“一聲。
顧太太喊過之後,倒是還真有人推‘門’進來了。
原來房間裡黑漆漆地卻並不是夜晚,而是白天。只是‘門’關的緊緊的,並且窗簾也全都被拉上了。窗簾還是那種黑‘色’的布料,所以纔會什麼都看不到讓她以爲是在夜晚。
現在‘門’打開,自然外面的亮光也跟着涌進來。
顧太太不禁眯了眯眼睛,適應了太久的黑暗,倒是讓她有些不能適應這樣的亮光了。
進來的人走進來後,又將‘門’給重新關上。於是,那點亮光再次被關到‘門’外。
不過那人又走到窗口那裡,刺啦一聲將窗簾拉開。於是,更多的亮光涌進來,頓時將房間給照的通亮起來。
而與此同時,眯了眯眼睛後的顧太太也已經有些適應了這種亮光。然後,纔看清出來的人是誰。
“林芷柔?林芷柔!”顧太太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林芷柔,不禁立刻憤怒的大叫起來。
不過此刻她還被困在地上,這個房子是個‘毛’坯房,連裝修都沒有裝修。身下就是冰冷的水泥地,顧太太被扔在這個水泥地上一晚上,也難怪會覺得渾身發冷難受。
要不是她被捆着,估計此刻都恨不得衝到林芷柔的面前,去撓‘花’她那張臉。
“伯母,您還認識我呀!”林芷柔聽到顧太太憤怒地喊聲,不禁微微一笑,轉過臉來看着她笑着說。
顧太太氣得咬牙切齒,看着她憤怒地問:“林芷柔,是你將我捆起來的嗎?你到底想做什麼?你之前說的那些難道都是騙我的?”
“哎呀,伯母,您終於變得聰明瞭,也知道我是在騙你的了。”林芷柔不禁一拍手掌,越發嬌笑地道。
看着她這副得意洋洋地模樣,顧太太氣得都恨不得暈過去。
好一會,才虛弱着聲音看着她問:“爲什麼,林芷柔,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自認爲對你不薄,爲了你,我幾次和兒子翻臉,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你讓我好好對待小可愛,我也同意的,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
“什麼不滿意?當然有很多不滿意了”林芷柔聽到顧太太的質問,不禁突然臉‘色’一變,剛纔還嬉笑的表情變得憤怒起來。
她拿過一把椅子,然後放到顧太太的面前坐下來。
看着顧太太因爲一晚上都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而臉‘色’蒼白的樣子,不禁心裡十分的快意。
“伯母,你一開始的確是對我很好。可是呢?我對你差嗎?我極力地討好你,我對我媽都沒有這麼好過,卻對你這麼好。你呢,非但沒有幫我留住顧少寒,還讓他離我越來越遠,這就是你對我的好?”
“這是我的錯嗎?是你自己沒有能力留住男人,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顧太太不禁氣的反駁道。
“對,是我自己沒有能力讓我愛上顧少寒。可是呢,你在我生過孩子之後又是怎麼對待我的。你想想你對我做的一切,你有什麼資格說你對我好。”林芷柔又不禁冷哼一聲,繼續指責道。
顧太太的臉‘色’一僵,現在想來,她在林芷柔生產之後對她的確不怎麼樣。
但是……
“還不都是因爲你欺騙了我,如果你沒有欺騙我的話,我又怎麼會那麼對你。”顧太太不禁冤枉地道。
是呀,如果林芷柔沒有騙她。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少寒的,她又怎麼會對她徹底絕望。
“好了伯母,我不想再跟你討論誰是誰非的問題。你不管怎麼狡辯,怎麼覺得自己冤枉,都是沒用的。只要我覺得你罪有應得,應該受今天這份罪,那麼你就活該。”林芷柔不想再跟顧太太討論這個話題,不禁又冷哼一聲,殘忍地將話題結束說。
顧太太又氣得渾身發抖,恨恨地看着林芷柔。
林芷柔看到她顫抖的身體,不得不又嘆了口氣,說:“伯母,我勸你還是稍安勿躁,最好還是留點體力活命。畢竟,我也要靠你才能活命才行。對了,你如果覺得無聊,我可以告訴你一些好玩的事情。”
林芷柔說着,又森冷地冷笑一聲,看着顧太太說:“伯母,你知道嗎?當初你讓我幫着顧少寒帶安安,我的確是沒有盡心盡力。所以,安安纔會跟我不親,他親媽一回來,纔會跟他親媽親近。而尹小冉所說的那些話,並不是在冤枉我。”
“什麼?你?”顧太太不禁驚了,突然想起幾年前,林芷柔跟尹小冉的爭吵來。
林芷柔看到顧太太臉上的驚訝,不禁高興地笑起來。她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伯母,除了這些,還有很多呢。比如說,尹小冉被男人給帶走,也是我從中做了手腳。還有尹小冉的那些‘豔’照,也是我讓人又重新發到報社,然後讓記者衝到你家的。還有,顧大伯之所以趁火打劫,也是我去找的他,遊說的他做出那個決定。只可惜,沒有一次成功的。幸好顧大伯成了植物人,倒是也不用擔心他會出賣我。對了,之前湯雨晴還回來過,也被我派到顧少寒身邊做了臥底。那個‘女’人啊,更蠢,所以才落得現在的這個下場。”
林芷柔又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將她之前做的那些事都給說了出來。
刺‘激’的顧太太渾身顫抖的越發厲害,眼前一黑,又險些暈了過去。
“伯母,你口渴嗎?你可千萬不要再暈過去,至少要活着才行。”林芷柔看她也被自己刺‘激’的差不多了,終於好心地拿了一杯水來給顧太太喝。
顧太太倔強地將頭扭過去,將她的水給‘弄’潑了。
她就是渴死,都不願意喝她一口水。
“伯母,你這樣任‘性’可不好。任‘性’的結果只會讓你更加受罪,你不喝水,萬一死掉了,一是你自己倒黴,二來,我的那筆錢怎麼能拿得到。”
林芷柔不禁‘陰’冷地說,說着,伸出自己的一隻手來。竟然捏着顧太太的嘴,將剩餘的那些水給她灌了進去。
顧太太被林芷柔灌得嗆到了,不禁咳嗽起來。
不過,她咳完之後又突然想到林芷柔說的那句話,不禁立刻擡起頭看着林芷柔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要什麼錢?”
“當然是跟顧少寒要錢了,”林芷柔站起來,將水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像看白癡一樣地看着顧太太說。
顧太太又是一怔,似乎還是沒明白林芷柔的意思。
於是,林芷柔便又跟她詳細解釋說:“伯母,其實我的確是要走了。可是你也知道的,我沒錢,也沒臉再去投靠我的父母。而現在爲了生那個孩子,我幾乎將我自己都給毀了。現在這副模樣,我自己都不願意照鏡子。想要恢復原來的容貌和身材,也都是需要下功夫的。而這番功夫,自然也是需要金錢。”
“你需要錢我會給你,你跟少寒要什麼。”顧太太立刻說。
林芷柔冷笑,看着顧太太問:“我也想管你要啊,但是你給的起嗎?你是打算給我一萬,還是十萬,還是一百萬?呵,那些小錢對我來說,根本什麼都不是。我想要的,不是一萬,也不是十萬,更不是一百萬,而是一個億,你給得起嗎?”
“什麼?你居然要這麼多?”顧太太不禁震驚了,不可思議地看着林芷柔問。
林芷柔輕笑一聲,說:“這麼多對顧少寒而言,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所以,你不必這麼大呼小叫的。”
“林芷柔,你瘋了,你這樣是敲詐。”顧太太氣憤地喊道。
林芷柔大吃一驚,‘露’出一臉驚訝地表情說:“伯母,你現在才知道我這是綁架敲詐啊,我以爲你早就知道了。”
顧太太:“……”
她被林芷柔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身心更加冰冷了,想到林芷柔要的那個數字,就不禁渾身冰冷。
雖然那些錢對他兒子來說,的確是不算什麼。但是,那些錢她也知道,到底有多少的。如果林芷柔真的拿她來要挾兒子給她那筆錢,說不定她會成功。可是想到那些錢被這個‘女’人拿走,她就鬱悶不甘,無法忍受。
“伯母,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很憤怒。唉,不過我勸你還是省省吧!畢竟年紀大了,這樣生氣發火,對身體也很不好的。留着這條命等着你兒子拿錢來換,纔是最實在的。否則到時候你兒子拿了錢過來,卻領了一具屍體回去,也就更加虧本了。”林芷柔看到顧太太氣得渾身發抖的樣子,又不禁語重心長地勸道。
不過,她越是這樣勸,顧太太就越發抖得厲害。
身體上和心理上都難以承受這個極限,最終又兩眼一黑,再次昏‘迷’過去。
林芷柔望着再次昏過去的顧太太,不禁又是一聲冷哼。她倒是不怕顧太太會昏倒,只是怕到時候如果真的死了,自己會麻煩。所以,還是留着一條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