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孫領導都這麼說了,那就開始吧,大家有什麼能耐,都使出來,以免被年輕人看扁了。”
吳新閣率先開口,他之前給江飛造勢,本就不帶着任何別的意圖,卻沒想到被質疑,既然被質疑的話,那好啊,那就分出一個一二三四來。
別一開口就是指責,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彷彿自己懂多少一樣。
既然你們都不服氣我推舉出來的江飛,那就比一比看。
“哼,吳新閣,你這話不就是針對老夫嗎?何必說的這麼酸溜溜的?”
陳同舟冷哼一聲,憤怒的站起身來,一甩袖子,怒瞪着吳新閣。
他又不是傻子,吳新閣這麼指責的開口,除了說他之外,還能是說誰?
吳新閣見陳同舟接了話茬之後,不禁笑了起來:“我說陳同舟,我又沒點你名字,倒是你自己站起來了。”
“看來你心裡面早就有自知之明,不過既然這樣的話,就從你開始吧。”
“你要和小江比什麼?鍼灸?診病?古籍理解?還是接骨推拿,又或者是方劑配伍?”
吳新閣不給陳同舟留任何面子,直接把陳同舟懟到牆角底下。
可他既然說江飛不學無術,心術不正,只會走歪門邪道,那麼就讓他來做個師範,什麼是正道?什麼是心術正當?
吳新閣冷笑着,對陳同舟的態度,他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緩和,更不會有一星半點的留情面。
陳同舟一樣如此,他見吳新閣這麼開口之後,忍不住說道:“姓吳的,你從頭到尾都把江飛掛在嘴邊,是不是想把他當棋子?”
“你要是不服我陳同舟,不如咱們兩個辯論一番?我年紀大,資歷來,不想欺負一個孩子。”
言語之中,全都是對江飛的輕蔑和不屑,把江飛當成是晚輩看待。
吳新閣聽到陳同舟如此說,臉上不禁露出冷笑之意,毫不留情的駁斥:“咱們鬥了幾十年,彼此都清楚幾斤幾兩,再辯論也不過是浪費時間。”
“但你言語之中全都是對江飛的輕蔑和不屑,仗着你所謂的資歷和年紀欺負人,這可不行,中醫界沒這個規矩。”
“怎麼?難道你是怕了?怕輸給年輕人,丟自己的臉嗎?”
吳新閣的嘴皮子還是非常厲害的,尤其是這一手激將法,更是玩的爐火純青。
陳同舟本就是在憤怒的暴躁脾氣之中,現在聽了吳新閣這麼說之後,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他朝着吳新閣怒喝開口:“姓吳的,你不要污衊我,我幾時害怕一個晚輩?這小子還威脅不到我.”
“自大的老東西,到現在都稱呼晚輩。”吳新閣冷哼一聲,陳同舟直到現在都滿嘴的晚輩和小子。
砰!
孫建民聽了兩個人的回回嘴炮,臉色立馬就凝重起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吳新閣和陳同舟立即閉嘴,都看向孫建民。
孫建民陰鬱着老臉,沉聲開口:“這麼互相指責,指責到明天都沒結果。”
“水主任,看來只能請你做個見證人了。”
孫建民說到這裡,看向了自己右手邊第四個位置的水長路。
水長路不僅是吉江省中醫醫院的內科主任,同時也是吉江省保健局的成員,專門負責省裡領導的健康問題。
所以孫建民對於水長路的態度很是和善,畢竟這種領導身邊的司機和醫生,都需要小心對待,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給你穿小鞋。
“好,我責無旁貸。”水長路微微一笑,點頭給了孫建民迴應。
雖然他不願意看剛纔的這一幕,真的是很丟人,但是讓他做個見證人,裁判,他還是很樂意的。
而且以自己在整個省內中醫界的地位,也足足的綽綽有餘,他畢竟是唐時忠的首徒,而且還是經方派重要的傳承人之一。
水長路的醫術是一回事,他在省內的中醫界地位,又是另外一回事。
吳新閣和陳同舟都將目光放在水長路的身上,雖然兩個人的年紀要比水長路大了十幾歲,和他師父唐時忠差不多年紀。
可是水長路纔是正經八百的經方派的傳承人,而且還是唐時忠唐老的首徒,未來唐家門的掌舵人。
而且唐老的徒弟遍佈整個東北,甚至部門的華北地區也有存在。
可以說水長路的能量是非常大的,他的號召力也是非常強的。
水長路親自做這個見證人,裁判類的角色,絕對合適。
無論是吳新閣,還是陳同舟,還是其他會議室內的中醫從業者,都必須信服。
水長路看向江飛,心裡面很是好奇也很是不解,師弟翁海對於江飛吹捧的很,特意給自己打電話,告訴自己注意江飛。
如果有可能的話,一定要讓江飛親近咱們唐家門,最好能夠拜咱們老師爲師。
水長路疑慮在於翁海是如何與江飛相識,又如何值得翁海這麼推薦?
好奇則在於這個叫江飛的年輕人,竟然是縣醫院的內科主任,如此年輕就有如此成就,若說人家是個小白?那顯然不可能。
江縣人民醫院的領導,肯定不是傻子,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醫學,來不得半點玩笑之舉。
所以水長路可以肯定,眼前這個江飛有本事,也有實力。
但究竟有實力到了什麼地步,本事又有多少,暫且不知道。
不過也沒關係,測試一下就知道了。
“我這裡有一個很有趣的比試方法,且不會傷了和氣,又能考驗醫者的本事。”
“這種比試方法就是逆推開方,辨明藥理。”
“通過我給出的醫案,一些主訴描述,然後給出脈象,藥方,辨證的結果。”
“當然這種方法多少有些難度,所以一般中醫萬萬不可嘗試,以免被打擊了信心,以後無法從醫。”
水長路開口,語氣如常的說到這裡,然後看向江飛直接問道:“你敢來嗎?”
江飛望着水長路的樣貌,腦中又浮現水長路年老時候的樣子,不得不說中年的水長路,與他老年時期相比,還是多了很多不同。
老年的水長路,整個人更加的和諧,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氣質。
現在的水長路,卻如同一把鋒銳的寶劍,只是暫且歸鞘。
但要說中年時期的水長路,以及老年時期的水長路,哪個更厲害,醫術更高強。
自然不需要有任何疑問,肯定是老年時期的水長路更強。
不過即便如此,此時的水長路,就已經非常厲害了。
畢竟能夠成爲省保健局成員,哪有簡單人物?
“當然可以。”江飛笑着點頭,絲毫不遲疑的回答了水長路。
水長路見江飛點頭答應之後,又看向一旁的吳新閣與陳同舟,還有坐在下面第一排的松江衛校的副校長韓萬春。
“你們幾個,誰來?”
“痛快一點,我不需要囉嗦,也不喜歡沒意義的爭吵。”
水長路這話一出,原本想要開口嘲諷對方的吳新閣和陳同舟,皆是閉上了嘴巴,還沒開口就閉嘴。
吳新閣自然不會跟江飛比試,他可是推舉江飛的一方,怎麼會和江飛比一比?
陳同舟則是心有傲然和傲骨,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和一個小大夫去比,有損威嚴。
韓萬春這個時候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舉手臂,朝着水長路大喊:“水主任,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