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牛青開口,嗓音中帶着尖利,並不好聽。
“只是笑想笑的。”向晚歌淡淡迴應,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又恢復成原本淡淡的冷色。
“怎麼樣,向少將要不要同意。”常峰開門見山。
“哦?不知道是怎樣的醫學方案。”既然人家都開口了,那她就先看看。
常峰幾人也不介意,或者之前就想過向晚歌會先看看,所以一行人帶着她出了封閉室,朝外面走去。
出了封閉室向晚歌才發現這是一個長條形建築,反正從裡面看就是長條形的,走廊很長,走廊兩邊都是房間,每一個房間都是瞳孔鎖,除了門上的數字,基本上所有的房間都是一樣。
跟着常峰幾人,一行人最終停在標誌着444的房間。
“就是這裡。”常峰向向晚歌點頭,然後打開了房間。
向晚歌想過很多爲難住他們的醫學研究,但真正看到還是愣了一下。
“這個?確定?”指着玻璃器皿中的東西,向晚歌向幾人確定。這還是她第一次失了一貫的鎮定。
“確定。”幾人重重點頭。
向晚歌扶額黑線:“從哪得到的靈感。”這是重點。
“嫁接。”說的還真痛快。
“抱歉,我沒那本事。”向晚歌攤手。
“爲什麼?”幾人目光迷茫的看着她。
“你們覺得這個實驗會成功?”指着那亂七八糟的東西,向晚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原以爲自己會看到什麼血腥的醫學實驗,畢竟她見過的實驗室研究的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見了這次的實驗室之後,她只覺得。
感覺以前所有見過的實驗室底線又要重新刷新了。
面前這亂七八糟的的東西,用一句話概括就是植物,全都是植物,不管從身體構造還是器官構造,所有的東西都是植物構成。
若不是清晰的認出那是人體構架,她還以爲出現了什麼新型物種。
真不知道他們從哪找來的這些植物。
但,植物能支撐生命律動?
這想想都是不切實際好吧。
向晚歌很想問,少年,你們別是中二了吧。
不過看着幾個人迷茫不解的眼神,她還是把這話放心中吧,好歹還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四大醫神之三呢。
“爲什麼不能成功?”牛青不恥下問。
“人的經脈植物雖然可以演化,看着也像,但植物和動作本來就是不同的物種,你覺得憑藉現在的醫療手段能夠跨物種融合?”
三人搖頭。
“所以,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實驗。”在醫學方面,向晚歌明顯多了許多表情,連話也說了不少。
“我就說嘛,不可能的。”肖力撇撇嘴看向常峰。
“可是我明明看過啊。”常峰不解的喃喃。
“你肯定看錯了。”
“是這樣麼?”
“是這樣的。”
“哦。”
聽着他們對話,很難想象這還是剛纔和她侃侃而談的人。
艾瑪,這簡直無限刷新下限。
“我可以走了麼?”見幾人討論了一會,向晚歌開口問道。
既然不是敵人,那麼沒必要繼續待下去。
她可不想整天整夜的待在這麼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時間長了絕對會影響心理健康的。
“不行。”常峰想也不想的拒絕。
向晚歌挑眉。
“這個實驗不成功我們還可以想其他的。”說着,常峰看向向晚歌:“器官移植變數很多,若是能找到橋樑,成功率會更高。”
“然後?”
“那個,向少將,我很佩服你的能力。”常峰摸摸鼻子。
肖力轉過頭,肩膀一抖一抖的,牛青眼觀鼻不動。
“鬼婆在哪?”向晚歌沒回話,只是問常峰鬼婆的蹤跡。
“哦,鬼婆啊,應該出國度假去了,你要知道她的聯繫方式麼,我馬上給你。”
一百年賣隊友的典型。
向晚歌都不想再說什麼。
明明以爲的反派呢?
結果,這是什麼個結果!
“你們老闆是誰?”既上一句,向晚歌直接拋出下一句。
“我們老闆……”
“肖力。”常峰低喝。
“嗯,我們老闆不在華夏。”肖力轉移話題。
“是麼?既然這樣,我們就此別過吧。”
“向少將真的不考慮一下?”
“你們認爲我值得考慮麼?”
三人沉默。
“怎麼?軟禁?”
“向少將,走吧。”最終,常峰嘆口氣,率先走出房間。
向晚歌也沒問對方去哪裡,跟在身後。
房間內,肖力和牛青面面相覷。
“就這麼走了?”肖力還是不敢置信,這麼簡單就放走,之前的準備不是都白費了。
“嗯。”牛青從鼻子裡吐出一個單字,然後也出了房間。
肖力呆了呆,然後也走了,算了,他還是去食堂找點雞腿吃好了。
一直到出去常峰都沒矇住向晚歌的眼睛,也沒再下迷藥什麼的,就領着向晚歌大搖大擺的出了醫學基地。
向晚歌回頭,看向這個所謂的醫學基地,臉上面無表情。
“你走以後我們會離開。”常峰也不隱瞞,大大方方的告訴向晚歌:“不送了。”然後留下向晚歌一個人站在車水馬龍的公路邊。
那裡,一個渾身冷漠的男人正站在一輛黑色的賓利前,目光深邃,看不出異樣,但常峰能明顯的感覺到那男人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
沉默的退下之後,回到基地的幾人快速離開,等到有人再次進入裡面的時候,整裝建築已經成了空樓。
“晚歌……”男人大步向前,大手一撈,直接把人抱在懷裡,緊緊的。
“抱歉,讓你擔心了。”向晚歌有些愧疚。
自己這樣失蹤,男人肯定很擔心吧。
心中有股酸酸的氣息涌上,向晚歌也用力抱住葉陵君。
“以後不要嚇我。”
“好。”
“走吧,我們回家。”
男人放開懷抱,但大手始終緊緊拉住向晚歌的。
向晚歌任由男人拉着,乖乖的跟着上車。
葉陵君直到現在心臟還在跳動,他不敢想象要是沒找到人,甚至找到的人受傷他會怎麼樣,他只知道,他再也忍受不了向晚歌突然的消失。
這次是意外,但不代表以後不會再發生。
葉陵君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把車子開到了幻天別館,拉着一路上沉默的向晚歌回了他們固定的房間。
房門一關,葉陵君就迫不及待的吻上向晚歌,動作帶着急切和驚慌。
感受到脣上的痛,向晚歌閉上眼,迎了上去。
“晚歌,晚歌……”急切的攫取着,葉陵君嘴中喃喃向晚歌的名字。
“我在,一直都在。”她不明白爲什麼葉陵君這麼害怕,但她知道,自己的男人需要安撫。所以一點沒有抗拒男人的進攻,很快,兩人脫了身上最後的束縛,雙雙倒在白色的大牀上。
嬌媚的喘-息,急切的低-喘、悶哼,房間內的溫度很快上升,兩人抵死纏綿。
結束之後,向晚歌靜靜的靠在男人胸膛:“陵君,你在擔心什麼?”今天的男人太不尋常,不尋常到向晚歌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葉陵君默,沒有說話。
向晚歌也沒催促,靜靜的等待。
良久,葉陵君終於妥協,抱緊懷中嬌軟的身子,有些事,其實不需要保密了。
又抱了抱向晚歌,葉陵君緩緩開口,嗓音在黑暗的夜色中顯得清冷,但帶着莫名的安全感。
葉陵君的故事是向晚歌從沒聽過的,甚至也沒猜測過,她認爲,這個世界好多的秘密她都已經參破了,到頭來才發現,她還是那個井底之蛙。
從葉陵君的敘述中向晚歌知道了另外一個隱藏很深的組織,守護。
顧名思義,守護的意思就是守護該守護的,守護整個華夏。
守護的隊長是自家老公,這對向晚歌來說差點沒被這消息震暈。
以前就知道自家男人不簡單,真得到了真相,才發現她認爲的不簡單更加不簡單!
她到底是走了什麼****運才把這樣優質的男人撈到手。
真是的,她都有點嫉妒一開始的她了。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想着當初特意的隱瞞,還有每次分離的不捨、愧疚,向晚歌突然覺得自己……
怎麼說呢?咳咳,跳樑小醜似乎是個貶義詞。
“也不是。”葉陵君當然知道自家老婆的意思,這個時候要是承認簡直就是愚蠢,他還沒那麼愚蠢。不過,他當初確實不知道自家老婆的身份,也就以爲自家老婆是個普通的醫生,就是比別人聰明,手段厲害了點。
在以前葉陵君的意識裡,他這輩子都將是獨自一人,最多年齡到了領養一個,然後培養長大。
遇到向晚歌完全是意外,閃婚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不過,現在葉陵君非常感謝那些意外。因爲有了那些意外,才能把向晚歌送到他面前。
“我承認,一開始和你結婚是腦子抽了。”說到抽了,葉陵君一頓,但還是繼續道:“曾經,我認爲這輩子都不會和人並肩走在一起,就算當初結婚了,我也只認爲以後明面上是一個身份,暗地裡又是一個身份。”
說到這,葉陵君低沉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