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川看着她睡醒,人也笑着走了過去,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你醒了?”
紀流年一看到他手上,因爲剛剛捏爆了酒杯,而被碎瓷片割開了細小的傷口,頓時一驚:“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沒事。”凌一川肯定不會說,剛剛是因爲跟白煜城說話了氣的,他只是伸手把桌子上的抽紙抽了一張出來,隨意的把自己手上的血珠和酒液擦去,“小事而已。”
“怎麼會是小事?你給我看看,給我看看嘛!”紀流年用力扯了扯他的手指,把他的手指拉過來看看。有幾片碎屑插的比較深,在他的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刻痕。即使剛剛用紙巾擦去了血珠,可不一會兒,他手掌中的血痕,又一次滲了出來。
“你怎麼弄傷的啊?你看看你,這麼大的人了,你也不注意着點!”紀流年握着他的手,剛剛奚子軒還在,有些急救的東西還留着,比如棉棒。她拿着棉棒輕輕吸去他手掌上的血痕,“我們去醫院吧,要打破傷風,要是感染了就不好了。”
“哪裡用得着這麼誇張?”凌一川還笑。眼睛的戾氣瞬間散去,一直溫柔的看着有些緊張的她。
“怎麼沒有?我們走……”“吧”字還沒說,紀流年忽的發現,自己的領口大開。原本她的紅裙就被凌一川拽破了,剛剛自己被他抱進來以後,凌一川也沒時間給她換衣服,是給她蓋着被子的。
她一下子理智回籠,忽的擡起頭,看着這個陌生的房間,自己依然被扯破的衣服,還有宴會,對了,爸爸呢?
好像自己是被帶去換衣服,然後太累太困,居然沒換衣服,睡着了?
“凌一川,我爸爸呢?宴會呢?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她打着呵欠,忽的想起了什麼,腦袋往牆上的掛鐘一看——十二點?
這個時間,絕對不可能是下午,所以是午夜十二點?
這個點,除非是午夜場,否則,一般的正經宴會,早就應該結束了吧?
“宴會,宴會是不是結束了?”她忽的一嚇!原本自己還打算要跟秦家長輩們見面的,這下子全完了!
她怎麼……這麼能睡呢?這下可好了,宴會結束了,秦家長輩們也回去了,她想要在他們面前刷好感的心態,也徹底沒戲了!
凌一川看着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也故作沉痛的點點頭。
紀流年這下真的急瘋了,眼睛都有點發直。將心比心,如果是以後她的晚輩要來拜見她,第一個照面對方衣服扯破了,正等着她換衣服過來呢,結果這貨居然睡死過去!怎麼感覺,她怎麼看都像是要被殺了的節奏?
秦家長輩肯定討厭死她了,別說幫她說好話了,沒在他爸媽面前告狀,她就要謝天謝地的了!紀流年反應過來,立即對着凌一川狠狠的揮舞起小拳頭,捶打着他的肩膀:“混蛋混蛋混蛋!你怎麼不叫醒我?你就這麼讓我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