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酸辣粉店頓時蓬蓽生輝。【】
店主看着一個兩個進來的英俊帥氣的男女,一時間有些怔神。
他們這種小店,很少能看到這麼有氣質的人了。
“老闆,兩份酸辣粉。”向晚歌平淡的在櫃檯前點餐。
“哦,好。”愣了一下總算回神的老闆道:“總共二十塊錢。”
“恩。”給錢,找了個位置坐下,兩人誰都沒說話。
葉陵君知道向晚歌需要時間繼續平靜。
正在這時,又有兩人走進來。
原本的食客全都停止了進食,傻愣愣的盯着進來的人。
來人自然是嵐兒斯和常峰。
不過嵐兒斯的外貌實在是太過特殊,加上那周身不屬於平民的氣質,在華夏簡直比向晚歌這兩人還引人注目。
可惜,這兩人再矚目,向晚歌兩人完全無視。
“老闆,兩份酸辣粉。”常峰見老闆徑自走過去,對着店主喊了聲,然後把二十塊錢放在櫃檯上。
“啊?哦,好的。”
老闆傻愣愣看着那個光華的外國人走到之前那兩位優秀的人桌前,然後舉止優雅的坐了下去。
那一瞬間,店主好像看見了高貴的王子坐在宴會廳的椅子上。
他們這個小店也好似突然高大上了。
嵐兒斯坐下並沒說話,常峰買完東西之後也坐到了旁邊。
四個人的位置,坐着四個不同的俊男美女,這還真是惹眼極了。
但從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還真沒人敢上去搭訕。
等到店主把四份酸辣粉端上來的時候,詭異的氛圍才被暫時打破。
葉陵君把一次性筷子拆出來,遞給向晚歌。
向晚歌接過,開始安靜的吃起碗中的酸辣粉。
“公爵,您也嚐嚐。”常峰殷勤的給嵐兒斯也拆開筷子,恭敬的雙手遞上。
嵐兒斯看了眼面前紅通通的一碗東西,面色古怪。
可又見向晚歌和葉陵君吃的優雅,接過常峰遞給的筷子,小心的夾了一根放在嘴裡。
“水!”
“啊,公爵,稍等。”常峰趕緊從一邊的飲水機裡面接過一杯水遞到嵐兒斯公爵手裡。
嵐兒斯放下筷子,很快喝光一杯子的水。
“公爵……”
“你吃。”斜了眼常峰,示意自己面前的酸辣粉。
“是。”常峰覺得,他真的很無辜,他又不知道公爵不能吃辣。
不過這話作爲手下,他當然不能說。
一頓酸辣粉吃的有人委屈,有人平靜,有人高深莫測。
吃完東西,向晚歌兩人直接朝外走。
“向上將。”嵐兒斯公爵再次喊住向晚歌,也不管周圍人對這個稱呼有多麼的驚悚。
“公爵大人,你還是就此止步吧。”葉陵君回頭,冷冷看了眼嵐兒斯公爵,眼中帶着警告。
直到向晚歌兩人走遠,嵐兒斯才莫名其妙的看向身邊的常峰:“你確定我真的沒得罪過他們?”
“公爵,我不知道。”
“那你還能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
……
回去來雪城之前沒來得及住的房子,兩人一直很沉默。
房間很小,但五臟俱全。
東西也都乾乾淨淨的,看着不起眼,其實都是新的。
既然有條件,向晚歌兩人從來不會虧待自己。
兩人洗好澡,躺在大牀上。
向晚歌靠在葉陵君身上,雙目緊閉,牀頭的燈光照在她臉上,帶着一種安定的美。
今天的一切對向晚歌來說衝擊力太大,向蘭的出現,還有當年不曾明白的真相。
站在向蘭的角度她是情有可原,但站在向晚歌的角度,這樣的欺騙,還有任人擺佈的情感,都會讓她極大的牴觸。
她寧願自己的母親早就死了,死在那個高原上的小屋內。
最起碼這樣她還能時不時的緬懷一下,證明當初的自己也是有母親疼愛的,不是被拋棄的。
是的,被拋棄,真相底下的向晚歌無論怎麼掩飾,她那時候就是被向蘭拋棄的。
一個幾歲的孩子,寄人籬下,孤身一人到軍隊闖蕩,若是沒有向蘭的拋棄,向晚歌也不會養成如今的性格,在她心裡,也不會對什麼都無所謂。
見多了人性的險惡,甚至見多了人性的自私,在她心裡,真正值得的人非常好。
她沒有朋友,也不知道如何去交朋友。
她只會下命令,然後周圍的人聽從命令。
從來,她都是一個掌控者。
高處不勝寒,找不到可以相依的人影,直到葉陵君的出現。
儘管這樣,向晚歌已經是這樣的向晚歌,再也不會改變。
她的身邊只有葉陵君,三個孩子,其他人,從來都是次要的。
沒有關愛,沒有人心疼,她只能一步一步走過來。
所有的一切都靠她自己堅持。
普通人享受的親情,友情,在她這裡,全是空白一片,要說還有什麼重要的,只有戰友情。
所謂的閨蜜,在向晚歌的字典中就只有這兩個字的映像,多餘的沒有。
怨麼?
自然是怨的。
如今向蘭的歸來直接讓向晚歌心底所有的怨爆發了出來。
葉陵君安靜的摟着向晚歌,知道她一直沒睡。
另一隻大手規律的拍着她的肩背,默默的陪着。
今天得知的一切也讓葉陵君更加的心疼自己的妻子。
女孩子和男孩子本質上就不一樣,男孩子從小就堅強,女孩子相對弱一點,他小的時候也曾經渴望過親情,後來希望破碎,但自己的父母最起碼還在,勉強算是有父有母的,可以有那麼點依靠的影子。
但自己的妻子……
從那麼小就一個人,在那之前還被袁華虐待。
這樣小小的一個人還能長大,越是想,葉陵君越是能感覺到自己心臟的鈍痛,悶悶的,難受。
這一夜,兩人都沒睡。
第二天,小小的房門被人從門外敲響。
葉陵君小心的下牀,關上臥室的門,走道玄關處開門。
“隊長!”王大錘一見門開,張口就喊人,不過在看清開門的是葉陵君的時候只是愣一下就點點頭。
“晚歌在休息。”把門讓開,王大錘後面跟着孤狼的幾人走了進來。
“隊長這幾天應該累壞了。”幾人也不多說,直接在沙發上坐定。
客廳很小,幾個大男人一進來,明顯顯得空間更加擁擠。
孤狼幾人這幾年也是熟悉葉陵君了,也明白葉陵君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所以一坐下來,也不忌諱,直接和葉陵君說明昨天調查來的消息。
反正葉陵君知道了,隊長最後肯定知道。
這在孤狼裡已經是心造不宣的秘密。
至於保密條例什麼的,在他們這個層次,還沒到老眼昏花的程度。
連隊長都那麼信任自己的伴侶,他們身爲手下的,沒必要去懷疑。
何況,葉陵君的強大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有這麼一個男人陪在自己的隊長身邊,他們只爲隊長感到慶幸,也爲隊長的幸福祝福。
想當初……
一想到那個冰渣子似得隊友,衆人的目光有些迷離。
當年的他們組成孤狼小隊的時候,一開始見到軍醫是位女兵還是很失望的。
在他們心中,女兵就是拖後腿的,醫術再厲害也不頂用。
一開始大家都挺不待見向晚歌,那個時候的他們完全想不到,後來就是這位女兵成了他們的隊長,而他們也心甘情願的跟隨。
“葉先生,我們先走了。”既然該報告的都報告完成,他們也不想打擾人家夫妻休息。
“慢走。對了,嵐兒斯公爵到了雪城。”臨走之前,葉陵君告訴孤狼幾人一聲。
那人要是在華夏出什麼事,倒黴的可是他們華夏。
“好的,謝謝葉先生。”青禾敬了個軍禮,然後帶着孤狼幾人離開。
從進來到彙報完成,中間也就小半個小時。
“都走了?”向晚歌穿着睡衣靠在臥室的門上。
“聽見了?”
“恩。”
“有什麼想法?”
“我之前想的太多。”
“呵呵……”葉陵君低沉的笑起來。
“餓了。”
“等會,冰箱裡有食材,你先去再休息一會,做好了我喊你。”
“好。”向晚歌沒有堅持。
等到葉陵君做好一份皮蛋肉粥,又弄了幾個小菜去喊向晚歌吃飯的時候,向晚歌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這張面孔,比當年少了幾分稚氣,帶了更多的成熟韻味。當然,少的更多的還是那種從內而外散發的冷意。
他的妻子,他的晚歌。
看着看着,葉陵君的面色柔軟了許多,眼神也沉溺的溫和,躺在牀的另一邊,漸漸的,也跟着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向晚歌還在熟睡,葉陵君脣角勾起一個溫柔的笑意,起牀,到廚房煮飯。
早上的粥可以飯前墊肚子,但正餐,也是要吃。
洗好、切好、煮好之後,葉陵君再次走進臥室。
“幾點了?”向晚歌正從牀上起來,見葉陵君進來打了個哈欠,姿態慵懶。
“已經下午五點了,先吃點東西。”
“好,我先去洗漱。”
等到十分鐘後,兩人一起坐在飯桌邊。
“先喝點粥,等會再吃飯。”
接過葉陵君遞過來的飯碗,向晚歌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粥。
而此時的飯桌上,原本蓋着菜的碗也都被葉陵君拿了下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全部顯露了出來,讓人看得食指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