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向晚歌這個地步一般都不會輕易出診，遇上了會出手，遇不上，也都只是陌生人。
若真的天生憐憫，世上有那麼多的病人，她也忙不過來。
何況，別人與她何干。
她不是聖母，也沒有那種同情心，見過太多生死的她只有一個信念，家人，朋友和國家。
離開醫學院之後，向晚歌並沒回家，也沒聯繫葉陵君，而是打車去了一家安靜的咖啡店。
那裡，早有兩個年輕的一男一女等着，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劉忻和柳眉。
“師傅。”兩人見向晚歌過來，從座位上站起身。
向晚歌站在他們面前，仔細打量這兩個許久不見的徒弟。
從劉元風事件過後是有很久沒見了。
不過，看兩人的狀態。
向晚歌瞭然的暗地裡點點頭，這才坐下：“一杯咖啡。”
“師傅，這麼久沒見你想不想我，還有小寶貝們怎麼樣，我都好久沒見過了，對了，師傅，我跟你說啊……”一見向晚歌，柳眉的話匣子就跟關不住似的，噼裡啪啦一通哇啦哇啦。
向晚歌也不阻止，眼神看向落地窗外的匆匆行人。
直到服務眼送來咖啡，向晚歌安靜的喝完放下杯子之後，柳眉這才恍然想起什麼似的閉了嘴。
“師傅，一路小心。”看一眼閉嘴的柳眉，劉忻認真嚴肅的開口。
向晚歌要去太陽國的消息劉忻早在之前就知道了，暗地裡他也清楚師傅和太陽國的恩怨，所以，趁着有時間，劉忻帶柳眉過來和師傅道別，順便……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啊？”兩人一怔，這畫風不對啊。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向晚歌又重複了一遍。
“師傅，你，你……”柳眉震驚的微微張大菱脣。
“還沒決定麼？那就到時候給我通知吧。”向晚歌自顧自的繼續道。
“咳咳……”劉忻有些尷尬的看了眼向晚歌，桌下的手按住又要激動的柳眉。
向晚歌不着痕跡的看着劉忻的舉動，心中很是滿意。
這柳眉，也就劉忻能製得住，都是自家徒弟，肥水不流外人田。
只不過向晚歌除了在葉陵君面前有點人類的表情，在其他人面前那就一副冷麪冰山的高冷姿態。
所以，就算是身爲徒弟的劉忻和柳眉，仍舊沒看出來師傅麪皮底下隱藏的心思。
話說，又不是肚子裡的蛔蟲。
“師傅，你怎麼知道的？！”好大一會柳眉才平復下來，好奇的問着向晚歌。
他們好像還沒把這事告訴師傅啊，師傅怎麼知道的。
“長眼睛的都看得到。”向晚歌閒閒的開口。
“這樣啊。”柳眉訕笑一聲。
“師傅，結婚的時候肯定會通知您。”劉忻仍舊一板一眼。
“嗯。”
“師傅，這是你要的資料。”見向晚歌不準備多說，劉忻把之前準備的資料交給向晚歌。
向晚歌看了下，沒有立刻接過：“都查清楚了？”
“是的，查清楚了。”劉忻面色嚴肅的點頭。
當初向晚歌去蘇市做醫生也只是表面上的，畢竟她這個人目標太大，想要做什麼又不方便，既然這樣，向晚歌就讓劉忻暗地裡調查一些東西。
劉忻的身份沒曝光，加上沒人盯着他，做起事情比向晚歌簡單多了。加上衆人的目光都盯着向晚歌，自然就更容易了。
所以說，向晚歌很討厭曝光。
當初躲在暗地裡坑人的時候多爽。
但即使有這種想法，向晚歌也知道，以後也沒那機會了。
從她訓練出‘單細胞’，又領隊之後，即使她本人再想低調，在有些勢力眼中也是低調不起來的。
“我先走了。”拿起資料，向晚歌並沒急着打開，而是站起身，和對面的兩人點點頭，就離開了咖啡店。
寂靜的咖啡店內，劉忻和柳眉目送向晚歌的背影消失。
“師傅好辛苦。”柳眉皺眉嘆道。
“嗯。”
“以後我們要好好孝順師傅。”
“嗯。”
“劉忻，你說，我們才交往沒多長時間師傅怎麼知道的。”
“嗯。”
柳眉：……
離開之後的向晚歌又去了京都軍區，只是不湊巧，軍區首長衡建國有事出去了。
想了想，向晚歌轉身去了秦風凌的辦公室。
秦風凌這段日子過得那是雞飛狗跳，新晉的利劍隊員一個個跟個刺蝟似的，一點都不好教導，這讓他着實頭疼。
好在磨合期總算過去，也找到了他們的七寸狠狠教訓，不然，那羣兵痞怕是連天都能捅下一個窟窿。
這不，裡面最搗蛋的兩個兵痞趁着中午訓練結束跑到了他辦公室。
“中隊長，這事到底成不成？”睜着四隻無辜的大眼睛，兩個人滿臉期待的看向秦風凌。不明情況的還以爲這兩人就是個天真善良人見人愛的軟萌包子，真要熟悉了才知道內裡絕對是調皮搗蛋腹黑無極限的卑鄙小屁孩。
盯着兩雙無辜的眼神，秦風凌堅定的搖頭：“不行。”
“爲什麼啊？”兩人不滿了。
“沒有爲什麼。”
“可是他們都能去。”
“你覺得你能和利劍的老人比？”秦風凌冷冷一哼。
“當然。”兩人同時揚起下巴。
“薊縣、馮晨，你們是不是皮癢了。”
“沒……”兩人同時縮了縮身子。
“給我滾回去。”
“別啊隊長，我們很厲害的，反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就讓我們也跟着去嘛。好歹是華太友好軍事訪問，不會有危險噠。”薊縣厚着臉皮繼續道，馮晨在一邊猛點頭。
秦風凌揉揉眉間，對這兩人實在有些無奈，真是打也打不聽，罵也沒用，威脅更是當耳邊風。
真不知道這次招人的都是什麼眼光。
秦風凌完全忘了，這兩人還是他欽點的。
嗯，他絕對選擇性失憶了。
薊縣和馮晨可不知道秦風凌心裡什麼想法，此刻兩人的心中正盤算着各種小九九，要是去了太陽國，首先就是裝作若無其事的閒逛，要是能竊取太陽國的軍事機密那就更好了，嗯，順便再給太陽國製造一些麻煩。
嘻嘻，這事越想越可樂，越想越覺得他們必須去。
秦風凌看着不知道想什麼的兩傢伙，額頭一抽一抽的疼。
這兩個白癡。
還不等秦風凌再次發作，辦公室門被人敲響了一下，然後沒等他開口，對方直接開門進來。
向晚歌進門第一眼就看到兩個笑的傻缺的小兵，然後纔看見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的秦風凌。
“你怎麼來了。”一見來人是向晚歌，秦風凌下意識的開口，說完之後想起什麼果斷的閉嘴。
他似乎忘了，向晚歌每次來找他都不會有好事。
果然，他是被薊縣和馮晨磨得腦子也抽了，不然怎麼就問了那麼一個挖坑自己跳的陷進給自己。
向晚歌瞥一眼秦風凌，順着他的話直接道：“找你有事。”說完，和以往一樣，徑直找到沙發，然後坐好。
薊縣和馮晨面面相覷。
向晚歌今天過來穿着的是簡單的襯衫和牛仔褲，看上去就像個剛邁出大學的年輕女學生。
兩人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
“瞎想什麼！”手中的資料一人拍了一下，秦風凌沒好氣的瞪着這兩個不靠譜的手下。
“嘿嘿，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想。”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秦風凌皺眉：“你們先下去，那事，沒得商量。”
“嗷，隊長，不要啊。”
“滾！”
“這位小姐，請問貴姓，我們是秦中隊手下的兵，我是薊縣，這位是馮晨。”感覺秦風凌那邊走不通了，薊縣馬上調轉馬頭。
看剛纔那情形，秦風凌肯定會聽這人的。
沒想到啊，秦風凌看着那麼冷酷的一個人竟然是個妻管炎。
恩恩，他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不過，他們不會說的，肯定不會說的。
向晚歌挑眉看向蹦躂到自己面前的小兵。
嗯，體質看上去很有爆發力，一臉的笑容也很燦爛。
但，向晚歌見到這種燦爛的笑臉很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所以，在薊縣沒反應過來，那邊還在僵持，向晚歌一個左勾拳，狠狠把薊縣摔在了地上。
場面一時間寂靜。
向晚歌甩甩手，滿不在乎的看向另外兩人：“我不喜歡對着我笑的燦爛的小兵。”說完，又坐在了之前的沙發上。
秦風凌嘴角抽了抽，看向薊縣的表情帶上了那麼一抹同情。
這，找人也得找對人。
薊縣明顯，找錯了。
“咳咳，那個……”秦風凌想說點什麼話讓向晚歌對他的兵印象好一點，不過似乎沒成功，向晚歌一個冷刀子過來，秦風凌直接閉嘴不語了。
好吧，人家是首長，官大一級壓死人。
就算不是首長，向晚歌的氣場都一直比他強大。
秦風凌覺得，他冷漠疏離的形象每每在向晚歌面前都會分崩離析，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玩耍了。
薊縣躺在地上齜牙咧嘴直哼哼，在這之前他是完全沒想到，就那麼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輕描淡寫的把他打趴下了，更關鍵是，他一時還起不來。
欲哭無淚，太丟人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