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若大的花園被陽光照得金燦燦的,花園很靜,跟在雷兆庭身邊的中年男子退出花園。
精緻紋理的木桌旁,雷兆庭輕吐一口煙,若有所思的樣子,桌的對面,一杯淡濃的咖啡靜靜的,略微冒着熱氣。
李鵬看着雷兆庭,這麼燦爛的陽光下,他似乎沒有任何溫度可言,20年了,他至始至終仍不肯放下,即便是對自己最愛的人。
“你打算怎麼做”?李鵬蒼老的面色帶有點紅潤,被自己的兒子傷透,老人傷心欲絕的去了美國,在美國的日子,他漸漸的放開了許多事,原本想讓雷兆庭一起過去做伴,只可惜,這位老友無法聽他的勸告,依舊執着於仇恨。
李鵬輕輕的嘆息,無論如何的休養,仍然無法擺脫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痕跡,那羣孩子們,每一個出生他都在場,看着那幼小的生命一個個誕生,他可是開心的將每一個孩子抱在手上,孩子們的一哭一笑一鬧,可把他樂得不行,但是現在,只剩下兩條生命,而且是跟他最近的,他以爲雷兆庭會就此放過,一切恩怨也隨之消失,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我還沒想好。”雷兆庭說得很淡,臉上竟有一絲不捨。
李鵬看得真真切切,他是真的不捨啊,幾十年的相處,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說不過去的,畢竟,再大的仇恨跟那羣孩子原本就沒有關係,只是他卻強加在他們身上。
此時的雷兆庭看起來比平時更加顯得蒼老,李鵬看着好友日漸蒼老,心裡難免有些不捨,特別是熙言的死,他表面上沒什麼,可是內心也是很痛苦的,不然他怎麼會站在熙言的墓前久久不肯離去。