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件事情他還不能跟任何的人說,包括他從小到大最爲信賴的媽媽。
向‘露’的脾氣歷博文最爲清楚,如果這件事情被向‘露’知道,那麼按照她的脾氣,她會立刻的找上‘門’去,認下凌菲這個媳‘婦’。
媽媽向‘露’,恨不能全天下的‘女’人,都能夠成爲她的兒媳,她大有想讓自己的兒子,把種子播進天下能生育‘女’人的肚皮內。
廣天下之能事,這樣她抱孫的希望就會大增。
不能,不能讓媽媽知道,如果媽媽知道,那梵妖兒就勢必知道,那樣,那樣……
後果不可想象。
歷博文坐在辦公室裡,手拄着額頭,煩躁地一拳擂在了辦公桌上,他仰頭望着天‘花’板,像是下了決心,他猛地站了起來。
“總裁,您有事?”‘門’外的秘書聞聲進來問。
“哦,沒事,你忙去吧!”秘書轉身。
“等等。”歷博文及時地叫住了秘書。
秘書回頭,望着他,歷博文蹙眉,想了想,他說:“我要出去辦點事情,如果等一下我媽回來問起我,你就說我去工地了,嗯,還有,如果副總裁打來了電話找我,你馬上通知我。”
“好的。”秘書答應。
歷博文抓起‘門’口衣架上的略微厚實一些的風衣出‘門’,乘總裁的專用電梯下了二十五樓,出了歷氏集團的辦公大樓。
迎面吹來一陣冷風,歷博文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穿上了拿着的衣服。
進入了十一月份,天氣真的變化很快,樹上原本翠綠的葉子已經枯黃,那落葉刮落的滿地都是,落葉被風一吹,莎啦啦地響着,在地上打着滾,像是在跳着最後悲涼的輓歌。
沒有感嘆的心情,他直奔自己的車而去,打開車‘門’進去,他掏出了電話。接通。
“喂,我,歷博文,我叫你大聽的事情,你打聽的怎麼樣了?”歷博文語氣低沉,那霸道不容人質疑的口氣,聽着就叫人膽寒。
歷博文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總裁磨練,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混’賭場,輸錢跑來找歷牟煬拿主意的他了。
他出事狠戾,就連那眸光中,都時不時的會閃現出一抹果敢的凌厲來。
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是誰,更不知道那邊的人在說着什麼,只見歷博文用肩頭夾着電話,一隻手從汽車的‘抽’屜中拿出了一個記事本來,另一隻手從兜裡拿出筆來,擡手把筆放在‘脣’間。
牙齒一咬,咬掉了筆帽,他蹙眉,一邊問着:“你說吧!”一邊刷刷地在那記事本上寫着什麼。
寫完,他想了一下,猛地撕下了剛剛自己記着的那頁紙來,小心地摺疊着,放進了自己內衣的襯衣口袋裡。
收起電話,他按照自己剛剛寫下的那地址,在他車內的電子地圖上,輸入了他想要去的地方,那個小區。
汽車發動,轟鳴了幾下,尾氣震動,而後忽地一下,不夾帶着任何的猶疑,衝出了停車場,出了歷氏集團的大‘門’,怪了兩個彎,衝進了公路中的車流當中。
凌菲此刻正在家裡經受着折磨。這份折磨來自於他的繼父。
自從上次她的繼父耍錢輸了,並欠了人家好多的錢,被人‘逼’債,他回家跟凌菲要錢,凌菲沒錢不給他。
他便使勁的喝酒,藉着酒勁欺負凌菲母‘女’二人。
打得母‘女’兩個遍體鱗傷之後,凌菲是實在是受不了,她這纔打電話求助了歷牟煬。
歷牟煬教訓了他的繼父,並給了他繼父一些錢之後,帶她們母‘女’二人出來。
他的繼父手中有了錢之後,興奮了不到兩個月,那錢便被他揮霍了一空之後,嚐到了甜頭的他,方纔知道,只要是自己欺負她們母‘女’就會有錢‘花’,有酒喝。
所以,這幾天,他的繼父接連幾天打上了們來,找她們母‘女’兩個人的茬。
前幾次,凌菲的媽媽沒有給他開‘門’,他敲‘門’、砸‘門’幾次,罵罵咧咧地走了。
不想這次,他是鐵的心的就是死活不走,他是昨天晚上來的,凌菲跟她的媽媽聽到‘門’口又傳來震天的砸‘門’動靜,被嚇了個半死。
等心緒稍微的平靜了之後,偷偷地透過‘門’鏡往外看……
她們這一看不要緊,她們這一看,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的繼父居然帶着行李來的,他在她們家‘門’口走廊的緩臺上,地說鋪一個木板,就在地上搭建了一個睡覺的地方,而‘牀’鋪的旁邊,有許多吃的、喝的東西。
看他這個樣子,是要跟她們母‘女’兩個人死磕到底了。
雖然,房間裡什麼都有,可是,東西買的再多,總有彈盡糧絕的時候,再說,‘門’外就躺着那個一個酗酒罵人,還時不時的砸得‘門’震天響的一個大活人,嚴重的擾民不說。
這叫凌菲母‘女’兩個人怎麼能正常的生活……
思忖了好久,凌菲決定報警打了110,不想,警察來了,凌菲的繼父指着她們母‘女’,非說她們母‘女’兩個人遺棄了他,不讓他進‘門’,自己沒地方可去,不呆在這裡,你讓我去哪兒?
他振振有詞的還對着警察說:“如果你們警察能給我吃,給我住,讓我玩的地方,我就跟着你走。“說着,他拿出來跟凌菲媽媽的結婚證書,在警察的眼前晃着。
清官難斷家務事,警察一見這傢伙有證,不僅沒有說她的繼父,還反過來教訓起凌菲母‘女’二人。
再怎麼說,都是家人,你們把這樣的一個廢人推給社會,推給國家算是怎麼一檔子事情。
報警的結果是,警察不僅沒有幫助凌菲母‘女’分憂解難,反倒被迫讓那個‘混’蛋男人,大搖大擺地進‘門’。
警察是走了,凌菲母‘女’可慘了。
他的繼父有了政fǔ撐腰,那更是囂張的揚眉吐氣了。
這幾天,他每天躺在沙發上,翹着‘腿’搭在沙發的靠背上,指手畫腳地指使着凌菲母‘女’爲他服務。
“臭‘女’人,你們不是有錢了嗎?老子想吃紅燒‘肉’,快去給老子買。”
“凌菲,你別‘挺’着個大肚子,哭喪着一張臉,孩子是歷家的,是歷博文的,你幹嘛不去找他,找了他你就有錢了。”
“死不了的老婆子,我的‘腿’癢了你快點過來給老子撓撓。”
家裡烏煙瘴氣,愁雲籠罩着這個家的上空,自從這個傢伙進‘門’,凌菲跟她媽媽的臉上,就沒有笑過。
本來乾淨整潔的家,你在看看現在,地上躺着白酒瓶跟啤酒瓶,那菸頭。菸灰‘弄’得到處都是,茶几上是他吃剩下的‘花’生殼,‘雞’爪的骨頭,茶水順着茶几往地毯上流着。
凌菲抱膝蜷縮在自己的房間,那張單人‘牀’上,她的媽媽站在廚房的地上,望着大廳的那一幕,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歷博文拿着那張紙上寫着的詳細地址,找上們來,站在‘門’口。
歷博文還沒等敲‘門’,一股濃稠的臭味酒氣便得愛乾淨的歷博文,忍不住輕蹙眉頭,捂住了口鼻。
“噹噹噹”突兀的敲‘門’聲,震驚着屋內三個人的神經。
凌菲的繼父像是被電着了似的,第一個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他的嘴裡歡呼着……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凌菲媽驚悸地從廚房裡出來,想要阻止酒鬼開‘門’,卻是伸着手,嘴巴張了幾張,那聲音楞是沒敢出口。
她是被酒鬼給打怕了。
凌菲,聽到了‘門’外的響動,心不免一驚。
會是誰?歷牟煬?
好像是自己住在這裡只有歷牟煬知道啊,不過,昨天晚上歷牟煬還打了電話給自己,說是在美國的黃金海岸,他要跟沈若水一起看日出。
不會,昨天還在美國,今天怎麼會回來,那麼,‘門’外的敲‘門’聲?
心,忽地一沉,直接沉入了谷底,凌菲意識到‘門’外的人會是誰了。
半個多月前,歷博文臨走的時候不是說,他不會善罷甘休,他還會找自己的麼!
難道,真的是他?不是他還會有誰,自己跟媽媽兩個人沒有任何的親戚,歷牟煬不在國內。
正想着,‘門’口那開‘門’聲清晰可聞,接着便是繼父那驚喜着巴結的令人作嘔,渾身都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啊!原來是姑爺啊,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回來,你怎麼能夠丟下你的老婆跟孩子不管呢?你可不是那種丟棄妻子的男人,你是堂堂的歷氏集團的總裁。”
一連聲的阿諛奉承,他一口氣把歷博文想知道的,最期望知道的事情一語道破了。
凌菲的心灰了下來,她有一種魚被丟在岸上,頻臨死亡的絕望感覺。
自己費盡了心力,想要隱瞞的事情,想好了的今後生活展望,全毀在繼父那張破嘴上了。
歷博文聞聽繼父這樣說話,又見他這麼的熱情,一掃剛纔的‘陰’霾,手從鼻子上拿了下來。
此刻的他也不覺得這個房間的氣味刺鼻了,知道了凌菲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他心情立馬大好。
籠罩在他心頭那積聚了很久的烏雲,在這一刻真的是烏雲散盡,又見一片陽光。
“爸爸,你最近好嗎?”歷博文聲音中透着難掩着的愉悅,他問。
“好……”繼父這樣一個好字出口,突覺不對,連忙改口說:“好,好個屁,老子每天,老子每天就吃這個,那母‘女’兩個對老子……”
繼父一臉的憤慨,吐沫橫飛說得正歡,當着歷博文的面前,一口一個老子的說着,當他說得正歡,猛地擡頭瞬間,看到歷博文那張灰下來的臉,還有那雙‘陰’鷙得可以吃人的眼眸時……
他倏地住口,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得罪了財神爺,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嘿嘿,博文,別聽我這張臭嘴胡咧咧,你快進來坐。”這裡好像是他的家,他是這家的主人了。
繼父,把歷博文讓到了室內唯一干淨的沙發上坐好,扭頭收起臉上的訕笑,對着凌菲媽一陣大吼:
“你還站在哪兒看什麼?沒有看到姑爺來了嗎?還不快一點給姑爺沏茶。”
凌菲媽,自從看到歷博文進‘門’,她就緊張地絞着兩手傻呆呆地站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