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柏嵐朝着那份文件袋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他並不覺得凌一川能拿出什麼值得打動他的東西。和紀家的合同?還是能讓出什麼利潤?怎麼想都不大可能!
紀流年貌似,還不足以讓凌一川出錢幫她擺平這件事吧?
而凌一川只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到於柏嵐一臉沒發問也不生氣。恰好有僕人過來蓄水,他還有心情說:“你這茶水溫太低,泡不出味道來。”
那人手一抖,聞言立即轉身:“我,我去加熱一下。”
於柏嵐皺了皺眉,半天才開口:“一川,這次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想來,是我們跟那個孩子沒緣分吧。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不會去警-察局立案。就這樣吧。”
這話說得,雖然他跟陳藝羣一樣,不覺得紀流年故意害徐馨兒流產,但是也是她的過失。
當然,這幾天這麼亂,他也沒有提出要幫忙澄清這件事情。
於暖雪還不甘的問:“表哥,你怎麼總爲這個女人的事情過來啊!她就算跟你簽了約,你跟我們纔是親戚!”
於柏嵐只是看了一眼女兒:“暖雪。你表哥有你表哥的顧慮。不用再來煩他。”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那語氣,分明就是覺得凌一川有些胳臂肘往外拐。他們好歹是親家,之前凌一川也多次幫忙,怎麼這一次,就因爲紀家跟他們合作,他就如此的偏袒一個外人?
就算紀流年曾經和於家訂婚,後來婚約也解除了,而且她還跟白煜城傳出那種事情。現在兩家沒成仇人就已經很好了。不可能對待她,還像以前一樣毫無芥蒂。
紀流年也明白。所以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像過去那樣對於柏嵐多麼的濡沐,只是,尊重還是有的。他雖有偏心,對自己卻一直很好。
倒是於逸宸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凌一川,又看了一眼紀流年。今天的紀流年,穿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外面是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黑與白的極致反差,將她的好膚色烘托的十足十。她原本就長得很好看,這幾天跟凌一川還算和諧,原本端莊的眉梢眼角,無端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魅-惑,看得人心癢癢的。她雖然還是跟過去一樣,低垂着頭,不發表自己的意見。也許是這幾天“勞累過度”的原因,她出門的時候,抹了一層淡淡的抹了一層粉,倒是顯得嬌娜不勝,看起來略有些蒼白。眉宇之間的那一抹輕愁,飄渺如雲。於逸宸已經習慣了她的堅強冷傲,偶爾來了一抹愁意,倒比徐馨兒那種動不動就哭泣的女人更顯得嬌弱可憐了。
於逸宸一看她的模樣,還以爲她這幾天過的不太好。
是啊,被罵的千夫所指,怎麼可能會好?
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微蹙的眉宇,他就恨不得此時衝上去,輕輕推開她的眉心,想讓她跟過去那樣,無憂無慮的輕笑。
恍惚間,只聽到凌一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