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整好帳篷,衆人總算有個地方窩一晚,很快,帳篷內就傳來清晰的呼嚕聲。
也是,累了一天,晚上又折騰了差不多二個小時,就是鐵打的身子也要休息。
不過,深意識中,大家還都保持着清醒,他們可沒忘記吳峰說的再有一次的緊急集合。
睡着了驚醒,然後繼續睡,這種睡眠方式可比一直睡或者一夜不睡痛苦多了,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所有人只覺得頭疼。
再然後反應過來,昨晚一夜,除了一開始的緊急集合,後面哪還有第二次。
嘖,不用想都知道,又被教官們折騰了。
抱着宿夜沒睡好的偏頭痛,炊事員開始做飯,其餘人開始繼續蓋房子。
教官沒說就代表今天繼續昨天的工作。
因爲昨夜下了一場大雨,地面上都是溼濘的,腳步踩在上面都能踩出一個坑,更別說不注意還能滑着栽個大跟頭。
木頭也不像昨天那般好搬,更別說劈木頭這活,更是因爲總是打滑害的劈出來的木頭奇形怪狀。
衆人嘆口氣,真是活受罪啊,有這時間他們可以訓練的。
但上面不發話,他們也只能按部就班的照做,幸好昨天教官們也說明了,前三個月內不會進行選拔,真正的選拔在三個月後。
想來還有三個月時間,他們可以在教官的指導下好好訓練。
進入軍營,特別是男兵,沒有人不想上戰場的。
而那些女兵,同樣是憧憬着能夠像男兵一樣上戰場,不然也不會站在這裡。
男女兵,在這一刻的起點差不多,至於終點是什麼,只能靠他們自己努力。
即使身體上有着天生的缺陷,但不努力怎麼就知道不行。
看看向晚歌,女兵們就又有了奮鬥的動力。
如果有一天她們也能像向晚歌一樣領着一大票的男軍官訓練人,那日子,妥妥的老佛爺。
在女兵眼中,實力不是問題,問題是拉風!
向晚歌就是那個看上去最拉風的人,連那些男軍官都不得不聽從。
至於男兵眼中的向晚歌,咳咳,那就是一個帶着上校肩章的花瓶,要不是迫不得已,想必沒幾個真心尊敬她的。
對於這一點,向晚歌門兒清的很。她來這裡是訓練的,可不是讓這些人崇敬的,所以並不在乎。
向晚歌起來的時候早飯剛做好,似乎掐着點一樣,她總能在所有人沒開飯之前率先開飯。
有了昨天的前例,今天倒沒人說什麼,更是來個眼不見爲淨,就連炊事員也都當沒看見,繼續收拾簡陋廚房。
廚房可是他的命根子,煮好飯一定要收拾好。
向晚歌吃完早飯後吳峰幾人就走了過來。
“指導員,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
昨夜下了一場雨,要是按照原先的計劃似乎有些不妥。
“可以改改,你們看這地面如何?”
“地面?”所有人不解的看向地面。
地面怎麼了?
沒什麼不同啊?
就是多了些泥水。
“有帶白-粉沒有?”
“有。”儘管不清楚向晚歌的意思,但還是回道。
“先讓他們吃飯,吃飯後集合,今天的任務是對打。”
“對打?”雖然疑惑,但衆人還是按照向晚歌的吩咐分步進行。
吳峰三人去下命令,王大錘三人帶着向晚歌向臨時庫房走去。
拿了白-粉,幾人按照向晚歌的意思開始在地上畫圈。
“圓圈直徑一米,畫十個,外圍多加點白-粉。”看了下地面的泥濘程度,向晚歌吩咐。
“是。”幾人恭敬應聲。
向晚歌幾人的動作自然惹得一些人關注,只是不知道教官們又要幹什麼。
雖然好奇,但想着總會知道,大家也不會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所以,只是看了下人羣就向簡陋廚房走去,狼吞虎嚥的開始吃起早點。
“畫好了。”王大錘拎着剩下的白-粉恭敬站在向晚歌面前,柳肖東和陳每一奇怪的看着他。
似乎不明白王大錘爲什麼對向晚歌那麼尊敬,而且言聽計從。
從剛纔他們就察覺出來了,只要向晚歌說的,王大錘一點都不反駁,讓往左就往左,讓往右就往右。
當然,他們不會想歪,認爲是王少校看上了向晚歌,因爲在王大錘眼中,他們絲毫找不到愛慕的痕跡,要說有什麼,只有尊敬,這就更讓人奇怪了。
雖然疑惑着,但他們也只是疑惑,做起事來絲毫不含糊。
軍隊裡服從命令聽指揮,這種律令已經深入骨髓,就算心裡有什麼想法,行動上只要首長說得對,那麼就要遵守。
“你們先去吃飯。”滿意的看着畫出來的十個圓圈,向晚歌眯了眯眼。
一夜的大雨過後天氣開始晴朗起來,太陽也有出來的苗頭。
這種天氣最適合摔跤了。
特別是……
嘴角勾了勾,溼滑的地面,不知道那些人怎麼來克服,還是說,一個個全都狼狽不堪?
這種不懷好意的笑,王大錘偶然間回頭看了個清楚,冷不丁的打了個冷噤。
隊長還是一如既往的腹黑。
早飯過後,所有人集成方陣。
這是來這裡的第一次向晚歌站在衆人面前,站在正規的方陣面前。
“大家好,昨兒個身體不舒服躺了會,今天正式見面。我是向晚歌,是你們的指導員,更是你們的總教官,以後有事別找我,沒事更別找我。”
這話說的……
真有內涵……
所有人忍不住抽抽嘴角,就連王大錘幾人也不例外。
“身爲總教官,總要做點什麼才能顯示總教官的不同。”
這話一出,所有人看向向晚歌的眼神帶了那麼點鄙夷。
不會是要出些餿主意吧?
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把火總教官還沒燒呢。
一想到女人的詭異,身爲大男人的衆位總感覺不妙。
只是,這種不妙還沒等他們自個發現,向晚歌繼續道:“看到那裡畫出的十個圓圈麼?自由組隊,每隊十人,一隊一個圓圈,趁着每個小隊的隊長沒選,誰打贏了就是隊長。”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組隊他們自個決定,但隊長,憑實力說話。
這話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覷。
“組隊時間只有十分鐘,要是有單獨落下的……”向晚歌眼神一掃,嘴角一抿:“負重俯臥撐二百個!”
“所以,現在開始!”
甭管參選軍人有什麼心思,全都在向晚歌的懲罰措施上煙消雲散。
吳峰幾人相視一眼,暗地裡都伸了個大拇指:牛!
原先還有些看不上向晚歌的柳肖東和陳每一也神色複雜的看向她,能想出這麼個分隊的辦法,還真有指導員的。
這樣就算以後有什麼矛盾也是內部矛盾,隊員是自己選的,人選是自己湊的,再就是團結力,也比他們上面給指派組隊來得好。
短短十分鐘,讓所有人欣慰的是,沒有人落下,大家都有各自的組隊。
不過從隊形上可以看出,十個女兵單獨一個方隊,其他組沒有女兵的一個軍區一個方隊。剩下的,自然就是真正的各憑喜好組隊了。
“既然分好了,這個小隊就是將來三個月你們的小隊。首先,一個隊伍需要一位隊長,所以,開始吧。”指着那邊的圓圈,向晚歌打了個哈欠:“對了,忘記說一句,所有比試都必須站着,十分鐘內對打不分勝負,十分鐘後纔是真正判斷輸贏的對打。”
這就和這次選拔一樣,開始三個月是訓練,三個月後正式進入選拔。
“我不希望看到有人站着不動!”這一句,向晚歌是冷着臉說的,頗有氣勢,連不滿她的男兵也不敢小覷。
只是衆人還沒開始比賽,訓練場地外面就出現一排轎車,看着打頭的軍車,所有人疑惑的看過去。
當視線中出現那輛紅旗轎車的時候,所有人愣了,那是……
只有軍區軍長才能乘坐那輛車吧?
那麼現在?
是來視察的?
抱着這樣的疑惑,衆人眼睜睜的看着車輛駛近。
車門打開,跟着警衛員站在一旁。
身爲軍人,對各個軍區的一號首長都很熟悉,現在出現在衆人面前的,一看就是京城軍區軍長。
“首長好!”衆人異口同聲,神情帶着激動。
不管在哪,軍長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平時想見都見不到,沒想到竟在這樣的荒郊野地見到,不興奮纔怪。
“同志們辛苦了。”軍長點點頭,接着把視線轉向向晚歌:“向上校,你來一下。”
向晚歌皺了皺眉:“等一下。”說着,重新把目光放在面前的參選軍人身上:“不要拖延時間,選出隊長還要進行下一步的任務。”
這樣說,就說明向晚歌對他們剛纔停下動作的行爲非常不滿。
衆人愣愣的,就那樣看着向晚歌。
向晚歌也不管,朝軍長的方向走去,留下準備對打的每個小隊。
只是這些小隊對打的時候似乎心不在焉。
剛纔他們沒聽錯吧,他們的指導員讓軍長‘等一下’,而且軍長竟然就真的在旁邊等了一下。
這個消息,不亞於世界末日帶來的震撼。
同時,他們心中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迷惑:他們的指導員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