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說着,還一面看了一眼凌一川,凌一川的臉上,似乎也在微笑着。可是,紀流年跟他關係這麼親近,自然看出來,他笑容裡,微微的有些不自然。
有些事情,如果你不去注意的時候,是感覺不出什麼來的,可是,當你仔細去想的時候,卻能發現,這些隱藏的事情。
比如,這次母親出事,凌一川爲什麼要幫陳煜隱瞞?
再比如,陳煜有事爲什麼通知凌一川,不告訴她和爸爸?
還有,之前她記得有一次,自己分明看見,陳煜和凌一川偷偷在醫生辦公室裡說話來着。而且,陳煜那時候臉色很不好,膝蓋上狀似有傷,像是要跪到在地一樣。
“那一川,你希望我媽媽康復嗎?如果,其他人對她的病情有所延誤的話,你會怎麼樣去做?”
“那還用想?肯定是打死那個延誤病情的混蛋了!好好一個人,就被耽誤了,而且還是你媽媽,我肯定要狠狠修理他的!”凌一川還解釋,“是不是,上次陳煜打電話告訴我,說因爲他想要救治你母親心切,而讓你母親得了後遺症的時期?這件事,我接到電話以後,立即去問了風醫生,是她幫陳煜求情,說他的不容易,不然我早就修理他了。”
“你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紀流年回頭問了他一句。
“風阿姨說,這些事情,家屬知道了,難免激動。可醫生不容易,當的好了是應該,只要做錯了一點,病人家屬就會來鬧事。你媽媽的病,你也知道,也許第二天就醒過來了,也許,一輩子也沒法甦醒。陳煜做的是不對,可沒他,也許你媽媽,這一輩子也醒不來。我想着,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而且,我們的孩子還……就算,不爲了別的,爲了我們的孩子積德,我暫時也不會動他。”
凌一川苦笑一聲,還摟着她的肩膀:“陳煜跟一個螞蟻一樣。這種人,捏死他你都嫌髒了手。我們馬上要結婚了,肯定不管怎麼樣,都是以我們兩個結婚爲主。這麼喜慶的時候,我不想讓一個小人物,破壞了我們的婚禮。”
他說是爲了孩子,紀流年點點頭,小腦袋微微的低着,凌一川還寵溺的笑了笑:“還有什麼問題?你這個小腦袋,是不是總把我想象成洪水猛獸?我就做過一回對不起你的事情。好像我就永世不得翻身了一樣。”
紀流年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啊,也別胡思亂想了,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等我們結婚以後,立即就去醫院,給你媽媽換一個好一些的醫院,找個好一點兒的醫生看病,怎麼樣?”
“好。”紀流年笑着點點頭。
“洗澡吧,我幫你鋪上防滑墊,你小心點兒。雖說現在三個月了,也得小心寶寶的安全。”凌一川笑容滿滿。
紀流年此時倒是沒有繼續跟他鬧彆扭,而是乖乖聽從他的指示,洗澡,護膚,休息。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