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爲什麼待她那麼不公平?爲什麼有的人作威作福卻能夠平平安安,而她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別人的事情,卻總是受人欺辱。
然而,眼前一道燈光照過,瞬間便聽到砰的一聲撞擊聲。
門直接被一輛車撞開了。
剛纔還圍在一圈觀賞着牀上男女的幾個男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已經被車輛撞倒在地,鮮血汩汩地從口腔裡涌出……
骨骼碎裂的聲音,和着某人歇斯底里怒吼的聲音。
季紹風大步衝過來,腳上狠勁地踹了一個被車撞倒痛得在地上打滾的男人,穿過他去抱許芊芊。
許芊芊還沒有從驚嚇中反應過來,看到了季紹風,漂亮大眼睛突然很不合時宜的笑成了月牙狀。
被她這麼一笑,季紹風突然不相信地盯着她。
她發什麼神經,現在這種情況她怎麼還在笑?
“季紹風,我總是會把你想象成英雄……”她一直以爲這是夢。
季紹風的臉色僵了僵,眉頭不悅地蹙起來,這死女人以爲她在做夢?
可惡!他火急火燎地衝過來救她,她竟然還這樣奚落他?
季紹風怔怔地望着她,失神於剛纔她那個又悽又慘的笑容裡。他想不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看到她的笑容,但這一秒,他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他伸手輕輕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右手受了傷,骨折了,左腿上全是蹭掉的皮,鮮血還在往外流,不知道有沒有內傷?
“peter,我現在在文華園附近一千米的那個小破屋,你馬上將所有的醫生都叫過來!”獅子咆哮的聲音。“馬上,十分鐘內不出現,你們馬上給我滾!”
“……”許芊芊突然間覺得夢裡的季紹風依舊那麼霸道。
“他媽的,敢動我的女人!”像他這樣高雅的男人,竟然也會出口說這樣的髒話,許芊芊嚇了一跳,不過現在她可沒有力氣去拉她,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哪裡骨頭散了呢。
“你這個笨女人!”將地上兩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再踢去了四分之三魂魄過後,季紹風半蹲下來,雙手想去扶她的臉,又怕碰到她臉上的傷口,想去抓她的手,又怕弄斷了她的骨頭。
“不過離開我幾分鐘的時間,你看你,變成了什麼樣?”他咬牙切齒地瞪着她,語氣很不友善。
他要是再晚來幾分鐘,這個女人是不是就被這羣男人玷污了?
他迅速脫下外套,將她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懷裡。她本來就瘦弱,此時此刻他覺得她出奇的瘦弱憔悴。
是夢,一定是夢,不然季紹風那樣的惡魔怎麼會對她那麼好?
許芊芊乾笑了一聲,喃喃地說,“你的車還在保修範圍內嗎?你看,全部都壞了,擠進這小巷子不容易吧!”
季紹風鼻子哼了一聲,從薄脣裡冷淡地吐出了幾個字,“爲什麼不拿對付我的力氣對付他們?”
是啊,對付他的時候她的力氣不是挺大的麼?那麼霸道,簡直就像從瘋人院裡出來的瘋子一樣。怎麼對壞人就一下子軟了?
許芊芊這才從夢中清醒,怔怔地盯着面前用極其不友善目光盯着她的男人。
原來,剛纔的一切都不夢,季紹風竟然真的把自己的衣裳脫下來給她了?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peter帶着七八個季紹風的私人醫生奔了過來。許芊芊聽到那些醫生的介紹過後差點兒要哭了,內外婦兒科的專家都來了,外科大夫來她還能理解,婦產科和兒科的大夫來做什麼?
“給她做一套全身體檢,要是有一點點的漏洞,你們馬上都給我滾!”季紹風眼一沉,又大聲吼了起來。
許芊芊被幾個外科醫生輪流檢查了過後就開始拒絕婦科醫生靠近,兒科也別過來摻和了!
“怎麼樣?”季紹風眼瞳瞪大。
“季先生請放心,不過是右手骨折,左腿擦傷……”年資較淺的一小夥子第一個開口就惹得季紹風眉眼一沉,“不過?”冰冷的兩個字出口,那小夥子立馬像死了老子娘一樣,垂頭不敢說話。
“peter,取消他的執業醫師證。”
許芊芊驚呆地睜大眼睛。
季紹風永遠是季紹風,誰要是得罪了他,誰就會陷入萬劫不覆之地。
“季先生,您放過我吧,我再也不胡亂說話了!”那小夥子後悔得差點兒當啞巴。
“滾。”季紹風冷冷地盯着地上一直打滾的五個傢伙,從薄脣裡冷淡地吐出一個字。
許芊芊閉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所以也不打算再做那樣無謂的掙扎,只祈求那傢伙以後能夠再次順利考上醫師證。
“李醫生,你是a市最精通截肢手術的外科醫生,你說要是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截掉一個人的腿會有多痛?”他慢慢地走到剛纔在許芊芊身上摸來摸去的男人面前,眼底隱含着噬血的戾氣,冷漠高傲得令人無法逼視。
“自然是想死的痛!”
“哦,是麼?我還從來沒有當過醫生,不過今天你教我好了!”有種人,最擅長的就是笑着殺人,無疑這句話說的就是季紹風這樣的人。
“好。”光頭李醫生從急救箱裡拿出了一把外科手術刀,再拿出了鋸子、錘子、釘子……
“別,季總,您別動手,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也只是受人之命……你放過我,我馬上告訴你誰指使我們乾的。”躺在地上的男人有氣無力的求饒,他們不想失去兩條腿,沒有了腿他們以後怎麼生活?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季紹風冷笑,眼底卻是生生的寒氣,“但在我這裡行不通!她傷哪裡,我要你賠哪裡!直到你們死爲止!”
他就要玩死他們!敢動他季紹風的女人,他們真不想活了?
“季先生,許小姐她左腿上有一根深入裡面的刺,要拔出來的話可能有些疼,要不要給她弄麻藥?”另一個張醫生問。
弄麻藥過後,那個短暫性失去感覺的滋味很不好受。季紹風似乎很畏懼那樣的感覺,他冷冷地擡起頭,輕輕地將她抱在懷裡。
四周的風是冷的,但他的懷裡卻是出奇的溫暖。
“我不怕疼,醫生你取吧。”許芊芊沒有看他,而是笑着對另一個醫生說。
還沒說完,臉就被轉了過去,季紹風直接按住了她的脣,舌頭趁機鑽了進去。那個吻,他吻得很深很徹底,張醫生便戴好手套,快速地取下了插入肉裡的刺。
疼!
她渾身繃緊,情不自禁地咬了一下他的舌頭。
季紹風嘴上的力氣去沒有減,繼續深吻着她,他的每一個吻都能夠減去她身上的一分痛楚,吻着吻着,許芊芊突然滑下了一行淚,落在他的脣上,兩人都品嚐到了鹹鹹的味道。
“不許哭。”低嘎的聲音從他嘴裡溢出。
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哭?
許芊芊聽着他已經有些大舌頭的聲音,突然破涕笑起來。
旁邊‘啊’的兩聲尖叫,四周便溢出了血腥氣息。
許芊芊剛閉上了眼睛,就被季紹風抱起來。他在頭頂冷淡地道,“先留下一條命,問出指使者是誰,再繼續慢慢玩!”
繼續慢慢玩?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
許芊芊心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男人對付他,他便這樣慢慢玩,直到他死,那女人得罪了他,他是不是就像對付她那樣對付她們?
可是自己以前沒有得罪過他啊?爲何自己也要受這樣的苦?
“既然你把我丟棄了,爲什麼要回來找我?”不是讓她滾了嗎,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要故意對她那麼好?
“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許芊芊,我罵寵物幾句難道就會趕它走?你在我的心中跟我養的狗沒有區別。”他霸道地盯着她,脣再一次深深地吻了下來。
沒有區別,所以他現在就在吻狗了!
呵。
許芊芊漠然地被他吻着,原本以爲他會吻得歇斯底里,誰知他很溫柔地吸吮着她的脣,撩拔起了別樣的氣息。
那感覺……好熟悉!
許芊芊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段年瑾的身影……她看到了夜下公園裡,他們兩個背靠着背看着空中的流螢飛兒,光芒點點,回頭,他深深地吻着她的吻,就像現在這樣,溫柔得窒息。
“年瑾……”
舌,不知不覺地開始迴應。
然而剛纔還吻得激情的季紹風突然冷冷地眯了一下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像是要迸出自己的眼睛,“你說什麼?”
他冷酷暴戾地靠近,一把扼住了她的下巴。
年瑾?
呵,他救了她,吻她,安撫她,她竟然當着他的面叫段年瑾的名字!
好,非常的好。
許芊芊,你這是自找苦吃。
“我問你剛纔到底在想什麼?那麼主動的吻我,是不是想到了段年瑾!”
季紹風暴怒得竟然忘記了她的右手剛打好石膏。“許芊芊,你現在是不是巴不得來救你的人是段年瑾,可惜很不好意思,救你的人不是他,是你最討厭的我!”
剛纔她情不自禁叫出段年瑾名字的時候她就該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季紹風,你還是殺了我吧?”與其這樣被他時暖時冷的對付,她寧願現在就死在他的手裡。
“死麼?”季紹風怒吼,猛地一巴掌打中了她的臉頰,“你就那麼想死,我就偏不讓你死,許芊芊,我現在明明白白告訴你,不是我捨不得殺你,是我還沒有玩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