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一句,翻譯就跟着翻譯一句,約瑟夫醫生說:“您母親的意識才剛剛恢復,我們得等患者如果能按指令閉眼、伸舌、皺眉等,說明意識已經恢復,可進行第二階段的治療,除了繼續進行意識恢復的部分治療之外,但重點是怎麼幫助她逐漸的恢復行動,這些就需要家人的密切配合了。”
紀流年點點頭,他又說:“對於家屬來說,第一,患者要多與外界環境接觸。經常把她推出去曬曬太陽,呼吸呼吸新鮮口氣,對她的恢復是有幫助的。第二,要做好與植物人的交流,您母親的情況,能感覺出來大腦中有信息加工機制存在,對她進行必要的感官刺激,平常多跟她說說話,注意說話語速。等她稍微恢復一點,就可以讓她自主進食,不過鑑於她胃腸功能比較差,可以先喂流食,等她漸漸恢復元氣以後再補充其他的營養物質。”
他說一句,紀流年點一下腦袋,約瑟夫畫風一轉,又加了一句:“不過,最重要的是不能刺激她。她因爲重度的顱腦損傷,裡面還有淤血,輕易刺激磕碰,可能會讓她有更危險的境地。”
一說到這裡,紀流年皺緊了眉頭,深深吸了口氣。看着約瑟夫指給她的那張腦補CT裡的雞蛋大小的淤血,她整個人也有點兒難受了。母親受不得刺激,受不得磕碰,就像是用膠水黏上的瓷器一樣,外表看着還是好的,可輕輕一敲就碎了。
約瑟夫醫生想了想,看了看陳煜,最後還是說:“可能之前沒有這種先例,但是,您母親在之前服用過一定劑量的鎮靜劑。也許是這種安神類的藥物,反而促進了她的大腦皮層的活躍。只是,也留下了一定的後遺症。這種後遺症,我們很抱歉,現在還無法治療,如果需要治療的話,也許還得藉助你們中醫的什麼針……什麼東西的。我是一個日耳曼人,我很講究科學,雖然我從骨子裡不太相信這種聽起來並沒有太多科學性的東西,不過我知道你們燕城有個很厲害的女醫生貌似也用那個什麼針救活過挺多人的。”
然而,到了翻譯的嘴裡,前面的幾句就變成了:“雖然你母親的病有了緩解,可能因爲之前臥牀太久的原因,想要完全恢復,只靠我們西醫很難治好。”
他說到這裡,凌一川眼睛一亮:“博士,您說的這個醫生,是不是MR-FENG?”
約瑟夫醫生點點頭:“哦,是的。我上次親眼看她拿一根小針,讓一個健康的人隨便動手動腳,就像玩魔術一樣的有趣。作爲一個只相信可續的人,雖然我不太理解這種奇怪的技術,不過聽說這種治療方法對腦部的創傷有奇效。否則,我就只能建議你們,做一個開顱手術了。”
這句話翻譯倒是如實一字一句的翻譯了過來,凌一川聽到這裡,立即高興的對紀流年說:“我去請風阿姨過來!有她在,一定能讓你母親儘快的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