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肯德基吃着漢堡包的沈若水,忽地手一軟,拿着的漢堡包掉落在了桌子上,漢堡包像是一個球似的,又從桌子上滾落到了地上。
“沈若水,你幹嘛?你就是不想吃,也別‘浪’費了啊?”正津津有味,一臉陶醉着的阿麗看到這,立馬抗議了起來。
“誰說不想吃了,是我的手軟,沒拿住。”沈若水愣愣地回答着。
她口中說着話,心底奇怪,自己的心怎麼突然就沒了底,好像……好像……
這樣的感覺很奇怪,心惶惶的,可又想不出心慌的理由,難道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不會是歷牟煬怎樣了吧!
想到這裡,沈若水的心慌的更厲害了,她不由分說地拿起了電話,當着阿麗的面,撥了出去。
此刻的歷牟煬正在醫院做着複查,x光的診室裡,他的衣服被放在了一邊,沈若水打來的電話在嗡嗡地響着……
電話那端沒有人接聽,這更加重了沈若水的疑心,自己跟歷牟煬是有心靈感應的,歷牟煬可從來就沒有不接聽自己電話的習慣。
電話那邊沒人,只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歷牟煬出事了。
歷牟煬出事了,沈若水的眼眸驀然地睜大,心一下就卡在了嗓子眼哪兒,眼眸看着周圍的環境,都有些模糊了。
“不,不,歷牟煬,牟煬。”沈若水不顧阿麗愕然的目光,站起身就往‘門’外走。
“若水,你去哪兒?”阿麗丟下手中拿着的還沒有吃完的漢堡包,不滿地嘟囔着,拎起自己跟沈若水的包包,出‘門’尾隨在沈若水的後面。
站在熙攘的人流中,沈若水的心越加的慌‘亂’了,她跑到了路邊,伸手攔截了一輛的士,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歷氏集團,快……”
“沈若水你幹嘛?”阿麗跑了過來,打開已經啓動着的車‘門’,坐了進來,呼呼地喘着氣說。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車啓動,沈若水慌‘亂’的心逐漸有些平復,可是那種不安還是緊緊地攥住了她的心。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見到歷牟煬。”不想多說什麼,沈若水敷衍地,又是實話實說地這樣對阿麗解釋着。
“哎,想見你就直接說啊,幹嘛‘弄’成了這樣,我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可惜了我的漢堡包,沈若水,我告訴你,你要賠我。”
阿麗在後面抗議着揮動着拳頭。
沒有心情跟阿麗說什麼,心底的那份不安在一圈一圈地擴大,又一圈一圈地隨着汽車的輪子在一圈一圈的縮小,她不確定自己的感覺到底對不對。
坐在車上,沈若水一遍一遍地撥通那個電話,沒有人,沒人接,還是沒有人接……
若水的心越來越沒底,她緊張的手握着電話,自己的稍長的指甲陷進了‘肉’裡,都沒有感覺到疼,更沒有感覺手心中有溼溼的、黏黏的血滲出來。
“牟煬,你怎麼了?怎麼了?”若水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默唸着。
如果見不到歷牟煬安全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心便不會落下。
歷氏集團的那摩天大樓佇立在自己的面前,歷氏集團的輝煌,那份無法比擬的氣度,沈若水之前在電視當中,在公‘交’車上遠遠地見到過。
自己來這裡,還是第一次。
下了車,阿麗不滿地在後面付錢,看着沈若水的背影,大喊。
“喂!你着什麼急啊!等等我。”
對於阿麗的喊聲,沈若水聽到了,可是,她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走進了在陽光下閃着奪目光芒的那個鍍金的旋轉大‘門’。
進入大‘門’是一個大到像是一個禮堂的大廳,大廳迎面對着‘門’的牆壁上,是金光閃閃的四個燙金大字。
歷氏集團。
歷氏集團安靜的厲害,好像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可是,這樣的安靜又彷彿潛在着一種危險,這樣的感覺更叫沈若水的心不安。
沒有心情觀察周圍的環境,沈若水憑藉着自己這麼多年在職場打拼的敏感,直奔電梯而去。
“請問小姐,你找誰?”前臺的兩個接待員,見到一個‘女’人臉‘色’蒼白,神‘色’慌‘亂’的‘女’人橫衝直撞地進來,什麼話都不說,直奔電梯而去,忙出來攔截。
“我找歷牟煬。”若水站定,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兩個工作人員。
“找歷總裁,請問您有預約嗎?”倆位其中的一位,盡職盡責地問。
“預約?沒有。”對於大公司的程序,沈若水怎麼會不懂,沒有預約是不能隨便見公司高層。
可是,自己打了那麼多遍歷牟煬的電話,都沒有反應,如果自己不馬上見到他的真人,她怎麼可能能夠放心。
“那我現在預約,請你們馬上跟他聯繫,就說有一個叫沈若水的人找他。”若水轉身,儘量的使得自己的語氣平和。
“現在?怎麼可能,我們歷總裁很忙。”兩位小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有些好笑地看着沈若水。
“我知道你們歷總裁很忙,可是,我有急事,必須,馬上見到他。”看到兩位互相這樣看,沈若水更加覺得自己的預感是對的了,歷牟煬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她們不會是這樣的一副表現。
“不行。”
面對沈若水近乎於哀求般的祈求,那兩個小姐上下打量了一下沈若水,她們發現,眼前的‘女’人腰有些發粗,一看就是身懷有孕的‘女’人。
身懷有孕,難道她是歷總裁在外面惹上的‘女’人?她的來找歷總裁麻煩的?
種種不好的猜測,使得兩位更不敢讓沈若水上去了,要知道,歷總裁的脾氣,如果自己今天讓這樣的‘女’人上去鬧,那麼明天在失業的大軍當中,就會有自己的名字。
再說,歷總裁不在上面,他不是在一個小時之前帶着剛子跟強子出去了嗎!
“求求你們了,讓我上去,我跟歷總裁認識,我們是……是……是很熟悉,很熟悉的人。”沈若水臉紅,斟酌着語句,她一連說了幾個是,也沒好意思說自己是歷牟煬的‘女’人。
自己雖然是歷牟煬的‘女’人,可是,現在的自己名不正言不順,自己跟歷牟煬領證了嗎?
沒有!
自己跟歷牟煬結婚了嗎?
沒有。
自己跟歷牟煬舉行婚禮、儀式了嗎?
更沒用。
歷牟煬當中宣佈自己的身份了嗎?
還沒有。
這種種的沒有,一下叫沈若水覺得晦暗極力,自己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麼多,自己今天頭腦一熱跑到這裡來幹嘛。
如果,被歷牟煬知道,看到,他會怎麼想自己,他會不會想是自己急於爲自己找到身份,而故意來到這裡鬧,或者是故意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而強制‘性’的想讓他承認自己的身份來的。
想到這裡,那份焦急,變成了無法言說的澀暗,彷彿有一塊石頭壓在了自己的心頭,讓自己喘不過氣。
阿麗一直站在沈若水的身邊,對於之前的這些對話,對於沈若水臉上突然而現的悲涼,她整個都看在眼裡。
不服輸,不考慮後果,大嘴巴的阿麗,怎麼會眼睜睜的看着沈若水,自己的好姐妹就這樣被人欺負,怎麼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
如果那樣,沈若水將來在歷家還怎麼生活,還能夠擡起頭來了嗎!
想到這裡,阿麗一把拉住眼淚汪汪想往外走的若水,語氣大到可是頂破了房頂。
她說:“你們給我好好的看看,這位就是你們歷大總裁的現任妻子,你們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的看看,這裡,這裡裝着的就是你們歷大總裁的兒子,兒子……”
阿麗拍着沈若水微微隆起來的肚子,語氣不善地、目光無比犀利地說。
“什麼?”兩個‘女’人面面相視地互相看了一眼,她們不相信阿麗的話,可是,又不敢說些什麼。
“阿麗,你幹嘛?小點聲行麼?”沈若水‘私’下里掐着阿麗,哀求着……
“沈若水,你幹嘛,既然我們都已經來到這裡,你怕什麼?”阿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犟勁上來了。
歷牟煬離婚大家都知道,可是,歷牟煬又有了新的‘女’人,而且還是懷了孕的‘女’人,這件事情,誰都不知道。
想要反駁,又不敢,讓她進去,怎麼可能……
兩個‘女’人糾結着……
“阿麗,你別說了。”沈若水沒有想到阿麗會這樣說話,阿麗的態度也同時驚醒了她。
自己這是在幹嘛?挑戰什麼嗎?還是來證明自己是歷牟煬的‘女’人,如果這件事情被歷牟煬知道,他會怎麼想自己,他會生氣嗎?
想到此,沈若水眼前浮現出自己初見歷牟煬的時候,歷牟煬那雙凌厲‘陰’冷不帶有一絲情感的眼眸,想到他嗜血的聲音。
身上突然襲上來一股冷意,歷牟煬現在這樣,那是因爲他對自己有了感情,如果自己做錯了事情,觸及了他不想公衆的**,那麼……
沈若水打了個冷戰,她退縮了,害怕了,在隱隱不安當中,看着大廳里人來人往的工作人員,她對着那兩個小丫頭壓低着聲音說。
“你們別聽她的,她‘亂’說呢,不過,我想……我想問問,你們歷氏集團剛剛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吧?”
“發生什麼大事?沒有啊!”
“真的沒有?”
“沒有。”
聽到這樣的回答,沈若水的心放了下來,如果歷牟煬發生事情,歷氏集團不會不知道,歷氏集團不會這麼的安靜。
心,放了下來,她轉身想拉着阿麗走。
可是,哪成想,阿麗看到沈若水這般的懦弱,反倒了來了脾氣,她最看不得沈若水這樣,她這樣算是什麼。
自己明明懷了歷牟煬的孩子,幹嘛不直說出來,難道還想讓歷牟煬在外面打着鑽石王老五的名號,招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