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了的歷牟煬,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過的失敗,自己付出了真心,真愛,卻被這個可惡‘女’人輕描淡寫的說得一文不值。
猛地一把抓住沈若水的衣襟,他一個用力,沈若水就像是一隻可憐的小‘雞’,被他有力的大手從坐着的椅子上拎了起來。
看着歷牟煬暴怒得眼白充滿了血絲的眼睛,沈若水怎麼能夠不害怕,如果他真的一拳打下來,自己的小命真的就沒了。
可是,沈若水又一想,如果自己這麼痛苦的活下去,真的不如被他打死,死了,就什麼都看不到了,也是永遠的清淨了,心也不會在疼了。
想到這兒,她臉上的驚慌不見了,換上來的是比歷牟煬的眸光還要冷冽神情,她說:“怎麼?歷大總裁想要殺人嗎?”
沈若水說完,忽地一笑,說:“死,我不怕,說句實話,我早就活夠了,我討厭這個世界,這樣的生活,不過……”
沈若水的話鋒一轉,眼睛滴溜溜地從歷牟煬的臉上,斜睨了自己的肚子一眼,冷笑。
“不過,歷大總裁,你就不介意我肚子裡面的孩子嗎?孩子沒錯,孩子是你的,如果你想殺了我,怎麼也要等我把孩子生下來,這樣,也對得起你的老婆林曼妮不是嗎?”
譏諷,頑劣的叫人發狂的聲音,跟表情,都是對歷牟煬這段時間情感上的褻瀆,大腦在轟鳴,歷牟煬沒有想到,平時柔順得出水的‘女’人,清純的如百合‘花’的‘女’人,這氣起人來,絕對的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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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氣人可以進吉尼斯的話,那麼沈若水絕對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你說什麼?孩子,你以爲我這樣的對你,是因爲孩子嗎?”歷牟煬眼眸通紅,無比嗜血地問。
“難道不是嗎?”沈若水打定了主意,強硬到底,她真的受不了這樣天堂跟地獄的折磨了,如果,死真的可以。
她想現在就死……
“那好,看你的樣子,不相信?想死是吧?你真的以爲我在乎的是孩子是吧?”歷牟煬一連問了幾個是吧。
沈若水都是點頭回應。
“那好……”歷牟煬真的瘋狂了,他的心在流血,一滴一滴的血,流到了嘴裡,是那麼的苦澀。
眼前的一切變得灰暗了起來,他嗜血的眸死死的看着沈若水那張剛毅的臉,慢慢的擡起了手……
“歷大總裁,你這是幹嘛?”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叫緊張中的兩個人一愣。
歷牟煬回頭,見是李陽雙臂抱肩,一臉的愕然跟嘲‘弄’。
本能的鬆開了手,放下揚得高高的拳頭,面有尷尬,憤恨地看一眼臉‘色’微紅的若水,鼻子裡發出一聲:
“哼!”
李陽看到歷牟煬這樣,也沒有追究的意思,他裝作無意間撞到的樣子。
“歷總裁來了也不事先打個招呼,跟一個秘書較什麼勁?有事你們大可回家關上‘門’來解決。”話說得很是在理,可是,聽着的人,是怎麼聽怎麼彆扭。
他是在笑話自己不男人嗎?
歷牟煬憤恨地想着,但也不便跟李陽爭辯,本來就是嘛,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跟自己懷了孕的‘女’人一般見識。
自己剛纔是怎麼了,怎麼可以被沈若水那幾句氣話‘弄’得失去了理智。
不該啊!不該!
懊惱叫他臉紅,看來有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這懷了孩子的‘女’人就是多變,自己才幾天沒見她,她就氣成了這樣。
自嘲地一笑,歷牟煬的臉‘色’和緩了下來,他跟李陽打着哈哈,走進了李陽的辦公室。
李陽跟在歷牟煬的身後,心那豈是一個疼字能夠化解得了的。
沈若水跟歷牟煬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沈若水匆忙放下的電話,那電話根本就沒有放好。
剛纔兩個人的談話,一直不漏的都被自己聽到了。
雖然,事先已經想到了她們之間的關係,可是,當真真切切的事實擺在了李陽的面前,還是叫他猶如雷擊。
沈若水太可憐了,爲了救爸爸,她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心中泛起心疼的同時,他想恨歷牟煬,可是,他換了個角度,站在歷牟煬的角度去想,他又深深地理解了歷牟煬的處境。
歷家,不是一般人的家庭,他的‘奶’‘奶’張美英那可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對於林曼妮的不孕,張美英怎麼能夠忍受,找一個需要錢的‘女’人生孩子,彷彿不是一個不可理解的事情。
只是,這個‘女’人偏偏是自己深愛,愛到骨髓裡的‘女’人。
看着歷牟煬被李陽不着痕跡的壓到了裡面房間,沈若水的身子一軟,跌坐進了椅子裡。
好懸……
自己是幹嘛?在挑戰歷牟煬的底線嗎?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跟一個合作的夥伴較勁。
對,是較勁,而且還是用自己的整個身心跟他去較勁。
看着歷牟煬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內,若水覺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反之,她又開心心疼起歷牟煬來。
剛纔,自己把他氣壞了吧?現在的他,一定在生氣,他恨死自己了。
澀澀的一笑,眼淚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
“沈秘書,你在哭?”方便回來的傑瑞訝然地看着她問。
“哭,誰哭了,我的眼睛裡進了個蟲子。”沈若水轉過身子,掩飾着說。
“眼睛裡進了蟲子,我幫你看看。”傑瑞說着過來。
“沒有了,蟲子剛纔又飛走了。”沈若水想也不想地說,她真的很煩,很煩現在自己身邊有人。
“傑瑞,你按照這個地址,去定一個高間,晚間總裁要請人吃飯,價錢不是問題,安靜纔是關鍵。”沈若水拿着一張名片‘交’到了傑瑞的手中。
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情,沈若水就爲了支開傑瑞,她想安靜。
只是,她這麼做,令歷牟煬跟傑瑞的一次見面機會,就這樣的沒了。
歷牟煬在李陽的辦公室裡,還沒有出來,沈若水收拾好東西,給李陽留了便條倉皇逃出了遠洋公司。
剛出公司的大‘門’,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心一凜,身體一僵,拿出手機來,原本以爲是歷牟煬打來的,當眼眸看清楚電話屏幕的時候,她愕然大睜着雙眼。
電話是林曼妮打來的。
即便是再不願意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若水還是按了接聽鍵,把電話放在了耳邊。
“喂!”
“若水,你忙嗎?”林曼妮彷彿忘記了她昨天晚間做過的事情,語氣歡快的如小姑娘一般。
“我!”若水看了看自己對面車流如梭的街道,本想說自己很忙,自己在公司,可是耳邊那震耳的車流跟她本來就不會撒謊,所以,那句:“我不忙,你有事。”這句話衝口而出。
說完,後悔的她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
可是,現在還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晚了。
“若水,你在哪兒呢?我想我們該見一面了,我們姐妹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
“見面?”猶疑的聲音,透着她的不確定跟膽怯。
的確,每次面對這個‘女’人,沈若水是膽怯的,在她的面前,她總覺得自己低她一等,她就像是一顆耀眼的星星,在她的光芒照‘射’下,自己會黯然失‘色’,甚至自己就是一顆即將消失的一顆掃把星。
“是,見面,你在哪兒,我聽你那邊的聲音,你在外面,正好,我正在你公司的不遠處,你告訴我你在哪兒,你站住別動,我過去接你。”
“我……”沈若水報出了自己的所在位置,同時奇怪,自己上班的事情她怎麼知道。
她怎麼知道,自嘲地一笑,一絲苦澀掛上了若水的‘脣’角,林曼妮是誰,她就像是長着六隻眼睛的怪獸,她在關注誰,注意誰,都還能跑出她如來佛般的掌心。
自己跟歷牟煬的關係才見好轉,她就如貓兒聞到了腥味一般,這不,馬上她就偵查到了。
恍惚着尋思間,那輛紅‘色’的炫目的跑車已經停在了若水的身邊。
“沈若水,想什麼呢?還不上車?”
林曼妮摘下咖啡‘色’的超大好眼睛,一甩慄‘色’的長髮,一隻手搭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臉上那嬌媚的笑容是那麼的耀眼。
看着林曼妮身上那不菲的衣着,面對曼妮‘脣’瓣那自信滿滿的笑容,想着她最近出現在報紙跟雜誌上的頻率,沈若水自覺在她的面前,又矮了許多。
“曼妮姐,我就不上車了,你有話就在這裡說吧!”沈若水的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揹包,固執地說。
“哈,在路邊說嗎?沈若水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的戒備着我,我是誰?我們是姐妹啊?”林曼妮說着,回過身去打開了車‘門’,下車,站在沈若水的身邊,一隻手親熱地搭在了沈若水的肩頭。
笑着問:“若水,你該不是生氣昨天晚間我跟牟煬的事情吧?”
被人這樣直白的問話,沈若水心慌,她先羞得臉‘色’漲紅,好像,那照片是自己跟歷牟煬似的。
“沒有,我哪有生氣,你們纔是真正的夫妻。”口中說着言不由衷的話語,心底翻起來的苦澀就要淹死自己了。
“既然這樣,你明白就好,那還猶豫什麼,上車。”林曼妮聽到沈若水這樣回答,心中滿意,她半抱、半推着若水,打開了車‘門’,哄着沈若水上了車。
唏噓着上車,若水甚至不敢擡頭正視林曼妮的風采,鼻翼下是好聞的,卻又淡淡的香水味,眼睛看着車窗外傳流着的人羣。
“若水,想吃什麼?”車啓動,林曼妮說。
聽林曼妮這樣問,若水不得不收回自己的眸光,斜睨了一眼曼妮眼睛立馬跳開:“我不想吃東西,我爸爸還在家裡等着我,你有事就說吧!”
“若水,你怎麼好這樣,一點都沒有長進,跟在牟煬身邊這麼久,他難道就沒有教導凡事你大方點,別跟過去的大家閨秀似的,扭扭捏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